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龙取笑我说：“看来你和黑妹有缘，不如就留
来算了，生一个混血儿。”
克鲁拍着
脯对我说：“有我在，不怕！”
看着克鲁那血气方刚为朋友两肋
刀的神
，
激之油然而生：“克鲁啊克鲁，你只是脸
黑了一
而已，你的心可是一都不黑呀！”纳纳告诉我，克鲁的外公很久以前曾经当过加纳的总统。!这令我颇意外，这怎么可能？总统后裔帮我们开车？开一辆车窗上有一个窟窿的已经被报废的车？
“你开玩笑！”我对纳纳说。
“不信你可以自己问他。”纳纳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转
对着克鲁，望着他的
睛。每当我想了解事真相的时候，我都是这样盯着对方的睛。我一直相信，嘴
会骗人，但睛不会骗人，除非你是演技一
的演员。当一个人撒谎的时候，他的目光是游离不定的，他的目光会逃离你的视线，他不能忍受片刻和你的对视。≈
“是真的吗？你的妈妈的爸爸像
国人民的领袖一样曾经统治过自己的国家？”
“真的！我两岁的时候，妈妈还带我到总统府和外公同住过一段时间呢。”
克鲁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如此地平淡，没有一丝一毫的兴奋或激动，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突然想起阿龙曾经跟我谈起过对纳纳和克鲁的不同印象。阿龙说，宁愿雇用克鲁也不要纳纳，他列举了纳纳最令他
疼的七宗“罪”：迟到大王，谎话连篇，贪得无厌，言而无信，能力有限，关系不广，办事拖拉。如果不是他能说一
还算听得明白的汉语，他真是一文不值。提起克鲁，阿龙那拉的脸
上变得
光普照，
开，说：“克鲁不像纳纳，克鲁不贪，不撒谎，不迟到，不斤斤计较，说到
到，能力远在纳纳之上，除了
大麻，克鲁没有哪一不比纳纳好。”想想阿龙说的也不算夸张，每天我都像跟
虫一样步步
跟，谁靠谱谁不靠谱我还是觉得
来的。
也许克鲁为人
事的与众不同和他的血统真有什么关系？
“你的外公是如何上台的？”我知
加纳的总统在民选以前全都是“枪杆
里面政权”。
“兵变。”克鲁回答。果然不我的所料。
“你外公现在在哪？”我好奇地问。我已经完全相信他。
“死了。是被后来推翻他的军人死的。”克鲁一都不难过，他说，他对外公一印象都没有，他到总统府住过的事实也是他妈妈私底透
给他听的。
“那你的妈妈呢？”
“亡国外，现住在英国。”
“你跟妈妈还有联系吗？”
“昨天妈妈还给我来电话。我还提到了安迪，我的国朋友。”克鲁还有一个形影不离的邻家兄弟，他的名字也叫安迪。
我说：“加纳了个联合国秘书
名叫安南，你知吗？”
他说：“知。我还跟他吃过饭。”
“什么时候？”又有意外，心想他不会说是前天吧？
“前两年吧。那一年，安南回国协助政府理历史遗留问题的时候，把所有历任总统的后裔们都邀请回国，由现任总统面宴请了我们。”
“那你就是一个和总统吃过饭的加纳人了。”
“是的。那一餐，我和总统，还有安南，坐在同一张饭桌上。”说得如此随意，像是和我吃饭这么容易。
克鲁还告诉我，他的外公被死之后，被埋在一个大大的坟墓里，和他躺在一起的还有十几个同一批被决的政府要人。现任政府决定，把他外公和所有其他政府要人的尸骨重新挖安放，举行国葬。当坟墓被打开，一
尸骨暴在众人的面前，他的母亲第一个冲上前去，伸手指着其的一遗骨，对边的工作人员说：“那是我爸爸！”
后来，每一次开车路过阿克拉市心的某一个十字路，克鲁都会指着一块大大的广告牌大声地对我说：“andy，看哪，那是我外公！”
透过车窗往外看，加纳历届总统的相在我的前一一闪过，其有一个
军帽，穿军服，威武雄壮的军官，好像也在注视着我们，仿佛看到在阿龙和我所乘的这辆破旧的车里，有一个拥有他血统的后裔，那就是给我们开车的加纳兄弟，那个离不开大麻的黑小伙克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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