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帝妃、高h) - 84战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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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北地寄来的家书兜兜转转半个月才送来京城,理说这些信从边关过来,来去都要经由楚浔过目,但林蕴之那封并未启过,昨夜送到御前,楚浔便直接叫人送了过来。

    林蕴之的字从前还算工整净,这信上却颇有了楚浔的笔锋,凌却有度。许是断断续续提笔,墨迹有有淡,洋洋洒洒写了几页纸,最后可怜兮兮地写一句“阿,我想你了”。

    家书是半个月才到,战报却是千里加急,叁日便到。

    林雨昨夜提笔回信,晨起又接着写,这还没放笔,便听廊脚步声渐近。

    因着风声不小,且边关的仗一旦打起来,想瞒都瞒不住,早朝时军报到了御前,便已在传遍。来递话的人神匆匆,在殿门便被白鹤拦来了,怕就这样放去禀报了什么不好的,叫舒妃娘娘动了胎气。

    “怎么了?”雨着装好的信封,往殿外走了两步,见白鹤拦的小太监气都没匀,心底一,忙问:“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白鹤把她扶住,才缓着声音慢慢说:“只是北地军报,陛还没散朝,且不知晓如何呢,娘娘别忧心。”

    她在信封上的几指发,倏然想起贺风临行前的嘱托,立刻吩咐:“派人去宣政殿守着,等陛散朝,立刻让人来回禀。”

    北地一旦再战,不死不休。

    她确然答应了贺风,也实在不想让楚浔冲动之去冒险。可若真是到了形势严峻,不得不要他亲征之时,因私真将人留在皇城,误国误事,又与妖妃何异?

    见她神凝重,白鹤劝:“娘娘先宽心,许是寻常军报。”

    “巳时将过,”雨将回信随手置在案上,扶腰坐,轻声叹息:“这时还没散朝,恐怕还留人去御书房议事了吧。”

    果真如她所料。

    半个时辰后,散了朝会,去探听消息的人来回话,楚浔留了半个宣政殿的人。几位阁老、六尚书、枢密使、在京的乔老将军,且还有钦天监的人。

    后里能得到的消息实在不多,她坐立不安,午膳尚且用得漫不经心,只一面走神一面用了碗汤。直等到来人说御书房的大臣也走了,才去坐备好的骄撵。

    原以为他今日便要一直待在御书房,可骄撵刚到,雨被人扶着来,便见楚浔迈殿门,忙用两只手提着裙摆跑过去。她带着五个月的还跑得步履生风,跟在边的画忙追在她后虚扶着。

    楚浔忙过一晌午,午膳未传,没被边关战报吓到,倒被她这几步急跑在石砖上的步吓得心惊。他忙往前迎了两步,双手稳稳扶住了她:“跑什么?”

    “陛……”她轻未平,脸上还泛着淡淡的红,底忧虑满溢:“如何了?他们……”

    楚浔神如常,不似有险,叫林雨半颗心回到肚里。他抬手扶在她腰侧引着她御书房:“殿来说。”

    御书房的沉香遮掩了墨香,案奏折堆迭,殿还未收起的北地舆图上几朱笔勾,沿着镇北城周边城池连成几条蜿蜒如游龙的线。

    他毫不避讳,将那封千里加急的军报递给她。

    “放心,尚且无碍。”

    军报之上尘土未散,是北齐突袭朔方城的五千守备军,贺将派兵前去支援的军。虽看起来只是突袭了一城,但大楚与北齐仅仅持续了叁年和平就此被打破,一经开战,烽火连天。

    这是今晨第一封。

    午时又来了第二封,是守住朔方,又有几城受袭的军奏。北境攻守兼行,兵力粮草都决不能有断,朝会的御旨,调派了十万兵增援,军备先行。

    局势尚可控,她松了一气。

    楚浔将案上那碗自己没动,已化了一半酥山端起,颇为满意这半冰不冰的势态,递到她手,淡声问:“怎么?怕了?”

    他这里的东西一向不甜,可太医也正好不许她吃得太甜。这冰酥山又不够冰又不够甜,林雨吃得颇为憋屈,摇了摇,还是迟疑着问:“若是局势不乐观,陛,可会亲征?”

    静默片刻,楚浔瞥向她,眉梢微挑,忽地抬手轻,虽是沉声开底却隐有笑意:“舒妃好大的胆,给你看了军报还不够,还要过问军机了?”

    她着冰凉凉的糊着说:“臣妾不敢。”

    说罢还抬手舀了一勺往他喂。楚浔接了,却见她吃得极快,像知晓吃得多了会被他制止,一小碗冰酥山竟见了底。

    “傻,”他指腹过她边的白,低垂凤目望底,却是晦暗不明,薄微启:“朕是君主,不是莽夫。”

    林雨心底微,仰迎上他的视线:“陛的意思是……”

    “这般形势,如何敢轻易离朝。”楚浔微不可闻地一声轻叹,倏然抬掌揽在她腰后,指腹有意无意地挲她腰侧,心底疼得厉害:“就算要去,也再守你五个月。”

    若他仍孑然一,自可现在便去兵。

    但京局势越来越,楚玥那还未探明,留林雨和未世的孩在京,等同于把自己的肋留在敌手。

    楚浔不敢走了。

    幸而他信得过北地的熟人。

    “若真到万不得已之时,陛不必顾忌臣妾。”林雨凝了冰的碗,引他的手掌替自己托扶小腹的底,心酸涩,却还是开:“我私心不想你涉险,可若有朝一日你不得不去,也不想自己和孩成为你的负累。”

    这是推心置腹的话,他们之间,向来是话说得更多。或许是份有别,总是很少与彼此说通什么,少有的那些心之言,竟也是楚浔先抛却份主动对她说的。

    这是她少有的剖白。

    楚浔手掌微,贴着她小腹慢慢挲:“我说过,你和孩不是负累。”

    “若非时机不对,便是我一走了之,笺表、凤印、兵符还有玉玺予你手,我都信你守得住。”

    但现在不行,他还没寻到能解她分娩之险的法,便半步都离不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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