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藏 - 129 致命项圈

    一个时辰之后，远传来一阵急促的金属敲击声。

    火工甲脸一变说：“大人——我们要回到地面了。门的人每天只给我们四个时辰吃饭和休息——四个时辰之后我们还会回到这里。”

    燕朗说：“我能不能跟你们一起上到地面，并且混族人居住的地方？”

    火工甲想了想说：“门只防备我们逃跑，绝不会想到会多一个人来。你穿上我们的衣服，我们一起走。”

    燕朗，转对胡布衣说：“胡前辈——你们在附近找一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一个人上去行事方便一些——如果四个时辰之后我没有回来，你们立刻离开这里回到暗剑门。千万不要试图去找我。”

    胡布衣郑重的。

    这次连玉婴都没有多说一句话——他们信燕朗一定会灭掉门的人，拯救神火落。

    燕朗在脸上抹了些石粉泥土，穿上神火族人的破旧衣服。他一路跟着火工甲走了半个时辰的矿，最后来到了一个直径几十丈的竖井。那里已经聚集了百十号神火族人，每个人都是极度疲惫到麻木的样；再加上光线昏暗，没人注意到火工甲这一组多了一个人来。

    不一会儿，一个大的铁笼从上面快速降落来。一组人首先铁笼里，铁笼很快升了上去。原来这是负责运送矿工回到地面的升降机械。

    燕朗见状，暗示意火工甲最后一个铁笼。半个时辰后，燕朗随着铁笼升到了地面。

    此时外面已经到了黄昏，落日的余晖洒在破落的屋舍上，一副夕泣血的惨状。

    控升降铁笼的白发老人，似乎察觉到最后一组多了一个人来。不过他并没有声张，反而对火工甲使了个。火工甲带着众人跟着白发老人快步离开了竖井，很快走一个砖木建造的大房里。

    房里席地而坐着数百人，每个人都手捧着一个瓷大碗，狼吞虎咽的吃着糙的饭。

    白发老人一直把他们带到一人聚集最多的地方，低声说了句话。那些人立刻腾一个圈，把白发老人和火工甲一行人让圈里。

    白发老人低声对燕朗说：“你不是我们神火族人——你究竟是谁？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又为何而来？”

    燕朗见对方说的完全是九州通行的官话，而且还带有万机城一代的音。他直接回答：“火先生，我是王五的朋友——我是来救你和神火落的。”

    白发老人大惊，尽力克制住发抖的、声音颤抖着说：“你是王五的朋友？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门人比鬼还要可怕千百倍，你绝对不会是他们的对手。趁他们没有发现，你还是尽快原路离开这里吧。”

    燕朗斩钉截铁的说：“我既然能找到这里，就有把握对付门。只要你把这里的况详细告诉我，其他事有我来解决。”

    接着燕朗就把和鳞丘散人手的几次经历，以及他如何得到红族和人的帮助来到这里的过程原原本本告诉了火。火万分惊讶，这才相信燕朗真的是他们的救星。

    稍稍平静了之后，火指着自己脖上的项圈告诉燕朗：这个项圈是门的人在两千年前让十方国的工匠制造的，里面有一小块天火石和机括机关。只要发机括，项圈就会爆炸。

    目前虽然只有一个门人在这里，但是他手握有激发装置；如果他开启激发装置，所有项圈都会爆炸——这才是解救神火落面临的最棘手的问题。

    燕朗不解的问：“那当年你的曾祖父火聪又是如何把项圈摘来的呢？我们也可以如法炮制。”

    火摇摇说：“火聪之前的先人们为了摆脱这个致命的项圈想尽了办法。最后他们想到利用岩蚁的唾来腐蚀项圈。结果项圈表面被腐蚀后反而激发了里面的机括机关，当场炸死试图取项圈的人。”

    然而，神火族的先祖们并没有退缩。他们付了十五人死亡的代价，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全的——用岩蚁唾腐蚀这个不会引起项圈的爆炸。正当他们继续研究一步拆除机关时，却不幸被门人发现了。

    门人残忍的杀光所有参与者，而且从此严禁神火族人再使用岩蚁唾来开挖岩石；同时严禁神火族人私自捕捉岩蚁，并定期检查他们的状况。

    因为岩蚁动作捷、且有致命的危险；所以要用特制的工来捕捉，徒手捕捉很容易被咬。一旦被咬就轻则导致聋哑，重则当场毙命。因此门人通过检查就会很容易发现谁私自捕捉了岩蚁。

    不过门人也犯了一个致命的疏忽——他们在派人理被杀者尸的时候，并没有及时取那个被腐蚀而没爆炸的项圈。腐蚀的位置被一个有心的神火族人牢牢记在心里。

    火聪生后不久，族人发现他是一个聋哑儿；便商量一个极风险的逃亡计划。首先在火聪五六岁起，族人就设法捉一些毒小的岩蚁咬他；久而久之火聪的就产生了抗毒。因为他本来就聋哑，所以并没有引起门人的怀疑。

    或许是天意使然，火聪虽然聋哑却异常聪慧。他五岁时就能够拆卸复杂的机械装置，十二岁时开始负责修理所有的机关、机械。

    火聪十六岁时，族把世代相传的逃亡路线图刺在他的手臂上。并用兽造一个充气的筏，备好和饮等必备品；把它们藏在矿里。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火聪利用事先准备好的岩蚁唾腐蚀坏项圈、拆除机括；成功的脱掉项圈，最终顺利逃亡。

    然而最让人切齿痛恨的是：火聪逃亡之后，狡诈的门人更换了所有的项圈；使得火聪的成功逃亡无法再次复制。

    听完火的讲述，燕朗心想：胡布衣是制造大师——或许这个棘手的的问题在他的手上可以迎刃而解。目前看来，解决神火落之事还不能一蹴而就、急于求成；必须要重新制定一个周密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