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李晟有些云里雾里，不是闻燕雪的人救了他？他回忆起失去意识之前是闻亥将他踹到那会儿来历不明的人面前，然后他就被
了，那些果然是乌孙人。
还是两次！
“不然还有谁？”
李晟的
神更凌厉了一些，但在乌就屠里则是变得更有趣了。
阿兰也平静了不少，她将李晟从怀
松开，安抚似得摸了摸他因激动而微微发红的面庞。
她没有理会乌就屠，而是温柔地注视着李晟的双，轻声
：“齐明想吃什么，阿娘去给你
，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
李晟才刚见到母亲，此时一刻也不想和她分开，他刚想摇
，阿兰却：“什么都不吃，
上会没有力气的，阿娘去准备一些你
吃的。”
说罢，她站起在李晟
摸了摸，转撩起军帐的帘
便
去了。
李晟目送阿兰离去，随即将注意力转向一旁满脸笑意的乌就屠。
阿兰此举，其意自明，分明是有意将二人独
。李晟的神
顿时转为冷峻，而乌就屠则以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看着他。
“是你带我来这里的。”李晟直言不讳，“你早知我的份，从一开始我就在你的算计之了。”
乌就屠颔首，目光落在李晟的脸庞上，缓缓：“你与姑母面容酷似，令人见之难以忘怀。”
李晟不想与他多费
，“既然阿娘留你我二人共一室，不妨有话直说。”
“王爷似乎不愿与我多谈。”乌就屠嘴上虽表遗憾，面上却无波澜，“待日后谊渐
，自会无话不谈。”
“日后？”李晟眉微蹙。
乌就屠悠然坐于矮榻之上，灰狼
垫于
，他微微后倾，二郎
翘起，显得格外闲适。
“正是日后。”乌就屠再次
，嘴角挂着一抹意味
的笑。
李晟无端想起闻燕雪说过的话，不禁低语：“趁人之危的
盗。”
虽声音细微，却逃不过乌就屠的耳朵，他轻笑一声，笑意夹杂着几分不屑。
“大雍倾危，你却在这个关来了。”李晟不甘示弱地回视，“你的心思太明显了。”
“愿闻其详。”
“乌孙失百里荒，牧民无草可牧，王
战
难养，民生凋敝，反击无望，迁徙之苦已让你们饱受煎熬。形势每况愈。”李晟冷笑回应，“在闻燕雪手底的日不好过吧。”
李晟每说一句，乌就屠脸上的笑意便消减一分，他无奈地说：“王爷，好歹我也是你的兄，这么不留面地被揭短，是不是不太说得过去。”
李晟不理会他的惺惺作态，继续：“正当乌孙于绝境，苟延残
之际，大雍皇帝的突然离世，原的动
，无疑为你们提供了一线生机。”
“趁火打劫的事暂且不论，你搅浑大雍的
，还助纣为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太后究竟应许了你什么，你竟然会帮她到这个份上？”
乌就屠挑挑眉，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屈侧躺在榻上，“我的目的单纯，所求亦简单，你应当能够猜到。”
李晟沉
片刻，心已是大致明了。大雍国运式微，乌孙从此可不再向大雍称臣岁币，这虽是关键，但乌就屠却另有打算。太后一心想要他登基，她手的傀儡。大雍皇帝有一半的乌孙血统，这也是乌就屠愿意看到的。王氏想要借助乌孙人之手除去闻燕雪，乌就屠也
不得闻燕雪从此消失不见，从此以后少一个劲敌。
这两人还真是一拍即合。
李晟冷冷一笑：“猜到了又如何，你的心思路人皆知。”
乌就屠的嘴角挂着一抹复杂的笑，单手轻轻支着脑袋，目光邃而微妙地落在李晟上。“小王爷，我们聊了这么久，关于那位故人，你却始终未曾提及一句。他若泉有知，一定会难过的。”
辞官
李晟的目光平静如，没有丝毫波澜地注视着对方。乌就屠见状，心不免有些失落，啧啧叹息：“原以为能让闻三关心系之人，至少会有些反应，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淡漠。
“既已落
我手，便是天意使然。他若就此消失，能为我乌孙换来二十载安宁。”
李晟的声音骤然冷冽，打断了对方，“你的废话讲完了么？他是生是死，于我何
？”
乌就屠一时语
，随即恢复常态，以戏谑的吻：“看来是我多虑了，还以为你们
匪浅。”
李晟的脸
沉得能滴来，冷冷问：“该说的都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去。”
乌就屠从榻上翻起，叹一声，“唉，姑母真不厚，她不忍见你痛苦，这才让我来扮演这不讨喜的角。有些话不必由我来说，你也迟早会知的。”
李晟
心涌起一
不祥的预
，只听乌就屠继续说：“大雍要与乌孙重修盟约，此前
一律作废，公主乌苏兰也要返回乌孙。”
他注意到李晟
握被褥的手因用力而显得苍白，手背上的青
清晰可见，心不湳諷由得暗笑几声，“姑母希望你同往，但又不愿你为难，故遣我来探你风。”
“若你愿意随我回乌孙，自然无碍，只是需得改名换姓，冠以我乌孙皇族姓氏，且此生不得再踏足大雍。”乌就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块伤心之地，又有何值得留恋？随我回乌孙，尽享逍遥自在，个贤王岂不
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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