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离开以后呢？怎么又回到电影里去了？这不是没完没了么？”纪雨反问。
甚至连死亡也不能让她从循环
解脱——她现在还在那诡异的镜世界里游
呢。
往哪个方向走似乎都是死胡同，就连顾正熙也只能盯着墙上的斑
神，无话可说了。景烨忍受不了这样令人绝望的死寂，转
了教室，又把所有空着的桌椅重新翻了一遍，最后来告诉他们，他没有再发现其他熟悉的人的名字。
被
尾女孩一搅合，班上的
染者与非染者各自为营，班
自然也没有心思再组织什么投票了。他们还没有选今晚的代表人，甚至不知
他们即将面临的夜晚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只有景烨走到他们间，清了清嗓
说：
“……但是我觉得，我们不能放弃，毕竟我们现在还没有死，也没有被关在什么
七八糟的镜里。”他把目光转向了顾正熙，“所以，来
会让我讨厌你的事吧。”
“哈？”顾正熙抬了抬
，没搞懂他前后两句话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不想染者了。”景烨
了一
气，“我要记得今晚发生的所有事
……然后从里面找逃生的方法。”
顾正熙盯着他的脸看了将近一分钟，看得他都快要开始脸红了，对方却突然举起拳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了他的
腹！
“砰！”
猝不及防的剧痛让景烨甚至没站稳，倒退了两步，呲牙咧嘴地喊：“我靠，你来真的啊……”
“你不是来真的么？那我就成全你……”顾正熙扭了扭手腕，瞟了一度条——
“好度100”。
有没有搞错？他不是都开始家暴了吗？虽然没舍得打脸……但是放到现实里也够过分了吧？
相比起来，自己倒是
容易对他生气的……不过从他那副锲而不舍的模样和自己昨天的反应来看，好像……也容易被哄好的。
顾正熙摇晃着拳，准备结结实实地冲着他的脸再来一，但准备动作时又犹豫了——他没打过别人的脸，掌握不好轻重，万一打残了怎么办？自己以后还要看呢。而且这货是百分之百恋
脑状态，要是好度没降来，反而开发了那
倾向……
想到这里他只是上前狠狠踩了对方一脚，并且在对方反应过来开始说话之前转扬而去，不再理会他在背后发的叫嚷。
景烨一边
稽地单脚
着在他后面追，一遍不经意间看见了他后脑勺上冒的数字：
“好度+1”。
-
这场荒唐的鏖战持续了整整一午。
由于谁都没有商讨应对夜晚的计划，这个午显得格外漫。时针不再跃着行走，他们不得不应付着一节节无聊的
课程，等待窗外的
光缓缓向西侧爬行。
在游戏里要想降低一个人
的好度很简单，只需要不停地选择错误选项就可以了，但真正的是很难用正负号去计算的——没人知它什么时候到来，也没人知它会以什么方式离你而去。
顾正熙坐在座位上，绞尽脑
回忆着自己之前是怎么让他那么讨厌的。冷漠、自大、独断专行……这些都不行。故意当他是蠢货不和他说话也不行。他猜得对，一旦景烨知了背后的原理，就会以为他无论如何都只是在演戏，
心
不会受到什么
动。
他回望向那个蜷缩在椅里打瞌睡的青年，已经开始黯淡去的太为他的脸颊镀上了最后一层柔光。
经过一番回忆他才惊觉，自己竟然已经被他改变了这么多。
针锋相对变成了并肩作战，
颜
笑变成了坦诚以待，就连自己最糟他诟病的谜语人特质，也被他行扭转为了无声的信任和默契……
可是，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横亘在他们间，是从
本上就不同的。
那并不是阻碍，反而是他们应对这个残酷世界的独特武
，也是他们之所以成为自己的原因。
只是他们手的利剑，或许总要指向不同的方向。
在墙上的时钟指向五的时候，午的第三节课结束了。顾正熙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景烨的桌前。
景烨抬起，习惯
地
了笑容，却又想起了自己的目标，行把两边的嘴角压了去，摆着一副略显扭曲的脸。
“景烨，”顾正熙缓缓开，“你救不了我们。”
景烨愣了一：“为什么？”
“你自己想想你的方案现实么？就拿我看到的况来说，怪一旦接到人，人就会消失。就算他们不是死了，至少在我们的世界里是不存在了。”
“不试试怎么知？我们还有很多方案没有尝试过啊，泼
、开灯，或者
脆直接把夜晚延去，看看它能把我们怎么样……”
“不论什么办法，章若琳已经证明了，想要从这里逃脱的唯一方法就是打开门，走去。就算——”
“你是不是想说，就算我们从这里去了，也许还会有一
电影、一电影？”
“我想说的是，或许我们在经历的，并不是电影。”
就像无法分辨夜晚的怪是否存在一样，他们同样无法分辨恐怖的电影世界是不是幻觉。与之相对的，幸福的现实生活也同样可能是幻觉。
他们究竟站在镜的哪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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