第九百九十九次(百合ABO) - (旧痕)为何您的离去悄然无息弃我于茫茫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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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信……我绝不相信。”女孩跌坐在狼藉的客厅央,像被走了脊梁,她的四周环绕着各各样的杂:撕成两半的课本、摔碎的玻璃杯、皱成一团还挂着泪痕的餐巾纸……

    “小风,先把门打开,好不好?”曾允行还在敲门,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我不信!”她猛地仰,声嘶力竭地大吼,顺手又抓起手边的一本书,狠狠掷向地板,“骗人!你们全都在骗人!”

    门外沉默了几秒,曾允行几乎是在哀求:“小风,开一门,好吗?我现在很担心你。”

    女孩扶着墙,像拖着一空血的壳,踉跄到门前,打开门。

    妈妈季雨晴,自从秋季学期结束那天起,就再没回过微信、接过电话。她慌了两天,声音发抖地求曾允行报警,然后自己连夜上最快一班铁赶回鲸陵。推开门,只有冷掉的空气和沉默的灰尘迎接她。

    几天后,警察的消息传来。

    “确认亡”“自杀”。

    死亡,对他们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已经罕见了:生在成年之后,便不再变化,一直维持着成年时的状态,直到大限将至时,机才会突然衰退暴毙,而度发达的现代医学又把人类的这个限期大幅后移,将来还能更后移。

    对于成年人来说,能致死的疾病本就不多,甚至随着医学的发展,一些过去被判定为死亡的病人,只要时间及时也能救回。但唯有一个特殊况,对于自杀的人,法律选择放手,无论救治希望如何,只需亲属同意,医生便停止救治。

    季雨晴死了,自杀,在邻市的乡村,安静地,离世了。

    曾允行从门外来,只见女孩面苍白,面颊瘦得凹了去,看起来起码两天没吃饭了,她燥得起的嘴还在喃喃地不停重复着:“我不信,我不信。”

    一定是错了,她的妈妈,只是累了而已,现在正在哪个地方打盹呢,她怎么可能自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也很难过。”曾允行同样神悲戚,他认识季雨晴也有五年了,对这个噩耗同样悲痛。他没再说别的话,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孩,好像任何的安现在似乎都有些残忍。

    过了半晌,他才柔声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她?”

    去看看她有没有为你留些什么,哪怕是一句话。

    “我不去。”女孩气若游丝,随即,她又猛地坐倒,像一个蛮横的小朋友一样,嘶哑地嚎啕大哭:“我不去。”

    她怕看到一个冰冷的墓碑,把她的最后一丝希望掐灭。

    “先吃饭吧。”曾允行柔声说,他觉女孩再不吃饭,就会只剩一副骨架,随时都有散架的危险。

    “我不吃。”女孩继续哭。

    “我去给你买,好吗?你待在家里别动。”曾允行匆匆地起,去附近的小饭店买了一份餐,带回来,放到女孩家的餐桌上。

    “等你想去看看她时,就和我说,我带你去。”

    他想说:“一定不要,什么极端的事啊。”但他没说来,只是和女孩一起坐到太落山,再给女孩买了晚餐,并默不作声地收走了女孩家里锋利品,才离开。

    距离节还有十四天,妈妈没有回来。

    距离节还有十三天,妈妈没有回来。

    距离节还有十二天,妈妈没有回来。

    ……

    除夕夜,当别人都在吃年夜饭时,妈妈没有回来。

    节,外面放起了鞭炮,妈妈没有回来。

    初二,妈妈没有回来。

    初三,妈妈没有回来。

    ……

    女孩像行尸走一样活着,昼夜不分地发呆。

    而这些天,曾允行每天都提着保温桶来敲门,看着她把饭咽去,才带着前一天的饭盒离开,曾允行的妻也会来帮她收拾收拾房间。

    终于,在大年初七,女孩对着来给她送饭的曾允行说:“可以带我去看看她吗?”

    曾允行轻轻说:“我们走吧。”

    女孩上了曾允行的车,车上的两人都沉默着。车穿过了市区,了一片郊区,再穿过一片市区,到了一个小镇,最后拐一条窄窄的乡

    那是一个破旧的村庄,人烟寂寥,从镇上开村里都要三十多分钟。

    村的许多房屋,屋前的菜畦里满了在冬季也十分放肆的荒草,屋墙上也没贴瓷砖,只有剥脱的白漆,发霉的青苔,和枯萎的爬山虎黑黢黢的印痕。

    两人车,沉默依旧如影随形。女孩的越垂越低,仿佛脖承受不起空气的重量,有时她走着走着,会忽然弯腰呕,或是放声大哭,曾允行便停步,给她递纸巾,不劝,也不

    她记不清走了多久,只记得最后,他们停在青砖小平房前,房的砖石上盖满了浮灰,一些砖已经从墙上落了来,像伤一样的孔

    平房前还坐着一个女人。

    女孩猛地抬,几乎是奔过去,可是一靠近,她才发现,这个女人不是妈妈,甚至看她的目光还带着些厌恶。

    女孩又低

    “跟我来吧。“她说。

    曾允行对女孩说:“这是季老师的妹妹,季雨廖,这些天都在这里。”

    穿过昏暗的屋,来到后院。后院依旧过脚踝的野草,只有一块地方被锄一块秃斑,里面有座新坟,一个崭新的墓碑立在坟前,墓碑照片里的季雨晴微微侧,带着和往日一样的微笑。

    这一刻,在女孩的十四岁,她才终于肯承认,她的妈妈真的去世了,所有的侥幸在那一刻粉碎。

    她一步一步挪过去,膝盖砸的黄土,哭得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呕来,哭声断了又续,续了又断,最后只剩咙里的嘶嘶声和呕声,曾允行上前,架住她两只冰凉的胳膊,把她拖到门槛上坐,同时又拆了一包餐巾纸她手心。

    季雨廖只是沉默地站在不远,双臂环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噎着问:“妈妈……有留什么话给我吗?”

    妈妈走得太突然了,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她接受不了。

    季雨廖摇:“没有,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女孩又哭起来。

    不可能,妈妈那么她,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留,哪怕是一句话,一封信呢。

    季雨廖短促地笑了一声:“钱么?不好意思,你只能拿一,毕竟你又不是她亲生的。”

    女孩怔住了,只觉五雷轰。她不敢相信,她刚刚听到了什么?季雨廖是不是说,“你不是她亲生的”?

    季雨廖看到女孩的反应,冷笑:“我是她的亲妹妹,我们在七岁时分开,父亲自杀后,她跟着母亲去了燕城,我跟着爷爷留在镇上,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而你和她,没有。”

    曾允行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跟孩说这些,你还有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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