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 绝宴 - 第174章

    明明听见背后脚步却坏心没有避让，他就像是任何一个普通的、谦逊优秀而期待着被某一家知名企业招聘的大学生一样，没等着听到撞了自己的人的慌张歉声，先是弯腰来、好像当真在意的不得了似的，急急忙忙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书本。

    漠然的视线，匆匆扫过凌翻开的《泰戈尔诗集》的纸页。

    哼……这东西——

    “不、不好意思，你怎么样……？都是我的错，书还都完好吗？”

    低垂的视野范围，有一只狼狈贴着医用创可贴的手，把那本书小心翼翼的整理好、递到了面前。

    又是一个无趣的家伙。勤奋用功的好学生？而且是来自什么其他国家格怯懦的家伙吧？想必是。要不然也不会被欺负的这么严重了。

    他隐藏住嘴角讽刺而满是厌恶意味的弧度，微笑着抬起睛。

    “——！！！”

    像海洋一样大量而汹涌的讯息冲脑海，奇幻诡谲的颜一瞬间填充满了他荒芜的世界，一切都在旋转，一切都在拆碎、拼接、最后重组，就像是残缺的拼图终于完，一切都愉悦的不像话。

    他低，将手的□发里，在那个着呆板镜的学生慌张急切的询问声里，发了低沉而破碎的笑声。

    ——即将被他彻底拥有的世界啊，他来了。

    【我想用宝贵的名词来形容你，我不敢，我怕得不到相当的酬报。因此我给你苛刻的名字，而夸示我的骨。我伤害你，因为怕你永远不知我的痛苦。】

    他的嘴无声的动了动，不带任何意味的，吐了淡漠的言辞。

    痛苦……

    痛苦——

    痛苦。

    男人懒洋洋的阖上睛，佩着致指环的右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角倒皇冠纹饰的刺青。

    无趣。荒谬。呆板。没意思。烦躁——！！！

    可恶，这个世界！！这个空虚的什么都没有的世界！！他妈的就连一有意思的玩意儿都没有，这让他怎么继续去？破坏——哦，不，他玩坏掉的世界还少吗？被他纵着自我、在他的实验尝试过各不同人生的白兰·杰索们还少吗？那么，拯救？升华？救赎？

    他着迷的注视着自己修的指，一凑到边，受着牙齿切开表层肌肤时、那一份转瞬即逝却让人眷恋不已的温度。

    ……温度。啊，温度，源自于血，鲜活而富有生机，雀跃着、悸动着，仿佛能受到另一颗颤颤巍巍行走的心脏，那绝的颜——

    “白、白兰大人……？”

    来自于属的、绝对忠诚而满怀担忧的声音，惊扰了他的思路。穿着雪白制服的男人漫不经心的放手，向着拥有一绿卷发的男人的方向，冷冷的瞥去一：

    “有什么事吗，小桔梗~~？”

    ——无趣。无趣无趣。空虚致死……他有些后悔了，他不应该这么轻易就开发自己的能力然后就像是一个好不容易得到有意思玩的小孩一样、兴采烈而没有节制的一路闯关去。他用了十年的时间，研究那些突然填充满脑袋的突兀知识、重新给自己找到定位、一摸索琢磨那些在某一支突然发叉的横向平行世界、肆无忌惮的发展家族并鲁的将它推上巅峰。他给自己找到乐然后沉溺于此，结果在某一个残酷而必然的终结，他痛苦的意识到，面对这个像白纸一张直白单调的世界，他已经一无所有。

    不……也许这并不是真的，他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剩。

    某个突然闪现的念闯了他的意识，男人蹭的坐了起来，一边不耐烦的挥手示意桔梗立刻离开，一边燃了玛雷指环上的火焰。

    有一个——对，没错，有一个……在前段时间漫不经心的延伸开意志的时候，在某一个瞬间，他受到了有个世界对他的抗拒。

    烈，顽固，不屈不挠，绝不屈服。——没有哪一个平行世界不在他的脚匍匐着表示顺从，他是命运所选的、是新世界的神明，而那个敢于反抗甚至是将他顽的拒之门外的世界，大概就是他即将迈向的新的。

    男人眯起了睛，光溢彩的紫罗兰熠熠生辉，就好像微光化了的冰面。

    没错，那是他的。那一定属于他，一定也只能被他拥有。——那是他的玩、他的游乐场、他的新，他一定会温柔细心的把玩它……不那是什么。

    也许，最后他也会像对待其他带来短暂新意的东西一样、把它毫不留恋的抛去，但是……

    谁知呢？

    【我渴望静默的坐在你的旁，我不敢，怕我的心会到我的上。因此我轻松的说东西，把我的心藏在语言的后面。我暴的对待我的痛苦，因为我怕你会这样。】

    隔着绝艳的火焰，他静静的注视着那个少年的睛。许多年之前毫不在意的诗句，突然溢到了自己的边。

    他动了动嘴，还是把那些毫无作用的词组咽了回去。

    纲吉……

    许许多多破碎的记忆和不知什么时候的杂图景从脑海里闪回……他都不知自己曾经在意过那些细小而本就没有什么用的记忆碎片。如果不是在这个场合，他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嘲笑自己的。他会把自己讽刺的无完肤，用犀利的言辞把名为“白兰·杰索”的笨分解成狼狈愚昧的碎块。他肯定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