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以为柳文燕的日记只有寥寥几句，没想到却是横跨了这么多年的时光。
难怪在日记里，姑姑写父亲才二十几岁。
这么想着，原晴之又往后翻了一页。
【4月2日雨】
今天
大雨，晒的稻谷忘了收，全
透了。
这几日没写日记，因为戏班
刚重新成立，到
都有需要忙的地方，实在没有空闲，今天才稍微有时间拿起笔。
自从上次问青和我说过之后，这段时间他总是神秘兮兮的。先是和其他认识的老板们一起去淘古玩，买了好几篇戏曲原典，一问，都是《夜行记》里的篇章。前两日有婆起夜，结果看见院
戏台灯火通明，这家伙竟然独
一人在上边唱独角戏。
我第二日便问他：你犯的什么病？
这小竟然还嘿嘿笑着，一边挠
一边说自己和未来老婆幽会。
完了，我想。问青终于唱戏唱到走火
，把脑唱傻了。
看到这，原晴之忍不住抿
狂笑。
“真没想到，父亲年轻时是这
格。”
不过谐谑之余，她心底又隐约生起些不安。
无他，实在是姑姑日记里对父亲的这些描述太过熟悉，又是独一人唱戏，又是疯狂搜集戏曲原典，要原晴之不可遏制地往那个最不可能的结果想去。
很快，她的想法就在随后几篇日记
得到了验证。
【11月23日
】
今天
门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第一场戏已经唱完了。
戏园逐步走上正轨，问青现在名气越来越大，场场几乎都爆满，戏票
本收不过来。就是他最近看起来总有些神思不属，虽说不影响唱戏，但到底有些让我担心。
今天得找个机会同他好好谈谈才行。
【11月25日晴】
前两天同问青的谈话果然有效，他告诉我，自己的确是为
所困，才心不在焉。
好在他分得清事轻重缓急，在考虑了一天过后，总算愿意带我去见见他的那个神秘的梦人。只不过在去见之前，他给我讲了个故事，有关于天生戏骨的秘密。
问青说，他其实从小就可以
到戏里去。同里面的人
临其境地
谈，目睹他们的离合悲
，参与他们的故事，最后再悄然离场。
这在戏曲，被称之为“戏”，是无数伶人梦寐以求的境界。
在此之前，我当然听说过戏，也知
戏是戏伶追求的目标，甚至知问青几乎能
到场场戏。但我的确不知，戏竟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能够戏世界。
很难描述亲
看见周围一切天旋地转，场景尽数变换时的
受，就在我想，我这辈都忘不掉这次奇幻的经历时，问青开
了。
他拉着我，走到戏楼的一旁：“
，你看见面那位正在
舞的女了吗？”
我
。
那位舞姬正立在整栋戏楼央，着霓裳羽衣，舞姿翩若惊鸿，
奂，仿佛仙凡。她是那么的，那么的灵动，引得这栋楼里所有的人都在看她。
问青嘿嘿一笑：“，这便是我的梦人，命注定的老婆。”
“一定听说过她，她便是《夜行记》里大名鼎鼎的伶娘。”
看到这篇日记最后一句话时, 原晴之猛然睁大了睛。
虽然在心
，她对父亲那个梦人的份隐隐约约有了猜测，毕竟玲珑骰戏消失, 这是无法抹去的铁证。只是那个想法过于离奇，以至于她不愿意主动去想。
可即便好了自己母亲可能是位戏人的准备，原晴之也绝对没有想到, 对方或许……会是伶娘。
“伶娘？这不是《夜行记》里那个大名鼎鼎的天第一舞姬吗？”林妈疑惑。
方才原晴之读日记的时候, 她也在听, 还在慨原来戏是件这么神奇的事。
“对。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原晴之摇摇。
她自己也过戏, 清楚
上戏人是件多么绝望的事。更别说和戏人相知相守, 甚至生她了。要是真能这么简单，为什么司天监那本戏者的小册，古往今来同戏人相恋的天生戏骨那么多，最后却没有一个有好场。
“再往后看看吧。”她这么想着, 往后翻开一页。
【11月25日晴】
我当然听说过伶娘, 那毕竟是《夜行记》里最有名的角
之一。传说她的舞姿惊艳绝
, 一舞引得仙鹤而落, 今日看来果真名不虚传。
但问题是，这和问青说的梦人，又能有什么联系？
“怎么样怎么样, 觉得她如何？”问青还在那兴奋地问我。
看他如此开心, 我说当然很好。但弟弟的德行我太过了解, 又怕他太自信，凉凉地补上一句, 只怕是对方看不上你。
“啊——你怎么知！”问青一阵哀嚎。
他整个人有气无力地趴在栏杆上, 睛
地盯着边动的舞姬。
“伶娘不会说话嘛，再加上她又是楼里的牌, 所以很难和她搭上话。不过没关系。”说到这，问青又嘿嘿笑起来了：“通过这些天的努力，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我还好奇问青这平时恨不得动都懒得动一的脑能想什么好办法。结果他就带着我走到边，同楼里
事的聊了两句，我才知，原来这家伙这次扮演的角正是《夜行记》里原本就和伶娘有纠葛的“严青”。
敢这个臭小，就只打算拾前人牙慧啊。
“那不一样，严青在戏本里可没我这么果决。他还得徘徊一阵，才能发现伶娘的，哪像我，上来就一掷千金得到了同伶娘见面的机会。”
“老，你就等着吧，我肯定能抱得人归。”
【11月30日 雨】
和我分享过这个秘密后，问青有事没事便和我聊他同伶娘的度。
看着他雀跃的神，我到底心里有些担忧和不赞同。虽然亲
会过戏，见证过其玄妙，可上戏人……到底惊世骇俗了些。若问青只是一时上倒还好，可他那样，明显不像是只想简单会一恋的觉。
所以我便私委托些朋友去打探，看看曾经历史上的天生戏骨们有没有现过这样的况。啊，希望只是我想多了吧。
【12月1日 晴】
理完一些琐碎杂事，问青主动来找我。
他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这让我有些惊奇。
我记得问青同伶娘度喜人，最近还说他已经在那戏里同伶娘熟识并且搭上话了。问青本就是天生戏骨，在唱戏上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天赋和灵光，伶娘则是个舞痴，虽然无法开唱，但对于戏曲的理解只会更刻。
他们两个凑到一起，那就是遇见了知音，能有说不完的话题聊。
正因如此，我才更加好奇，于是便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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