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份？”白皑更迷茫了，把
发丝也抓
，“年份……年份……”
尘云离没心思关注他的异样，也努力回忆着两个月前苏醒时得到的朝代信息——大……大什么来着？什么帝几年？不对，这些信息是谁给他的？尘文简吗？可他怎么想不起来了？
修行者记忆力卓绝，即便是他不在意的东西，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
被他遗忘。
记忆的模糊缺失
生了一
别样的恐惧，尘云离整个人僵住，与白皑面面相觑，也皆看到对方
的困惑不安。
“……今夜之事我需好好梳理，先回家了。明日……”尘云离咽了
，才发觉
咙
涩得发痛，“明日午后我们再聊。”
许是受外面
森的环境影响，他本能选择了一个“
气”最重的时间
。
白皑用力：“好、好的！我
上送你回去！”
返回途一路无话，尘云离站在竹筏尾
，灯笼光芒照不到的位置，仔细观察这座地上冥国。
前所见，是冥土万里，黄泉脉密织如网，加上不时游
而过的生魂与鬼魂的嘶嚎，确实与他所知的间有九分相像。
缺的那一分，是因为这个间没有秩序，也失去了维持秩序的人。
风
起尘云离的衣摆，他垂眸望向脚泛着星蓝光的
。
缺失了……秩序吗？
有一件他不愿细想
思的事，正在他心缓缓落石
。
……
把尘云离放到沙汀上，白皑继续撑着竹筏夜巡鹿镇，离开前还最后一次向他确认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地。
尘云离推开院门，却没有第一时间迈过脚那
低矮的门槛，而是抬盯着楼上卧房的方向许久，直到衣摆被夜间寒
洇
，贴住小
让他
受到凉意，他才如梦初醒，缓慢地走了
去。
登上二楼的台阶一共二十级，他却好像走了足有半辈
。过往——不仅是在这个世界的经历，还有前两个世界的回忆齐齐涌上心，压得他
腔闷痛，呼
间都带着
郁的血腥气。
直到这一刻，尘云离方明白，从前尘文简与他分别时的受。尽
尘云离很认真地在与“任务世界的任务对象”共
，却终究难以真正地同
受。
而现在，
到尘文简要先走一步，他才知被留在原地多么煎熬。
尘云离停在门，手伸向房门，又在途快速收回。门上那些
致繁复的雕
如同化作实质的火焰，燃在他底心里，让他不忍
碰。
就在这时，门响起了尘文简毫无睡意的声音：
“云离，来吧。”
“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尘云离的指尖蜷曲起来，一气，平静地推门而
。
房里没有灯，尘文简坐在黑暗里，放了那条若隐若现的玄
龙尾，有莹蓝的光环绕其上，照得他神晦暗不明。
不过，在尘云离走他的视野后，他的表便温柔起来。
修
的尾尖环住尘云离腰，以一轻柔却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托举到床前。
与此同时，尘文简张开手臂接住他，他也立刻反手回抱，两人相互埋肩，拥抱对方的力气逐渐加重，仿佛恨不得骨血相
，倒是有了生死与共的缠绵与悲壮。
“我方才去了一趟。”沉默良久，尘云离主动打开话，“你一定想不到我都看见了什么。”
尘文简轻笑：“嗯，那你同我说说。”
尘云离一边回想不久前的所见所闻，一边尽可能详细地形容给他听。从变成黄泉支的溪、溪哭嚎的鬼魂，一直说到那架能把人的生魂变成丝线的织布机一样的仪
。
末了，他顿了顿，将白皑告诉他的那些人间的现况也复述一遍，包括对造成这现况的缘由的猜测。
尘文简静静听着，偶尔应一句，或是适当地提几个问题，引导他继续往讲，仿佛真的对此一无所知且颇兴趣。
可他与尘云离其实都心知肚明一件事——他已经知晓这些状况，也知晓……如何结束这样糟糕的现状。
将一切发现讲述完毕，尘云离的嗓有些了，忍不住清了清。
尘文简召来桌上的茶
，手指拂过茶壶，冷茶便成了
茶，倒杯里被递到他手。
尘云离抿了茶，用温的茶杯捂手：“我的话说完了，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尘文简缠在他腰上的手一
，再慢慢松开：“你想听什么？”
尘云离苦涩地扬了扬嘴角：“算了，我问你个问题吧。”
“嗯。”
尘文简
合得过分，简直像个提线木偶，放任他牵着控制自己的傀线，将选择权与决定权尽数
付于他。
尘云离就着茶咽间的涩痛：“你……苏醒多少年了？”
尘文简一怔。
在今夜之前，尘云离和尘文简都不在意这个问题，一个压
没想过打听，另一个也从未打算主动提起。
可就是这样的盲问题，答案却是山
海那样的沉重。
尘文简缄默片刻，近乎是一字一顿地说：“约莫……百年。”
百年前，尘文简的真自眠苏醒。
百年前，生死失衡，失序，人间与幽冥合二为一。
一切正如尘云离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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