弊病 - 第10章

    沈珈叶没应声，周文和嘴：“校，什么苏总啊？怎么要珈叶去陪。”

    “你不知就别多问了，”汪校没打算解释，继续叮嘱沈珈叶，“说好了啊，晚上五记得准时到寨门的广场那。”

    “五不行，”沈珈叶语气平静地答，“我还要送彩黎回家。”

    汪校也听说了彩黎车祸的事，当时驻村的派所警员还有来学校问过话，他：“你可以让别人送她，”说罢看向周文和，“周老师就可以，他班了也没事，今天就送一彩黎好了。”

    周文和指了指自己，张嘴想要辩驳又语了，等汪校去了才问沈珈叶：“你跟来考察的大老板是认识的？”

    当年沈珈叶可以班去香港读书的事从县学传开，很快附近十里八乡的都知了，哪怕后来他因为家里的原因没能在香港上大学，还是有不少家教导女时以他作为榜样。因此周文和也清楚，只是不知他居然和这次过来考察的贵客是认识的。

    盯着碗里还剩一半的饭菜，沈珈叶在心里叹了气，彻底没了胃。

    村寨里一般只有大事才会举办百家宴，今天一大早寨里陆续忙活开了，到了傍晚，各家各都挑着扁担将备好的菜肴送到了团楼前的大广场上。

    大几十张桌依次排成六排，二百多人家纷纷了座。夜幕低垂，团楼亮着明黄的灯光，木质结构的建筑在墨天空的背景散发着淡金光泽，每一层檐角雕刻的鸟兽都好似活了过来，静静凝视着前坪上喧闹的景象。

    村民们闹，女人们熟练地忙着摆盘整理，男人们成群聚在一起烟，还有一些抬来了大酒缸，准备一会儿分发自酿的米酒。

    沈珈叶到的时候，村阿正带着几个族辈在主桌那同苏晨他们敬酒。现场的喧闹声不绝于耳，大家有吃有笑，台上还有歌舞助兴，非常闹。

    沈珈叶看了一会儿才走过去，由于周围的环境太吵了，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直到苏晨忽然停饮酒的动作，目光穿过几张桌朝他的方向望了过来，其余几人才纷纷转。

    谢主任最先起，绕到面前地揽住他的肩膀：“哎哟沈老师，你怎么还是迟到了，早知我就派人去接你了。”

    阿村也注意到沈珈叶了，转对着旁边的女孩吩咐了几句，女孩便端着米酒来到沈珈叶面前，帮他倒满一杯。

    阿端起自己的酒杯，用蹩脚的普通话说了一句祝福的话，大家纷纷举起酒杯，沈珈叶也不得不举起来，喝了度数不低的米酒。

    谢主任在旁边继续活跃着气氛，沈珈叶则闷开始吃东西。考察团坐的三桌菜肴是最好的，酸的稻鸭稻鱼，山野味，甜菜一应俱全。不过沈珈叶面前只放着一份炸豆腐，他吃了几后，忽然有人把一整盘酸鸭挪到了他面前。

    那盘豆腐被推开了些，沈珈叶盯着那几着盘的手指，听到旁的人对他说：“别只吃豆腐，还想吃什么？我帮你拿。”

    他扭过脸，对上了一温柔的视线。

    以为他没听清自己的话，苏晨往前了一些，嘴几乎要碰到他的耳廓了才停：“别这么看着我，谢主任在观察我们呢。”

    沈珈叶不动声地收回视线，也没旁边的谢主任，夹了一块酸鸭到自己碗里。

    苏晨卷起衬衫袖，又端了鱼和排骨到他面前。

    很快沈珈叶的面前就被摆放了四五菜，苏晨是贵客，无论什么都不会有人提异议，只不过随着这番动作，他能觉周围到有不少视线都聚集在了自己上。

    期间一直有寨里的人过来敬酒，苏晨喝了几杯就被边的一个女人劝阻了。沈珈叶瞥了那女人一，对方三十来岁，既漂亮又很有气质，不知和苏晨是什么关系，在她劝阻之后苏晨就没再动过酒杯了。

    然而这样的拒绝不可能持续一整晚，尤其是当寨里大姓人家族也过来敬酒时。

    对方年纪地位更尊贵，平日见着村阿都不太放在里，见苏晨不肯喝，老脾气上来了。

    沈娱今晚喝了不少，那些敬苏晨的酒也同时都会敬向他。他喜寨里自酿的清甜的米酒，如果这老态度好些，他把苏晨那杯一喝了也就罢了，没想到老给他们甩脸，大有苏晨不喝就不罢休的态度，这一桌周围的气氛很快冷了来，众人面面相觑。

    两人带的秘书以及保镖等人都坐在右边那桌，魏鑫刚要起就被秦璨给住了。

    “看看再说。”秦璨低声吩咐。

    这少数民族的村寨虽然要依靠他们的资金来发展，但是常年少与外界的环境也很容易制造各矛盾，一旦发生对立的冲突就容易失控。

    老边跟着几个四五十岁的年人，看样在寨里的辈分都不低，个个脸上都挂着被冒犯的表。谢主任见着气氛不对了，立刻声解围，没想到无人买他帐，甚至有个年轻人忽然一掌拍在了木桌上，语气很冲地说了一句本地话。

    苏晨他们听不懂，倒是谢主任一寒了脸，也以本地话回了对方。

    风暴心的苏晨靠近沈珈叶，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问：“他刚才是不是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