弊病 - 第21章

    明天午有一场考试，沈珈叶本想等考完了就找汪校请假，没想到次日的考试行到一半，汪校就来通知大家提早放学，还提醒学生们这几天都不准偷偷在外面玩耍。

    黔都州所的西南境地山脉势错综复杂，即便修了坝缓解了连年夏泛滥的洪灾，也难挡台风所带来的灾害，因而每一次有台风过境，当地都会停工停课。

    学生们纷纷收拾好书包，有家里来接的都跟着走了，剩一分孩排成两队，分别由沈珈叶和隔班的数学老师一人负责一队，将他们一个个送回家去。

    路上沈珈叶的手机响了，看到屏幕央的星号键，他掉没有接。不过苏晨似乎有事找他，又打了过来。

    “听说学校提前放假了，我找人接你来住两天吧。”苏晨说。

    这两日考察团去了县城，接当地的工厂和相关企业，晚上没有回寨。沈珈叶说：“我要回家一趟，没时间过去了。”

    “你什么时候回家？”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副班是个形小的女生，被后面玩闹的男同学推了一把，差摔倒了，沈珈叶顾不上跟苏晨多说，挂了电话上前去看女生的况。

    前几天广播播报这场台风将改沂南州，这两天却回到了原来的路线上，直黔都州而来。寨里每隔一段路就有公放喇叭提醒村民们好防汛防灾工作，警报解除之前切记不要轻易门。

    村们则带着青壮年去往一些临近山脚的人家，帮助加防灾的措施。

    彩黎的行动不便，沈珈叶将她单独给了周文和，让周文和骑着借来的电动车送她回去，顺便帮她巩固一家里的门窗。

    周文和动作很迅速，沈珈叶这边刚把最后一个学生安全送到家，他也忙完了，骑着电动车来，在电话里大声问沈珈叶到家没有。

    “我现在回上溪寨一趟。”望了望乌云越来越厚的天空，沈珈叶到前面一家正要拉上卷帘门的商店里借了个手电筒。

    “你疯了？”周文和在电话那喊，“上要开始雨了，你现在回去多危险。”

    “我担心家里的况。”沈珈叶一边往外赶一边解释。

    周文和清楚他是担心他阿爸和妹妹，便问：“那要不我陪你回去？反正我回家也没事。”

    “不用了，”沈珈叶一回绝，“你不去的，我自己能解决。”

    即便是周文和是嘉善村的，他也不了上溪寨，只好无奈：“那好吧，你自己小心，有什么事上给我打电话。”

    -

    帮我一个忙

    避开一株被风刮倒横在路边的大树，沈珈叶抹掉睛上的雨，抬看了看天。

    黄昏已至，山里的能见度可见地在消失，好在这条路他走了十几年，即便是恶劣的天气也不至于迷失方向。唯一让他焦虑的是商店老板娘借的手电筒很快就没电了，接来只能打开手机闪光灯来照明。

    这场台风在距离丛山县五十公里的海域登录，整个黔都州都被笼罩在了狂风暴雨之。从溪寨去往上溪寨需要翻过两座山，茂密的树林可以遮挡分风雨，但在他经过两山之间的独木桥时，从前只到小的溪暴涨起来，大的树被淹没在了。

    他踩着泥泞的地面过去，想试试能不能站上去。幸亏只是刚淹没桥，但他上去时摔了一跤，最后靠着一截树枝借力勉走到了对岸。

    的树冠不断淌落雨，四周昏暗得只能看清几米的范围，他累得坐在地，却不敢放松神，休息了片刻继续赶路，终于在晚上八赶到了家。刚门他就看到了吓人的一幕，堂屋通往后院的墙被一块落的山石撞半人的缺，地上全是，沈月正和她阿妈费力地将旁边的五斗橱挪过来堵住。

    沈珈叶立刻上前帮忙把堵好，又了沈闻达和沈珈南的屋，见他们都安然无恙才放心来。

    “这怎么回事？”他来问。

    沈月的阿妈叫沈秀庄，她去脸上的雨，心有余悸地：“山上好几棵树给倒了，外面的围墙都被落石砸坏了，还好刚才堂屋没人。”

    沈月拿来净的巾给沈珈叶：“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回来了？路上这么危险，你不要命了吗？”

    沈珈叶脱掉上那件又脏又破的雨衣，沈月这才发现他不但浑透了，手和两边膝盖也都有伤，忙找药箱想给他理一。

    “我洗完澡自己来，你先陪着庄姨回去洗洗。”沈珈叶说。

    沈月仍是不放心，不过她与母亲上也都了。沈珈叶把她们母女送回隔，回来检查一遍家里，拿拖把地上的。

    家里的吊脚楼是太公那个年代建的，稳固很好，但架不住天日久日晒雨淋，竹间的隙越来越大，外面的风声就像鬼哭狼嚎，雨不断渗透来，哪哪都是的。

    拖净地板，沈珈叶再次去看了父亲的况。

    刚才沈月说沈闻达晚上还在发低烧，不过比较稳定，一直都睡得很熟。

    这两年沈闻达的每况愈，咳嗽越来越厉害，近期还频繁地发着低烧，沈珈叶提过很多次带他去县里的医院检查，但他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踏上溪寨一步，只在寨里的老医那开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