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片测试组 - 第2章

    于是当“今日评”app不知怎么的给他发了两张特别项目验券时，他想也没想就拉着蒋梦圆——他的同事兼相亲对象来了。

    app上写着这周的项目限一百人，可他看周围打卡排队的人数恐怕早就超过了一倍不止。蒋梦圆还在旁边找拍照角度，并无地指挥他去光最毒的地方试光，景烨打了个哈欠，把鸭帽扯来盖住了脸。

    他和蒋梦圆只是纯洁的革命伙伴关系。蒋梦圆在g市三教语文，而他教计算机，两人是被好事的家撮合到一个饭桌上的，又十分默契地一起决定敷衍家，因为格还算合得来，周末偶尔会一起来玩个剧本杀之类。这次也是因为他的母亲大人隔三差五嘘寒问，三句不离“梦圆和你怎样了”，他只好甩奖页面终结对话：“我周末和她去看电影。”

    蒋梦圆突然把一大个纸袋他的手里。“我之前还怀疑你是不是真的想泡我，”她翻了个白，“没力劲儿，你要是我男朋友我早就把你甩了。”

    “卧槽，你带的什么啊？”

    “外，看攻略说的，里面空调开得特别足。”蒋梦圆说，“我猜这vr电影是末日生存题材的。”

    “那不正好，我们可是专家。”景烨笑，“还能有地方比三更像末日么？”

    说话间，他们已经排了门的队伍里。奇怪的是这里人虽多，却看不见一个工作人员来维持秩序，不过大家好像都轻车熟路，嘈杂的人群一大的拱门，就像被了静音键似的静默来。门厅面积很小，却有一个四五米的拱，锈红的砖墙上挂着泛黄的外文电影海报，二层窗投来的光也显得灰扑扑的，一排验票闸机是房间里唯一的现代化设施。

    景烨等蒋梦圆又拍了几张照，两人挤在间了验票队伍。闸机设置在一个石砖隔离的小房间旁，牌上用笔写着售票，不过窗依然不见一个工作人员的影。

    “我朋友来过他们的观影会，这里平时是有人的，”蒋梦圆解释，“不过‘特别项目’开放的时候是全自助服务。“

    “样还多。”景烨一边应着一边不经意地回，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瞥见了售票半开的蓝窗后面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国泰的大楼是个方正的回字形，穿过门厅，前就现了一片宽阔的天井，四周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大大小小的影厅，只有三间开着门。人群四散开来，景烨低看了一他们的票，9号厅，是唯一一个在二楼的。

    “快走快走。”蒋梦圆兴奋地朝走廊尽的铁制楼梯跑去。

    二楼的走廊用拱形的石窗围了起来，墙面上用彩碎石拼了纹，地面也铺着大理石砖，连一向对建筑不冒的景烨也不得不叹老板设计的巧。影厅的装潢倒是和寻常影院没什么不同，沉重的防火安全门半开着，依旧不见工作人员，只有一辆放满了瓶装矿泉的小推车。

    “开玩笑的吧，连个vr镜也不给？”蒋梦圆顺手拿了一瓶，顺着指引灯走了去，“哇，这真是——”

    这个影厅只有寻常电影院的一半大，却没有电影院的联排座位，数十个造型各异的沙发和茶几散落在低错落的宽台阶上，墙上嵌着黄铜的烛台，昏暗的灯光一步一摇曳，在地上投极艺术的光影。沙发正对着大的幕布，电影还未开场，此时上面只闪烁着国泰的圆形标志。

    “这是厅吧？”景烨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拧开了矿泉，一坐在沙发上受着舒适的弹力，“我开始觉得商家亏了我赚了……”

    环视四周，这个厅里只能容纳二十来人，此时观众已陆续落座，他们刚在门见到的陆月和她的短发女伴也在其。“所以特别项目到底是什么？这不是啥也没有吗？”蒋梦圆对着空的茶几发愣，和她有同样疑问的人不在少数，伸脖四张望着寻找电影院设置的玄机。

    “不知，是不是会有工作人员来——”景烨话音未落，就听到后传来吱呀一声，接着的灯光陡然熄灭，整个影厅陷一片黑暗。

    人群瞬间噤声。

    景烨一气，和众人一起将目光投向了幕布。没有广告，没有片，电影的画面就直接地在前缓慢显现了来。由于周围的黑暗不见底，他甚至产生了自己正画面当的错觉。

    沉重的风卷着黄沙掠过地面，片刻之后，一个圆形的碗状现在了视野央。它大概有两个拳大小，布满暗红的、动的纹，景烨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竟是丝丝缕缕的血，像被撕扯过一般半挂在灰白的凹面上，另一面有两个黑乎乎的坑迷茫地望着灰黄的天空。

    这是一个新鲜的、被啃过的人的骨。

    丧尸

    “我靠，”景烨听见蒋梦圆惊叫一声，“这是可以播的吗？”

    不怪她惊讶，这画面实在太真了，换在别的影院绝对会被和谐掉。不过国泰的老板毕竟是珍奇影片好者，能到这么一完全不打码的片可能也不奇怪。

    画面就这样停留了一秒，两秒，三秒，景烨呼了几，慢慢发现了不对。

    没错，太真了。他不仅能看见粘稠的血缓缓顺着骨，还能听见四周如同野兽嘶吼一般的风声，闻到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和腐烂的气味。黄沙漫过他的脚面，带来糙的，也不再有沙发绵绵的觉，而是仿佛碰到了一个光的、质的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