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玛丽亚 - Level3:Mandehling

    晨光笼罩着如同玉般的，银白的发丝变幻着璀璨的微光，抖动的灰尘在这份专注的寂静无规则地起舞，清冷的赤瞳一目十行地飞速阅读着上面的文字。

    收集信息，整理，思考。大量的思考。

    分析昨天晚上的经历，所谓堕落并不是单纯的沉沦，更像是一通过征服对她神意志施加的崩坏。既然这是系统的目的，那么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得更绝？比如把她丢到全是的副本里，制她完成堕落？付奕皱起眉，疑很多，很难确定这是条可用的后路还是温煮青蛙式的良为娼。

    客观上，系统的确保留了她无限的血条和蓝条，由此可以推断她的“死亡”对系统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大到系统能够容忍她面板上的bug（女）。尽可以利用这一，但且不论她是否能够实现“作死”，死亡的代价也相当未知，贸然这么试探风险过。那么重心只能放回自己上——她目前唯一可以的就是极速的成。虽然上一直悬着通缉令这柄达克利斯之剑，但她必须得采取行动来改变自己弱小但耐的现状。

    卡尔古斯在门静静地站着，不忍推门打破前这副油画一样的形。因为是世纪奇幻背景，永劫圣约的任务和副本信息设定上还是以纸媒在记录。虽然如此，每个公会的资料室却几乎都是摆设，因为没有玩家会去一个字一个字地读游戏资料，都是靠ai嚼碎了喂给自己。看着认真的她，卡尔古斯若有所思地想，大概只有游戏里的npc还保留翻阅纸质资料的习惯。

    付奕会用这么古老的方式收集信息纯粹是因为不得已。不安好心的系统是她现在最大的敌人，任何辅助功能当然能少用则少用。

    书页的哗哗声，记忆回到社会实现完全电化的那场庆典。呼的人群即将用篝火燃永远被历史淘汰的书籍，她受到蛊惑悄悄从燃料堆里取一本翻开，时光的灰尘立刻沾上了她的手指。那本未知书页上古老的字符以某神秘的规律组合在一起，每一簇都是一团上细的针，仿佛轻轻碰就能刺破她的肤。一个瞬间她觉得它不想被烧掉，但耳边传来了庆典开始的鼓。她迅速把它放回原位，这抹说不清不明的怀旧也就匆匆而去。

    没想到那抹飘渺的绪此刻竟被这些虚拟的泛黄纸张悄悄唤醒。

    “队，再不去的话就要凉了哦。”路过的米诺声音不大不小地留一句，晃着灰蓝茸茸的尾尖钻了隔的炼金房。

    被架在弦上的卡尔古斯只好尴尬地咳了咳，轻轻推门而。地板随着他的重量发沉重的吱嘎声，付奕从书堆里抬起，只见兽人绿的大手着一杯黑褐的，陶瓷杯柄仿佛随时都会被他碎。

    “……早上好，玛丽亚……昨天还睡得好吗？”

    卡尔古斯礼貌的问候相当扎心。昨晚她被那条龙得死去活来的就算了，那家伙线前还把她死死地搂着，让没法“睡”的她是睁着睛在他怀里耗到天亮。大早上可怕的晨又折磨了她好一会儿，好在她表现得足够服从才幸免于又被奇怪的东西。现在始作俑者终于去打架斗殴了【pvp】，她才总算有了单独思考的空间。

    “……很好……谢谢您的关心，卡叔。”

    玛丽亚言不由衷地回答到。虽然她气红，但那熨不平的眉让她看起来怎么都不算开心。公会旅店暂时没有多的房间，卡尔古斯本来想让双挤一挤，腾一个房间让她将就一晚，阿兹塔却一把搂过她，说这是自己接的任务，所以npc自然也得跟着自己。虽然是孤男寡女共一室，但想到玛丽亚只是npc，再加上她好像也没表现抗拒，正直的兽人队也就默许了。卡尔古斯当然没想到玛丽亚的顺从和米卡偷窥到的那昂贵的晶石有关。

    一抹馥郁的香气回在房间，赤红的睛闪动着惊讶，语气显得有些急切。

    “……您拿着的这、这是？”

    卡尔古斯连忙把手里的杯递给她。他还没来得及说明这是什么，她就急忙接了过去，凑近杯贪婪地嗅闻起来。迫不及待地贴着杯沿啜饮了一小，醇厚的苦味伴随着可可的香气在嘴里弥散开，温的顺着温到胃，留一丝令人愉悦的微酸。

    “这个是晒的苏尔果【surle】研磨后冲泡而成的饮品，是我游历经过原时，从萨满那里易来的……”

    当然，玩家之间更直接的叫法是咖啡。游戏里的苏尔果很贴近卡尔古斯在现实喜好的咖啡豆，随着线上时间的增加，这个习惯也逐渐延伸到虚拟生活。

    咖啡是付奕和nyx之间少有的能产生争执的话题。盛产曼特宁的苏门答腊早在她生前就被淹了，最后一株天然的咖啡也毁于十年前那场狂野的海啸，从此人们正式迎来了实验室咖啡的时代。但无论nyx怎么用密的科研数据向她保证实验室培育的曼特宁已经和天然曼特宁毫无差异，她还是不能被祂说服。

    没有灵魂，她总会在争论守这么一句意义不明的论断。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所谓的灵魂，不过是一缕泥土与雨混合的气息，是实验室里通过垂直农业培养的咖啡豆所无法拥有的。讽刺的是，存留着这一抹鲜活的地方竟是虚拟的游戏世界。正如nyx每次都会在争论最后耐心地回应她：就算是灵魂，也能被数据模拟。

    被萃激发的重苦涩袭来，丽的脸皱成一团，让兽人慌不已。

    “这里，把这两样加去会好些……”卡尔古斯不停蹄地向她递来和方糖。她摇摇，拒绝了他的好意。

    “……非常好喝。”付奕真诚地说到，“苦过之后，仿佛连呼都带着甜味。”

    卡尔古斯愣了一。她的反应不像是第一次喝咖啡，倒像是个重度咖啡好者。

    “玛丽亚以前在哪里喝到过类似的东西吗？”

    付奕不可能告诉他自己工作离不开那玩意儿，但卡尔古斯的好心是个可以利用的好机会。

    “嗯……您这么一说，我的确有了些模糊的印象。”玛丽亚轻蹙着眉思忖到，“我记得银叶遗迹【silverleafru】旁着一叫林垂果【ldro】的树果，如果行烤后也有一类似的苦味……”

    憨厚的兽人立刻前一亮。

    “太好了，玛丽亚！你能想起来真是太了！”卡尔古斯由衷地说到，语气无比的喜悦。玛丽亚温婉地回望着战士。也就只有他真的拿龙骑士瞎编的“失忆”任务当回事，还真是个老好人。浅浅地转动珠，她放手里的杯，葱白的手指沿着白瓷的杯地动。银白的发丝落肩，她垂眸沉思，记忆里的那丝香醇令她神舒畅。

    “嗯……我会用溪将磨成粉的ldro浸泡一整夜，有时候更，再过滤甘醇的。真怀念啊，虽然不如surle厚重，但更佳柔和……也许您也应该试试。”

    媚的女抬笑意盈盈地望着他，纤纤手指自然地抚在他的上，受着那枚心脏有力地动。由指腹产生的令人愉悦的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