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
，整栋公寓安静得只剩冰箱运转的低鸣声。顾凉坐在床沿，手机屏幕将她的脸照得一片惨白。她刚关掉最后一段剪辑，肩膀一片酸胀，却完全没有睡意。
她的房门没有锁，这是室友之间多年来的默契，但今晚，这个细节却变得异常明显。
墙
薄得连时鐘滴答声都听得见。顾凉望向左边的墙，那
墙之后，就是语晴的房间。也是——今晚，那两人共
的地方。
她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要去听，不要去在意。可
却像有自己的意识般，绷
了每一
神经，努力从墙那
捕捉任何一声响。
房间灯关了，她裹着被
坐在黑暗
，只剩手机微光在指尖闪动。她打开语音笔记本，假装要记
剪辑细节，实则希望靠着这样的声音盖住那边的动静。
但再怎么
也盖不住的，是心里那份
。
墙那传来一声轻笑，像是语晴的声音，
的、黏黏的，尾音带
嗔。
接着是低沉的一声嗓音，那太熟悉了，是沉亦琛。
那声音，像磁铁一样将她的思绪扯得七零八落。她死死咬着
，不让自己发
一声音。
床柜上的蓝
云朵钥匙圈轻晃了一，发金属碰撞的声音。她伸手握住它，指尖冰冷。那是他送的。她知他不是特别为她选的，可那一刻收到时，她还是忍不住心动。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自己蠢得可笑。
墙那忽然没了声音。她本能地屏住呼
，连心
都像慢了一拍。
然后是一阵极轻的碰撞声，像是床板被压声音，断断续续地响着。
她的脸瞬间红透。明明什么都没听见，但那些声音却在脑自动补全，画面
得令人
不过气。
她躺回床上，捂住耳朵，却仍止不住地想——他会怎么摸她？语晴会不会像自己一样息？还是……比她还满足？
顾凉想关掉这脑袋，却怎么也停不来。
她从未这样嫉妒过语晴，哪怕对方成绩比她好、
得比她漂亮、边总有追求者，她都能一笑置之。
但这一次不一样。
因为那是她一
就心动的男人。
她
上的，是沉亦琛。
不是因为他多温柔，而是因为他看起来像能救她的人。从第一开始，她就这样觉得。
她闭上，指尖摸着钥匙圈的边缘，指节发白，几乎快要折断那块金属。
那不是她的。他不属于她。可她的心，却像疯了一样，开始渴望、开始贪婪。
---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在无数次翻与自我责骂，不知不觉地沉
了一场沉重而混的梦。
梦里，她站在语晴的房门外，听见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息声。
语晴叫得温柔，还带着撒的鼻音：「轻啦……会被她听到……」
接着就是沉亦琛那沙哑的低声：「怕什么，她早就睡死了。」
梦里，她想大喊、想衝
去，想让那声音从世界上消失，可她动不了，像是双脚陷沼泽里，整个人被自己的嫉妒与羞耻拉扯、撕裂。
她在梦里哭醒了。
顾凉猛然坐起，额一层冷汗，
剧烈起伏。
屋里一片静默。墙那传来熟悉的
声，是淋浴的声音——细碎却真实，不再是梦境。
她摀住嘴，
堵得发疼。她连梦里都不放过自己，连在梦里也要反覆确认：他们真的睡了、真的
了、真的——不是她的。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书桌边，手忙脚地翻笔记本与耳机，想让自己忙一，让脑停来。
开机的瞬间，萤幕反光里倒映她苍白的脸。她恍惚地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忽然到一阵
的空虚。
她想哭，但泪却像死一样凝固。
墙那的声停了，接着又是两人的低语。
这次她没再试图遮掩，只是静静地听着，像是一
自
的仪式。
「你帮我
一发嘛～」语晴拖尾音，得像要滴来。
「你发那么多，会到手酸。」沉亦琛低声笑，语气却
得不像话。
「那你帮我
！」语晴又撒。
「……你是小公主喔。」
「我本来就是啊。」
他们的对话轻轻松松，像一对习惯彼此的恋人，没有拘谨，没有猜忌。
顾凉抱着双
，把脸埋膝盖里。她知自己不该听，却控制不了。
那是一残忍又甜腻的痛，像在自己伤上撒糖，再慢慢
乾净。
她曾幻想过那样的对话是属于她的，幻想过他会为她发，会
她的肩膀，会说——「你是我唯一的宝贝。」
但那全都不是现实。从来都不是。
---
天微亮时，顾凉终于在电脑前迷迷糊糊地睡着。短暂的清眠里什么都没梦到，只觉得时间过得异常快，一眨，手机闹鐘就响了。
她惊醒，一手掉闹鐘，另一手摀住额，脑袋胀痛如鼓。
浴室传来风机的声音，语晴的声音伴随着
气从门
里
：「凉凉～早安～你今天要
案对吧？早餐要不要我帮你买？」
顾凉的一，挤一抹笑：「我等楼买，你忙你的。」
语晴拉开门探，脸上还带着珠与没完全乾的发。「那你要喝豆浆还是咖啡？我叫琛琛帮你买好了，他说他刚好要去楼。」
「……都可以，谢谢。」顾凉低声回应，努力让语气平稳。
语晴没察觉异样，只笑着又缩回浴室。镜的倒影里，她看见语晴
着脖，锁骨上淡淡的红痕几乎藏不住。
顾凉移开目光，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住，痛得发闷。
她换上素衬衫与
，特地系发带遮住泛红的角，试着让自己看起来一如往常——乾净、得、乖巧。
楼时，沉亦琛正站在大门边，一手
着袋，一手提着纸袋，听见她的脚步声便转过来。
「早。」他语气不轻不重，看起来像是没睡饱，尾微红，声音沙哑。
顾凉怔了怔，微微：「早……」
他将手里的纸袋递过来，「豆浆，不加糖。」
她一愣，接过来的手微微颤抖。「你怎么知我不加糖？」
他笑了一，语气淡淡的：「昨晚在
台，你和语晴聊天，我听到了。她说你最近胃不好，连甜的都不太敢碰。」
原来如此。
顾凉垂，乾涩，轻声说：「……谢谢你。」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转朝楼走去。
她站在原地，手指轻握着那杯还有
的豆浆，掌心慢慢
了起来——可心，却更凉了。
他记得她的习惯，却不是因为他在意她，是因为语晴提起。
她不是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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