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阵睁开
睛看了他几秒，就继续睡了。
音乐会结束后，黑泽阵如约给维兰德弹钢琴，弹的是他在
敦那次，跟约纳斯老师合弹的曲目。其实他对曲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他也只需要一个开始，音符自会讲述他的故事。
维兰德坐在他旁边，等他弹完，轻轻鼓掌，说：“这是今晚最好的音乐，不愧是我的儿
。”
黑泽阵说算了吧，我只学过两个月的钢琴，走了，我们回家。
他合上钢琴，跟维兰德回去，而就在他们背后，本应空无一人的大厅里，有个回来拿东西的年轻男人僵在墙角，一动不动，好像一座雕塑。
约纳斯的脑海里回
着刚才他听到的话：只学过两个月的钢琴……只学过两个月的钢琴……只学过两个月的钢琴……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一大一小两个人就已经不见了。约纳斯老师抱着脑袋尖叫一声，冲
了音乐厅，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对父的踪迹。第二天，人们听说了年轻的音乐家约纳斯毅然决然地离开柏林，决定回到乡
继续打磨音乐、等到自己满意的时候再山的事。
黑泽阵看到了这条消息，也看到了报纸上约纳斯老师的自述——“我绝非真正的天才，也不是通晓一切的智者，我用尽我全
的智慧去思考，得到的唯一答案就是我必须更加努力，才能追得上天才的步伐。现在，才是我音乐生涯的真正开始。”
唔……
约纳斯老师怎么又去闭关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没有吧，应该没有啊……
黑泽阵陷
了沉思。
末日列车 xii：时间之楔（完）
过了几年。
一个
寒料峭的日, 火车从西往东跨越欧洲大陆，风与苍鹰从低空掠过。银发的少年倚在窗边，往火车的车窗外望去, 在那个方向, 一片灰
影般的城市正缓缓接近。
黑泽阵来接阿法纳西。
原本来的人应该是维兰德，但馆
所在的小镇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传染病, 维兰德作为附近的医生去帮忙, 于是去接人的就变成了黑泽阵。黑泽阵觉得维兰德是知
阿法纳西需要时间——或许还是很的时间，才没亲自来莫斯科找阿法纳西的。
火车开到了1992年的莫斯科。银发少年了火车，无视了一路上所有的人与街景，略微确认了地图, 就往这座城市的街
走去。
他看了阿法纳西给的地址, 知大致的路。
黑泽阵来过这里三次, 两次是为了任务, 一次是为了伏特加。那次他随手接了个任务, 带伏特加穿过这座城市，走的就是这条街, 只是周边的店铺与老旧的建筑，全然不是他记忆里的模样。
他找到阿法纳西的时候, 阿法纳西正在跟朋友告别。他们彼此拥抱, 什么都没说, 黑泽阵就站在不远看着, 直到他的兄转过
，一就在人群里看到他的影。
“juniper。”
阿法纳西走到他面前, 个很
的青年看起来有些疲惫, 他意识地往黑泽阵后看去，问, 维兰德没来吗？
黑泽阵接过阿法纳西的行李箱，说：“他觉得你不希望他来，所以让我来接你，但我怀疑他其实来了。”
阿法纳西笑了一，说：“我也怀疑他来了。”
他伸手，轻轻环住黑泽阵，把
搭在银发少年的
，很久都没有说话。黑泽阵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直到有人从他们边路过，才伸手拍了拍阿法纳西的背，亦是无言。
就跟维兰德说的一样，阿法纳西需要时间。
他们两个坐在街边的椅上，从一年前阿法纳西离开城堡说起，说到纳尔维克不冻港的风声，说到斯堪地纳维亚山脉的雪，说到去年城堡的聚会和寄往莫斯科的书信，一直说到他们早就知晓的现在。
是的，阿法纳西知会发生什么。
当时黑泽阵没说，但维兰德把未来会发生的那件事告诉了阿法纳西，所以阿法纳西决定回来——回来能
什么呢？
黑泽阵不清楚，他跟阿法纳西不一样，他生于雪原，对国家这个词汇没有多的
。维兰德则完全相反，他人生的颠覆来源于国家的背叛，所以维兰德总是置事外，但面对阿法纳西和其他孩，他又显得小心翼翼。
“juniper，”莫斯科的冷风里，阿法纳西
抱着黑泽阵，说，“走吧，我们回家。”
现在他只剩一个能回去的地方了。
他们准备动回到挪威，火车即将开
，但阿法纳西又说他还有一位朋友需要告别。这位朋友原本在军队任职，不知现在作何打算，他们本应见个面，可对方被一些哪里都有的麻烦事绊住了脚。
阿法纳西说：“是我去年认识的朋友——他把人打
了医院，不过我觉得他得很对。我们在这里等他。”
他们在车站等了很久，直到火车即将启动，
上要就驶向远方的时候，车窗外有人在喊阿法纳西的名字。
阿法纳西听到那个声音，说我的朋友来了，立刻从包厢里站起来，去跟他的朋友见面。
黑泽阵从车窗外看去，远远看到车门的方向有个穿灰大衣的青年，对方靠在车门上，正在激动地说着什么。他就是阿法纳西的朋友。这是个
格健壮、
了帽的年轻男
，声音有些活泼，看得来他跟阿法纳西关系很好。
火车就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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