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错 - 第84章

    “假如你想让我相信，没有丹樱蛊，我们照样还会有结果的话。”

    逍遥错

    姬无虞的屋开着窗，林传来猿猴鸣声，树端时而传来怪鸟叫声。姬无虞话音刚落，就飞了块石击落了窗外吵闹的鸟，他心很焦躁。

    燕山景一气，她尽力了，可是他的立场没有丝毫改变。

    “现在这个局面，你说要在幽谷成亲，谁也不会祝福我们的。”燕山景轻言细语，试图不激怒他，而是冷静分析，“你父亲来幽谷的节骨，你要和我成亲，怎么成？牵我的手昭告天吗？这不是公然和你父母对着……你还说你母亲不好，她经得起你这么刺激她吗……”

    “而且我不觉得我们互相心意相许和取蛊有冲突。我有摘月斋的事要应对，你那边，天巫神也很棘手，我们各自都朝不保夕，如果生命捆在一起，不是一死一双吗？所以何必留着？我已经连累你两次了，我不想再有第三次。”

    燕山景的声调再怎么轻，语气再怎么温柔，都不能说服姬无虞。她说的每句话都平静和缓，但他背后一阵阵发凉，燕山景谁都考虑到了，怎么就不考虑他们在一起会有多好？

    姬无虞站起，他的绷带该换了，血染了纱布，红得目惊心，可姬无虞顾不上换药，他猛地扭转过：“成不成亲我们都不能一起生活，所以为什么不成亲？成不成亲，我父母亲都不会祝福的，我娘大哥，我爹偏心弟弟，我为什么不能我自己的主！我爹平时从来不我，他有什么资格我要娶谁？！”

    每句话都怨气冲天。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的，刚得到又要离他而去他的，双齐。姬无虞忽然抖了一，原来是伤太痛，火燎过一样疼痛，可这样的受，也是他正在和燕山景据理力争的。他不明白，他的付，她为什么不接受？

    姬无虞有些后悔他刚刚对燕山景发他对父母的怨气，他一气：“我父母亲不是不喜我……我是唯一不在他们边大的孩，他们总觉得我被祖父祖母教得胡思想，可我没有胡思想！”

    “没有我，你真的会死。既然祖母选我保护你，就是一义的传承。我就是你的命定之人，要我放手，这太荒谬了。”

    燕山景想，她此时却是最能理解姬无虞父母心的人。她也觉得他满脑胡思想。在两个人从来没过面时，他莫名其妙不放手，才是最荒谬的事。在他因为她受伤几次后，他还是不在乎，有些人会为人奋不顾，可燕山景却觉得他的牺牲，像是对幼年时姬无虞信念的守护。

    姬无虞仍在努力说服她，“要是你不同意成亲，就留丹樱蛊。我看丹樱蛊没你说得那么可怕，如果不是丹樱蛊，你毒后就一命呜呼了，我还能帮你扛一半。既然危险，你就更应该留着丹樱蛊，以后再有毒素，也多一层保障。”

    燕山景摇：“丹樱蛊是我连累你，这一，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我不愿意再连累你。”

    “成亲这件事太重了，我不愿意挑拨你和你父母关系的罪人。且他们的想法，我能理解一分。你还是要好好考虑自己的命，还有你父母的心。”

    “你说成亲太重了，那什么时候才能不重？我们无论何时成亲，都代表净山门和雪廊，无论何时离散，都会伤动骨，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几天许定终？！至于我父母的心，你明明知他们不同意，你考虑他们，难不就是本不想嫁给我吗？那你为什么说喜我？”

    雨时，黑云压，他藉着昏暗的光线和喧嚣的雨声尽宣绪。他一想到父亲要来，就知他会说什么，联想到那时的纠结犹豫，怎么不能先斩后奏呢？就算南理的亲人没人祝福，南师叔也是辈，可以祝福吧？

    燕山景痛苦得摇：“你何苦我？”

    姬无虞咬牙：“我你吗？可是你为什么逃避啊？”

    又来了，对话重演，解决不了的问题一遍遍地将两个人绕走不的迷。燕山景疲惫而麻木，她的心底也有正暗自萌发的幽暗绪。

    “在九蛇山遇到你之前，我都没有想过要和哪个男许定终。”燕山景这般力厚的人，也气都不匀了，她如实说，“在九蛇山遇到你之后，我多次拒绝，也是不想把九蛇山的麻烦带回净山门。但我现在在考虑了……你对我来说是不同的……”

    她自以为她那两句话是显示了姬无虞的与众不同，却戳了他痛脚。

    他劈盖脸：“九蛇山遇到我之前，你和我已经有婚约。在九蛇山的海，你知我就是姬无虞之后，你很兴的啊！可是你现在为什么不兴了？”

    “你和我已经有婚约，可是你对我不理不睬。司青松现，你却那么兴。明明都是我，为什么会不一样？是因为九蛇山上的司青松，是你命悬一线的希望，也是因为他不用让你疼任何未来，疼和姬无虞的未来。你说是吗？”

    “可我变成姬无虞之后，你就推三阻四。我看你本就是逃避责任，逃避束缚，以前是那样，现在也是这样。你是逍遥剑仙，但你可以逍遥一辈吗？你到底是不想去南理，还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一辈？”

    燕山景听了这些话，也遏制不住她的绪了。姬无虞在她里一半是在无理取闹，一半也是踩她的痛脚。她的的确确不想去南理，她一想到去南理，就一千个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姬无虞不足以成为她背井离乡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