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俗话说得好，冤家路窄，小桃夫妇刚
了城门，就遇到了两个仇人——康兆儿和康小娘——康兆儿即将带着母亲回宥
，而康小娘特地赶来相送——虽已多年未见，但小桃还是在人群
一
认
了她们。
一别数年，康兆儿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当年瑟瑟缩缩低眉顺
的小小庶女，如今却
直了脊背，气质落落大方，很有一副当家女主人的模样，只是她也老了，疏于打理的
枯
发夹杂着几
白发，随随便便挽了一个妇人发髻，斜
着一普普通通的木簪，但脸还是红扑扑的，泛着油
的光。一双胳膊
壮结实，手上也布满了老茧。但衣服上并没有补丁，浆洗得也十分净。看得来，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富贵，但也不算潦倒，像个本本分分庄稼人的模样。
而一旁的康小娘，虽然年岁和康兆儿相差无几，却是一副养尊
优的
派，乌油油的发盘得一丝不苟，
致的发髻上
缀着数朵金银打造的珠
，面颊涂着一层细细的脂粉，掩藏了她真实的年龄，
上也红艳艳地抹着胭脂。虽年纪不轻，但
段仍是纤细窈窕，行走坐立、袅袅婷婷，别有一番柔
。
难怪老快
土了还惦记着把她一起带走，这要是留在王府，肯定耐不住寂寞，守不了寡，不知
有多少登徒盯着这块上好的羊羔
。小桃心里偷偷吐槽。
石锵虽不认识康兆儿和康小娘，但是见小桃面
不快，生怕妻惹是生非，便拉着小桃衣服，立时就要走人，那直
没心的小桃却一把甩开石锵，径直走向二人，厉声叉腰质问，“康兆儿！当年康王氏差
死你，幸有我们老太太和大娘面，把你带去宥，由盛家大房为你说了一门好亲事，盛老爷又亲自找你父亲说
，劝你父亲对你生母好些。你们母女才能有今天的好日。但你们母女居然恩将仇报对付盛家，老天爷怎么不降个雷劈死你们！”
康兆儿一时诧异，整个人愣在那里，细细辨认了好一会儿，才认来，“你是盛明兰的丫鬟……叫小桃那个……”
小桃骂完康兆儿，犹不解气，又转骂向康小娘，“你也是个忘恩负义没良心的！当年多亏我们小
把康王氏送慎戒司，你小娘和你弟弟才能在康家有好日过！我们小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却要害她母家……你就不怕天理报应！”
康小娘听到她骂人，一开始也是一怔，在脑海里细细捋了一遍她的话，才捋明白她的神逻辑。
随即反驳，“老就算要降报应也是给你们盛家降报应，要劈死人也是先劈死你们盛家人！”
“你！”小桃自觉占理，嗓音更提
了八度：“明明是你们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康兆儿直视着小桃的睛，以平缓的
气说：“小桃姑娘，我敬你当年对我们母女有几分怜悯之心，今天我们就好好说说。到底是谁该遭报应！”
小桃是个实心人，只
信自己的一番理：”当年要不是我们盛家救你，你和你小娘早就死在康王氏手上了。当年要不是我们小手把康王氏送慎戒司，金小娘也不能把持康家这么多年，我们盛家对你们有再造之恩，可你们……你们怎么能……”
小桃急得泪都快
来了，却没法再继续说去。是啊，康家两个庶女又错了什么呢？她们不过是去开封府说了当年真实发生过的事而已。
“你们怎么能一都不顾及盛家呢！”小桃终于在脑海里酝酿好了措辞，说完这句话后，
了一气。
康兆儿却对小桃的说辞不以为然，“小桃姑娘，如果今天有人打断你的
，再给你一拐杖，那个人算是对你有恩吗？”
“不算！那是仇人！”脑简单的小桃脱而。
康兆儿摊手，解释，“盛家与我们有恩，恰恰相当于打断了我们的，再给我们一拐杖。”
“？”小桃听不明白了。
“当年康王氏在康家一手遮天，残害了多少小妾和庶女，每每找你们盛家帮忙，盛老爷为朝廷命官，不但不秉公执法，反而帮忙遮掩应急，又是送银，又是说好话。”
“敢问小桃姑娘，如果康王氏害死第一条人命时，盛老爷就能公正严明，严惩康王氏，她又怎敢再害死第二条，第三条人命呢？”
“我……”小桃被问住了，一时间无言以对
康兆儿继续说，“我当年被康王氏迫在侯府自戕，皆因我亲生小娘的家
命都握在康王氏手，而十五妹妹甘愿委于那个七十岁的老王爷，也只是为了保住金小娘和弟弟的两条姓名。所以当年戕害我们这些庶女的不止康王氏，你们盛家，也有份！”康兆儿不卑不亢，一字一句地说真相。
康小娘也忍不住刻薄几句：“当年康王氏残害人命，你们大娘装聋作哑，如今她倒好，真的永远看不到了。何尝不是老天爷给她的报应呢！当年你们盛家撞瞎的，都该尝尝这瞎了的报应才对！”
“不许你这么说我们大娘。”小桃听到康小娘连明兰也咒骂上了，立时急了，“我们盛家，当年只不过是银，说好话罢了，真正背后包庇康王氏的是王家和康家，你们怎么不去
王家和康家，非盯着我们大娘骂！”
“因为王家和康家已经完
了。”
“因为王家和康家没有你这样的忠心丫鬟上门找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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