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信？”从没接
过书信的云善立
来了兴趣，颠颠地跑到小丛哥哥
边，“怎么问树叶？”
小丛说，“把你想说的话写在纸上。我们寄给他。”
“怎么寄呀？”云善继续问。
“去镇上
钱请人寄信。”这事树叶和小丛说过，小丛大概知
镇上西街有一个铺
就可以寄信。
“我要给树叶哥哥写信。”云善挥挥小拳
，把
山玩的事抛到脑后，
兴兴地被小丛哥哥哄去了书房。
云善爬上书桌前的凳上坐好。他知写东西要用笔，很自觉地拿了自己画符用的朱砂笔。
“写字不用朱砂笔。”小丛给他换了只沾着墨
的黑
小
笔，“用正常的笔写。”
“嗯。”云善乐陶陶地拿着笔坐直，等着小丛拿纸给他。
小丛在桌面上放上纸，云善拿起笔在纸上胡
画着，说
想和树叶哥哥说的话，“树叶哥哥，南方好玩吗？荔枝好吃吗？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云善想你啦。”
小丛在一边抿着嘴笑，不打断云善“写信。”
“树叶哥哥，南方在哪里呀？有坏妖怪吗？你挨打了吗？”
“你挨打了怎么办呀？兜明哥哥没法帮你呀。”
“山里的石榴可好吃啦。云善有山给你送石榴了哦。”
“云善挨打了呀。”
“旗不让云善山。”
“兜明今天欺负云善。”
云善一边念叨一边画，画完了一张纸，他自己换一张纸。直到画满五张纸，云善才停念叨。云善的信写完啦。
“说完了？”小丛把云善的画的五张纸铺在桌面上，“你看，你写的什么还记得吗？”
云善睁大
睛看自己的“信”，他仔细回忆着自己想说的话，发现纸上只是糟糟的一团，他已经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刚刚“写”了什么。
小手拍在纸上，云善迷茫地问，“啊？云善的信呢？”
为一个只练过两年画符的小孩，云善是个真真切切斗大的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他以为的写字和画符一样，只要在纸上画来就好了。
小丛一边笑着一边给云善解释，“你得先学会写字才能写信给树叶呀。你都不认识自己写的什么，树叶肯定更不知你写了什么。”
“小丛哥哥写。”云善放笔，小手抓起一张新纸放到小丛面前。
白纸抹上一小团墨迹，小丛抓起云善的小手。那白
的小手心里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墨
。
小丛拿起桌边的布巾给云善
手，“我教你写。云善自己写信给树叶好不好？”
“好。”云善大声回应。“树叶哥哥也给云善写信吗？”
“树叶收到云善的信，一定会给云善写信的。云善会写字后，就能自己读树叶的信。”小丛拿起笔沾了墨，在纸上写三个字——梁树叶。“这是树叶的名字，梁树叶。”
云善盯着纸上的字看了看，又把纸扯歪了看，“云善的名字呢？”
小丛写云善两个字。“云是云灵观的云，善是善事的善。”
“云灵观的云。”这个字云善认得。云灵观是有牌匾的，云这个字，云善看过无数遍。“善事是什么呀？”
“善事就是好事。”小丛指着云字，“云是天上的白云，也有说的意思。”
“善呢，是好的意思。”
“云善的名字也可以是说好的意思。”小丛不知灵隐给云善起这个名字时是不是这个意思。云善的名字总之就是好的意思。
“说好？”云善趴在桌面上凑过来看自己的名字，“说谁好？”
“云善呀。”小丛说，“当然是说云善好。”
“说我好呀。”云善兴兴地嘿嘿两声，小手指着纸上的名字，“云善好。”被夸好，云善很是兴呢。
“旗怎么写？”
小丛写给他看。
“兜明怎么写？”
小丛写“兜明”给他看。
“坨坨呢？”
“你呢？”
“西觉呢？”
看着小丛挨个写，云善很快记住了，这两个字是坨坨的名字，那两个字是旗的名字。最前面的三个字是树叶哥哥的名字。
就这几个名字云善端详了一午。吃晚饭前，他把写了名字的纸拿去厨房，坐在西觉
上指给西觉看，“梁树叶。”“云善。”“旗。”“兜明。”“坨坨。”“小丛。”
西觉一回见自己的名字，新奇得很。跟云善一起看得认真，“云善再念一遍。”
“云善。”云善短短的手指戳在纸上，“云灵观的云，善事的善。”小丛只说一遍，云善就记住了。“小丛说我好。”
西觉摸他的圆脑袋，“云善就是好。”
“嗯。”云善又很兴，继续指向旗的名字，“旗的是云善喜
的呀。旗的旗是院里小旗的旗。”
西觉指着自己的名字问他，“西觉？”
云善晃着小，很是开心，“西觉的西是西边的西哦。西觉的觉是觉得的觉。”
坨坨凑过来，“云善，我呢？”
“嘿嘿嘿。”云善没说话，先是自己笑了笑，一边笑一边大声说，“坨坨的坨是一坨屎的坨。”
“哈哈哈哈哈。”兜明大笑声，“坨坨是不是两坨屎的坨坨。”
坨坨瞪了兜明，气得
脚，“不许笑！不许笑！兜明你不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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