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日，东方苍龙七宿之角星将从地面徐徐升起，故称“龙抬
”。
季的节假日，是一年之
最多的。除去新年元正、初七人日、十五元夕，后面还有叁月叁、清明，当然也包括二月二。
难怪李羡说年忙。当值没两天又休假，谁还有心思泡在政务里？恐怕满脑
都是燕舞莺歌、柳
新。
李羡
持要她二月二去
“课业”，估计就是因为这天休息吧，苏清方想。却很奇怪地让她
午申正到——再晚
太
都要落山了。
再转而一想，别人休假，太可就不一定了，可能要参加什么皇家祭祀之类的。耕秋收，此两时的祭祀尤其重要。国有储君，自然不可缺席，主要任务大概就是给皇帝递这递那的吧。
一到太府，李羡果然在皇
没回来。
苏清方自叹料事如神，嘀咕问：“真有祭祀啊……”
旁侧的灵犀闻见，摇，眉
间带着喜气，
：“不是的。今天是殿的生辰。陛在设了家宴。不过往年这个时候也该散了。”
苏清方一睁大了，鱼目般：啊？不是，李羡也没跟她说这个啊……
她空手来的……
带了四本《常清经》抄本算不算空手啊……
苏清方目光游移，缓缓落在岁寒手里的经文上，表
滞涩，心想这样果然很不像话，幸好李羡还没回来，不至于相顾尴尬。
苏清方心一
，手起手落，便把书册搬到了灵犀手里，郑重其事告别：“灵犀姑娘，我先走一步！”
话音未落，人已经携着岁寒一溜烟跑走，喊都喊不住。
灵犀：……
皇
苑。
宴饮已终，杯盘狼藉，央玉台的舞姬乐伎却还在旋
弹奏。
殿没有日晷，李羡不知
时间，只是从地上影估算，时辰肯定不早了。
说是生辰宴，其实和平常的家宴也没什么区别，不过菜肴更丰盛些，人员更齐备些，连单不
都来了。
往年这个时候早该散场了，毕竟几乎天天见面，也没那么多闲话可扯，这次却
生生拖到现在，在说什么白塔旁的迎、十五日的朝节。
李羡手指有一没一扣着桌案，时不时望一屋外。
忽然，柔婉的雅乐曲调断，奏起俏
的蛮鼓声。两名紫红罗衫的女迈着小碎步姗姗上台，随鼓而动，披帛
挥，姿摇曳。
柘枝舞。
急鼓声停，女稳稳定住，如斜柳，腰似
素，举袖遮面，唯
一双睛，顾盼波。
柘枝舞是自西域怛罗斯传来的舞蹈，节律极
。跟鼓已是不易，挥帛如斯自如翩然更是难得。整风格与平常的柘枝舞也略有不同，
了原舞曲的柔
。一曲舞罢，在座诸人莫不鼓掌。
上座的张皇后笑容可掬，指着舞蹈的女介绍：“陛，这是教坊司新排的柘枝舞。”
皇帝十分欣喜，却是对着李羡：“朕不懂这些。太倒是对舞乐有研究。羡儿，你以为如何？”
他没仔细看。
李羡脑
冰样一
，当即列，垂拱手：“儿臣有罪，懈于政务。”
若说审慎，朝恐怕没人能比得上太了。
皇帝一愣，摆手示意李羡落座，笑：“太勤恳，朕心了然。太也不必对自己如此严苛。今天你生辰，当尽
也。”
“谢父皇，”李羡趁机，“今日宴饮，诚乐也。只是儿臣想起还有些事没
理，请容儿臣先告退。”
皇帝早看了李羡心不在焉，也不留，命令撤散宴席。
一席面，李羡询问人，才知已过申正一刻，心底一沉，直接绕过门
等候多时的
车，跨上了侍卫的。
城路禁止无故纵，哪怕是太，也不能明知故犯，否则不用到明天，御前就会挤满弹劾的折。李羡没有跑，只比笨重的车辇快一些。
快一些也好。
李羡控制着速度赶回太府，忙问来迎接的灵犀：“苏清方来了吗？”
“来了，”灵犀神示意桌上的手抄本，回答，“又走了。”
“走了？”李羡不自觉蹙眉，“走了多久了？”
“约摸也有小半个时辰了。”
那就是一听说他不在就走了。
平时不是能等吗，这回怎么又不等了？
也是，谁会
等人呢。
李羡面
暗沉，又问：“她把灯也取走了吗？”
“灯？”灵犀反应了一瞬，想到李羡从元夕一直放在书房的
致灯，摇，“苏姑娘什么也没拿。”
连灯也没拿到，她怎么能走呢？是要陷他于不信不义吗？那便只能他亲自去还了。
李羡自顾自了，提
迈步，准备回书房取灯。
方才走半丈，后响起女儿家轻灵的脚步声，还有灵犀略显惊讶的称呼：“苏姑娘？”
李羡一怔，莽然回，果然见到去而复返的苏清方，灵衣兮被被，玉佩兮陆离。
青年无意识维持着皱折状态的眉
渐渐舒展，像风雨里趋于平整的新柳，嘴角边也泛起笑意，“灵犀说你走了。”
被一双双睛齐盯着的苏清方有些慌错，神左右飘移，吞吐：“我……给殿的东西忘拿了，就回去取了一趟……”
实际是在满大街找合适的礼
。
送礼，果然是门学问。当况，首先这个礼不能太值钱，否则被人知参一本得不偿失。其次，这个礼不能太敷衍，比如送一块姜然后说寓意“江山永固”，一定会被锤爆。
苏清方本想速战速决，最好在李羡回来前落定，这样她便可以装作若无其事掏寿礼，结果挑到现在，是左看不行，右看不对。
在富有四海的太殿面前，恐怕一切都是敷衍吧。思及此，苏清方索
捡简单的来。
苏清方从袖取一个鸦卵青的荷包——他常穿
袍服，
白玉，即使是杏黄，佩白青也不会特别突兀。
“今天是殿的生辰，殿却没有同我说。准备简陋，还请殿见谅。”苏清方提前给自己找好台阶。
恐是酒劲发上来，李羡觉得手有些
，接过，见香
上绣着翠竹与金燕，半
戏谑问：“你送我这个什么？”
何以致叩叩，香系肘后。何以致契阔，绕腕双
脱。香，可不是能
送的。
“殿可以拿来带钱。”苏清方一脸诚挚。
李羡：……
十文钱记这么多天，生辰送礼还要他。
李羡微有嫌弃，前后翻了翻荷包，揶揄：“你女红真差。吴州的绣娘，可是声名远播呢，难也找不到好先生？”
二十文钱买的，光这片蜀锦料就够了，其他工能有多好。
苏清方笑笑没说话。
李羡也没再追问，以免苏清方难堪。这世上的人总有有短。她肯定也不会舞。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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