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问：“当时你就看清楚那人是董宇了？”
“没有，我不认识董宇,不是你们给我看了他的照片吗？其实我一开始还以为麻袋里是假人,我以为遇见神经病了。当时他一边摆
，一边念叨着什么,跟念咒一样，我吓得想跑，可没想到他把尸
摆放好，拿着麻袋骑着自行车先跑了。”
康俊跟讲故事一样，说得绘声绘
：“我实在好奇，就壮着胆
走过去看，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个死人，而且
睛被挖掉了，光着
，
边还盖了几片叶，我当时吓得魂飞魄散，第一反应就是报警。可……可我误杀了我爸，我去报警，那不是自投罗网了吗？我只能装作没事人一样回了学校。”
小廖问他：“你跟其他人说过这件事吗？”
康俊摇
：“没有，这件事就跟
噩梦一样，我哪敢说呀，说了别人也不信，没准还会把我当凶手，可我真不知
是怎么回事，直到你们给我看了他的照片。”
许天问：“为什么当时不指
来？”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害怕呀！我大半夜不睡觉，从学校跑到那儿去溜达，还正好看到凶手抛尸，这话说给你们，你们信吗？”
“为什么不信呢？你都看到抛尸人的脸了，你可是人证，早
说甚至可以
罪立功。”
康俊无奈噘嘴，“我当时吓坏了，哪里想得到这些，我被你们抓了，也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说我爸的事，我妈不让我说，她非要替我
罪。你们又非要把汪锦的死推到我上，我一
张，就更不敢说了。”
许天轻笑起来，“康俊，你年纪不大，心倒是不少，被我们追问后才说实
，会显得更加真实是吗？”
“啊？你在说什么？什么实什么真实？我真没撒谎。”
许天又让他再详细说细节，“你是怎么从学校围墙里翻来的，又是走了哪条路到了小东湖公园，路上有没有碰到其他人，你是在哪儿听到有人骑着自行车过来，这个人又是从哪儿骑过来的。那些树不
不壮，你是怎么藏的，又能看见他
什么样，又不被他发现？都说说吧，越详细越好，一会儿我们会领你去小东湖当面演示一。”
“说来说去你们还是不信我，
吗要这么麻烦？我都说了他打手电的时候我看清了他的脸，然后你们又给我看了他的照片，就是那个叫童宇的呀，我吗要骗你们？”
“你之前不就已经骗过了吗？不是我不信你，是我们作为警察必须得多方面求证，相同的话，我们可能还得问遍甚至七八遍，每次有了其他
，我们就得重新问，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不是针对你。好了，开始讲吧，我们要记录来。”
许天非常认真地准备记录，康俊却张起来，他睛转了转，倒没再说废话，开始叙述起来。
“我们学校不止我一个人从那里翻墙，他们有些人会翻来去录像厅或者打台球，我也是跟他们学的……”
康俊把从学校翻墙的事说得事无
细，小廖有些不耐烦，正想
一，许天却冲他摇摇，他只得忍耐着听完。
“往说吧，翻墙之后走路去的小东湖吗？”
“对啊，其实我没想去小东湖，就是心太烦，顺着闸北路一直往前走，正好看到那边波光粼粼，我就动了轻生的念，可我走过去看着风景还不错，小风一
很凉
，我就坐在那里看着湖边发呆，然后就听到有自行车过来。”
许天问：“坐在什么地方？大概描述一。”
“就是湖边呀。”
“靠东还是靠西？坐在小树林旁边，还是坐在草地上，还是坐在
路牙上。”
康俊又
那
不被相信的委屈神，见许天和小廖都没有理他，他只好：“我没有方向
，分不清东南西北，反正就是坐在湖边了，湖边不就是小树林吗？地上有没有草，我也记不太清，离抛尸的地方很近。”
他在许天的追问，只能详细描述他怎么坐的，怎么起，怎么藏到树林里，又是藏到第几棵树。
许天看他皱眉，好像在一边回忆一边说，嘴角不由翘起，这自以为聪明的人总会过于自信。
等把所有问题都问过一遍，许天又把问题打
顺序，从开始问，这次康俊不再思索，他像背书一样，把正确答案说了来，神里还带着一丝得意。
这小廖也看问题了，没有人前后两次的
供会一模一样，甚至连断句和修辞都一模一样，这孩还是太年轻了，假都带着学霸的傲气，让人啼笑皆非。
许天一边问一边笑，不时低看看之前的笔录，还夸康俊，“不错不错，看来你说的都是实话，一都没有。”
康俊扯扯嘴角，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他淡淡地：“早就跟你们说了，我之前撒谎是因为太害怕。对了，这算是立功吗？”
小廖不由笑起来，“你这孩也太天真了，这是被我们审来的，又不是你自己主动举报，立什么功啊？”
康俊脸上难看起来，他看了许天，许天也笑了，“我可没骗你，你也听到了，自己招来才算立功，你看看你撒了多少谎，让我们费了多少劲。”
“我爸是意外死亡，我没想过杀他，而且我还有三个月才满十八，还是未成年。现在我又可以给你们作证，帮助你们抓到杀人犯，就算不是立功，你们也应该帮我减刑。”
许天摊摊手：“那是法官要考虑的事，我们只负责抓人。康俊，你确定你刚才所说的都属实吗？”
康俊十分自信地：“当然确定，不信的话你们再问一遍。”
“好，那就再问一遍。”
这次换小廖来问，那些问题再次打顺序，可康俊还是快速又准确地回答来，就像一个在回答竞赛题的优秀学生。
许天等小廖问完，沉声：“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康俊，到底是谁指使你诬陷董宇的？”
康俊本来信心满满想要答题，听见这句话他吓了一
，上激动起来，“你说什么？谁告诉……不……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
本没有诬陷他，明明是你们在诬陷我！”
许天叹气，不得不说他反应很快，要是社会经验再丰富一，没准真能瞒个天衣无
。
康俊不用半分钟就调整好了绪，好像刚才惊惶失措的不是他一样。
小廖都忍不住叹：“我说你也太会演戏了，你放心，我们不会诬陷你。倒是你该好好想想许法医为什么说你诬陷董宇，只有假供才会一模一样，连语序和停顿都没有丝毫差别。哪怕打顺序，你仍然是一字不差，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康俊怒：“我记
好不行吗？这算什么理由？”
许天笑：“别急呀，一会儿我们带你去小东湖现场演示一遍。”
“去就去，我没撒谎也没诬陷任何人，让我去哪儿，我也不怕。”
许天没再理他，拿着笔录了审讯室，宁越他们也刚结束审讯，几人一起到办公室。
刚坐，宁越就说：“董宇有作案动机，作案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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