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农民工 - 第7章 时来运转

    这几天我们一直都在阿克拉市区东游西，阿龙都等得有不耐烦了。他一门心思就想着到矿山里去看一看。他先前回国时采购了一批包括挖掘机、砂泵机在的砂金开采设备，价格约两百万元，在国的老家装柜，再通过圳海关运往加纳。至今还在加纳的特港停留。假如还找不到矿山开采他所有的投都将付诸东。

    阿龙在老家采购的砂泵机厂家的老板名叫黄二小，四十来岁，我见过他几次。他满银发，穿着很皱的蓝布山装，赤脚穿着黑布鞋。他生产砂泵已经超过二十多年了。他的工厂十分简陋，厂围着大约三米的围墙，厂房搭着几块蓝铁棚遮风挡雨，坯的墙也没时间粉刷，泥砖的搭建结构在外。钢材和零件散落于地，工人们分工明确，照生产砂泵的工序分开坐着，切割、焊接　伴随着电钻的轰鸣声，几只公在工厂打鸣。厂门外，经常有一两辆货车停在门，四五个工人将砂泵设备装货柜。货车将驶向圳，然后海运至加纳、喀麦隆、刚果、津布韦等淘金胜地。

    我一回跟阿龙去黄老板那打探砂泵设备的价钱时，我们人还在新街上，远远地就已经听到焊机的响声和震耳聋的打磨声。在一个只有上百平米的民房里安装着一台一两万元的机床，黄二小父与兄弟一同上阵，组成一个小型加工作坊，并以此方式加工、生产砂泵机。焊枪快地吐着耀的光芒，防护罩的背后，闪动着一个壮的影，穿防护服的黄老板手持焊枪在简易地生产线上张忙碌着，寒冷的空气弥漫着一阵阵铁锈味。

    半蹲在地的黄老板手的焊枪轻轻一，前“刺”地一声飞起一片璀璨的焊，弧光耀。眨间，焊变红，焊条熔化，两个断面慢慢被“合”起来，青蓝的焊面上焊均匀而平。

    等他放手里的焊枪，我意外地发现他厚厚的工作服袖上都是米粒般大小的破。他挽起袖，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十多个大大小小的伤疤散落在手臂的肤上，他微笑着向我们摊开双手，只见他黝黑的手背上焊疤星星。

    院一侧停放着近十几台崭新的发动机，地上随堆放着铁圈、铁等件，四五个工人正在搭建房。最近经常雨，他们得把大院的棚盖好，才能保证生产的顺利行：“因为手上还有一批定单，我们得加大力活”。黄老板跟我们介绍说：“我卖的发动机不单销往非洲加纳，连印度、朝鲜、菲律宾等国都有我的顾客。我还打算引设备，发展更多的业务。”

    阿龙曾经跟我说过单单一个砂泵，大的售价五千多元，小的是两千八元，只用天时间就能制造来。砂泵、发动机和件，一整利大概两千多元。他们工人每月的工资至少也有两三千元。

    金矿老板阿龙闻惯金沙味，看到黄金就像鲨鱼闻到血腥味一样人心振奋。首都阿克拉闹喧哗的生活气息让他有惴惴不安，酷难耐也令他有不过气来。

    望穿之，我们在街边的一个国小店里百无聊赖地喝着加纳当地的一饮料，这饮料就像一样有一刺鼻的气味喝嘴里却极佳，是加纳的上等饮品，类似于我们在国经常见到的红。阿龙一边津津有味地喝着，一边心不在焉地左顾右盼，最近为了寻找沙金的产地他已经被折腾得睡不安枕，不甘味，人已经变得有神经过，如果再找不到矿源地他恐怕要疯掉了。

    忽然他的手机一阵痉挛，刺耳的铃声镇痛着我的耳，阿龙漫不经心地从袋里掏手机，皱着眉盯着手机宽大的显示屏，他迷茫的双忽然放一阵阵惊喜地神，右手迫不及待地在摸屏上动了接听键，听筒里十分清晰地传来司机纳纳迪克仔般沙哑地嗓音，他用十分蹩脚的文跟他的老板阿龙说，他打听到了一矿区，当地人正在那里用土法开采，是一个现场观的好机会。

    挂了电话后，阿龙兴奋得手舞足蹈，有说有笑，我戏谑：“老板，我们这是准备要去捡金了么？看你得意忘形地傻样。”阿龙狠狠地锤了我一拳嬉笑：“去你的，你小就别在这里磨磨蹭蹭了，赶回去收拾东西，咱们捡金去！”阿龙支付了饮料钱，我们打回宾馆，带上几包在国买好的真龙牌香烟，又在当地品杂货店买了两瓶土茅台，往背包里了几大包油巧克力饼。

    我们坐了司机纳纳那辆车窗上有窟窿的小轿车，一路颠簸着开往阿龙神往已久的梦想之地。一路上我们被颠得生疼，肚发麻，阿龙直痛得哇哇大叫：“他的，要是在国我非把这破玩意大卸八块当废铁卖了不可。小韦，等我们发财了也买辆的越野车开开。”我们抱怨的绪丝毫也没染到车上的这位黑人兄弟，他开着车震耳聋的低音炮，踩着周杰《双节》歌曲的节拍手舞足蹈，跟着周杰糊不清的唱词不停地哼哈着：“我们用双节，嗯嗯哈伊，我们用双节，嗯嗯哈伊……”时不时扭看着车后座捂着肚的阿龙心安理得地傻笑着。

    我们到达目的地时已是傍晚时分。车窗外到都是看不到一砖一瓦的破旧土房。房压着的厚厚的枯草，不禁让我想起家乡的茅草房。一丝不挂的孩们站在自家的门前，睁着像电灯泡一样闪亮的大睛往我们这边不住地张望。勇敢一的孩会冲过来，好奇地打量着我们这两个脸和他们不一样的外来人。大人们倒是十分豪大方，前呼后拥兴采烈地拥着我们走向酋奥苏拉家。

    酋是当地落的首领，相当于我们国的一个村。照当地的风俗，外乡人来访首先得提酒到酋家里给他和他的夫人敬酒以示尊重。迎仪式在酋家的院里举行。十几个村围坐在院的正央，崇敬的目光全都投向至无上的酋和他的夫人上。我和阿龙端坐在他们间，仿佛两团掉落在黑土地上的雪球，显得十分耀。

    阿龙拧开了土茅台的酒瓶盖，斟满两杯烈酒，放在我双手平端的小托盘里，神自若地走到酋跟前，双手毕恭毕敬地端起一杯呈到酋面前，酋面带微笑，拿起酒杯仰脖一饮而尽。阿龙接着端起第二杯呈到酋夫人面前，酋夫人笑眯眯地拿着酒杯盯着阿龙那灰白的脸仿佛在打量着未来的女婿。敬酒完毕，我和阿龙回到座位上，阿龙心不在焉，不断地低看着瑞士名表。他要在天黑之前赶到村外的矿区，他要在矿工们收工之前看到他们的淘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