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人外） - 梦中人

    明达了梦。

    梦里光透过落地窗洒落，光线柔和，空气里弥漫着午后的意。六岁的明达坐在宽敞的客厅地板上，双手抱着一块透明的智能板，眉微微皱起，神专注地盯着屏幕。她的小手划动着界面，却迟迟无法理解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符号。

    厨房里传来父亲纳德低低的笑声，语调带着惯有的轻快，锅铲敲击金属的声音此起彼伏，混合着的香味，弥漫到整个房间。母亲琳坐在靠窗的书桌前，指尖在投影屏幕上敲击着，目光锁着浮动的数学模型，思绪已然沉浸在复杂的计算之。透过窗，城市的廓沉静地舒展在，建筑的外墙映银蓝的光辉，错的飞行在远方穿梭，井然有序。

    明达抬，看见扬西静静地站在自己旁。他一如既往地安静，面容俊朗，廓清晰，神沉稳，仿佛总能察她的思绪。察觉到她的困惑，他俯，指尖轻柔地碰她的发，琥珀的瞳孔映她稚的脸庞。

    “明达小，你又在看母亲的推演了吗？”他的声音温和，像是午后的微风，带着淡淡的凉，却不会令人到疏远。

    “我看不懂。”她放智能板，嘴角微微撅起，透着一沮丧，“妈妈研究的东西太复杂了，我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

    扬西的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安抚的表，“很快。”他顿了顿，继续说，“你的母亲告诉我，她相信你未来会超越她。”

    明达抬起，看向正在工作的母亲。琳察觉到她的视线，目光从投影屏幕上移开，微微一笑，那笑容里透着温柔，更多的却是鼓励。她的神没有丝毫怀疑，仿佛前的小女孩，终将走上她未竟的路。

    纳德从厨房走，手里还握着拭锅铲的布巾，他俯在女儿前，轻轻地抱起她，让她小小的倚靠在自己。明达贴在他的怀里，能够听见心稳稳的律动。

    “我们的小天才，别太急。”琳合上投影屏幕，语调柔和，“探索真理就像攀登一座看不见的山，每一步都要稳扎稳打。只要愿意向前，总有一天，你会站在最。”

    温的光逐渐褪，院里的光线暗淡来，仿佛突然被蒙上了一层灰雾。四周的空气逐渐转冷，轻柔的耳语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低沉的不安。

    黑暗的天幕，一座大的银圆形天坛现在视野央。天坛周围镶嵌着幽蓝而冰冷的量晶，光芒时隐时现，吞噬着周围的黑暗。父亲纳德站在天坛前方，母亲琳站在他的侧，他们的影渐渐远去。

    纳德回，向她复杂的表，他嘴轻轻翕动，似乎低语了些什么：“别忘记……”声音却被空气吞没，明达拼命想辨认，却始终无法听清。

    她想奔过去，却被无形的力量阻挡，僵。天坛端的银仪猛然启动，烈刺目的纯白光线爆发而，父母的影瞬间被吞没，化作两炽烈的星辰，冲向天际，随即消失在宇宙般无尽的黑暗。

    剧烈的刺痛让明达惊醒，她猛地坐起，呼急促，额布满冷汗，心剧烈得仿佛要冲破腔。

    房门轻轻打开，扬西端着一杯温走了来。他声音温和，“明达小，你又噩梦了吗？”

    明达接过杯，手指微微颤抖，她抬望向扬西：“扬西，你还记得我父母死亡的原因吗？”

    扬西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当然。据联官方记录，纳德先生和琳女士是在实验室的量反应堆异常能量释放事故去世的。当时你正在学校，未能及时赶到。”

    房间沉默了几秒，明达低声呢喃：“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被我忘记了。”

    扬西在床边坐，心疼地看着她：“或许你最近太累了。如果遗忘是保护，那也并非坏事。”

    绪慢慢安定来，明达抬望着扬西俊又熟悉的面容，心底涌起童年记忆的某渴望：“你能不能唱给我听？小时候妈妈唱过的那首歌。”

    扬西，低沉温的歌声缓缓响起，旋律如同柔的毯将明达包裹起来。

    在歌声，明达缓缓闭上睛，意识逐渐被拉回沉寂，她隐约觉得，或许梦境如此真实，是因为它不仅仅是一个梦。

    这个念轻柔地过她的意识，像清晨的薄雾般，最终悄然散去，了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