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香夜影 - 迷香初起

    经过数日的跋涉，李玄终于抵达目的地。他站在一废弃农舍前，推开半掩的柴门，里面满是灰尘与蛛网，一张破桌歪斜地靠着墙，角落堆着几捆乾草。他扔包袱，环顾四周，这地方虽破败，却隐蔽，正适合他准备即将到来的行动。他的浅蓝罗裙已被尘土染得斑驳，他拍了拍衣角，低声自语：「就在这儿，把一切妥。」

    李玄的第一件事是完善偽装。他从包袱里取那旧女装，摊在破桌上细看。罗裙的袖已有几磨损，裙摆也被荆棘勾破，他从怀里掏一偷来的骨针和一团线，坐来一针一线补。他手法不算熟练，指尖几次被针刺破，渗细小的血珠，但他毫不在意，只是专注地将破补好。他又取假髻，那是用尾编成的糙发髻，略显散。他从农舍角落捡了些乾草，发髻底，让它看起来更饱满，然后用布条固定，试在上，对着一块碎铜镜照了照。他微微侧，镜的影柔媚而陌生，他低笑一声：「像个女人了。」

    他还需要一双鞋。浪时，他赤脚惯了，可偽装成妇人，赤脚太显。他想起村边见过晾晒的衣，趁夜潜回，偷来一双旧布鞋。那鞋略大，灰布上满是补丁，他试着穿上，脚趾在前，显得笨拙。他皱了皱眉，从包袱里扯一块破布，缠在脚上，模仿村妇缠足的模样。他站起，试着走了几步，脚步踉蹌却多了几分柔弱。他低看着自己的脚，满意地：「这样才不会馅。」他又练习了几遍，直到步伐自然，才停来气。

    接着，他转向迷香的准备。他从怀里取那个小瓷瓶，轻轻摇晃，听着里面细粉碰撞的声音。他知，这是他行动的关键，剂量必须恰到好。他在农舍外抓来一隻瘦小的野狗，用绳绑住它的，将它在地上。野狗挣扎着低吠，李玄冷冷地看着它，从瓷瓶里倒一小撮迷香，轻轻向它的鼻尖。粉末散开，野狗嗅了几，挣扎渐弱，片刻后倒在地，四肢微微搐，昏睡过去。李玄蹲，数着时间，从一数到六十，野狗才悠悠醒来，摇晃着站起。他眯起，低声：「一盏茶的功夫，够用了。」他又试了一次，这回多加了些剂量，野狗昏睡更久，醒来时神涣散。他，将瓷瓶揣回怀里，心里有了底。

    他坐在农舍门，反覆练习女声。他压低嗓，柔媚地说：「小女路过此地，求一碗喝。」声音细，带着几分颤意，像个无助的妇人。他说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嗓微微沙哑，才停来。他低看着手里的瓷瓶，脑浮现小翠的模样——她开门时的温柔笑脸，她倒时的无助胴。他的心加快，手指不自觉收。他知，这一切准备，都是为了那一刻。

    夜渐，农舍外的田野静得只剩虫鸣。李玄换上补好的女装，上假髻，穿上缠布的鞋，站起，对着铜镜最后检查了一遍。镜的「妇人」楚楚可怜，腰肢柔，步伐细碎，没有一丝破绽。他将瓷瓶藏袖，低声呢喃：「成了。」他推开柴门，望着远村落的灯火，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他的准备已万无一失，只等天黑，潜那个改变他命运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