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萤火 -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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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收了衣服来,又跟他说,“顺便去市场把糖带回来,明儿要熬糖浆。”

    “嗯。”

    周建明吃的很快,老太太叠好衣服的工夫他已经撂碗筷了,往外走时顺带把自己的衣服拿了回去。

    这一片儿其实住了好几,再往里走还有一对在附近工地务工的夫妻,和一个四五十岁的单老汉。

    周建明和这老太太其实没什么关系,一个是住了几十年的孤寡老人,一个是前些年才搬来的异乡人。

    老太太原本不搭理人,和周建明如一辙,俩人邻居整整一年才开始有了

    老太太经常去摆摊,有时候卖小饰品,但大多数在卖糖葫芦,周建明没事会帮着拿去转一转,赚的钱又老老实实还给老太太,一来二去,老太太也愿意跟他说上几句话,后来熟了,就叫他过来吃饭,可能是觉着这孩年纪不大,又不大会照顾自己,洗衣服的时候顺带一手帮他也洗了。

    周建明不太在意打扮,时常一条松松垮垮的,一件t恤就了门,回屋后,他将那条刚叠好的来,摊开后打量了一番,每次动手免不了伤到些地方,这补补太多次,的确没法穿了。

    翌日,周建明推迟了去李华家里收的安排,先去了趟市里。

    他的衣服大多是在市场的小摊上随意买的,也不知是不是昨天老太太的话起了作用,只等他走了商场,他看着这偌大商场里的一切才觉得自己的现应该是过于违和了。

    可他也没打算走,从一楼到了二楼,听着那些导购介绍产品的声音,又从二楼到了三楼。

    三楼全是女装,周建明百无聊赖的寻电梯要往上去,也就是这匆匆路过一晃,在一家衣店里,一熟悉的影乍现了一

    周建明警觉的回避,从侧面挪过去,到了那衣店门边。

    “老李,你赶走吧,你不是有护照吗,去国外躲一阵,你这样突然跑来我店里,那些收债的追上来,我还怎么生意!”

    “你店里?”李华的声音遏制不住的轻蔑和激动,“你别忘了这店到底是谁的,谁给你盘的店面,谁给你货渠!”

    “我知我知的呀,可是老李,你要是连这个店都保不住了,那咱们真就没得活路了!”

    李华是有房,周建明很清楚,但他没想到这人还有店铺,房一时卖不去好说,商场里有营生,那这就是摆明了要赖账,这时候去,是抓个正着,周建明已然没打算轻手了。

    可就在他准备去的时候,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喊——

    “糖葫芦你嘛呢?”

    周建明正要让他闭嘴,那人竟是大步走了过来,先往旁边衣店里看了一,之后才说,“鬼鬼祟祟的,偷窥衣店啊?”

    话音刚落,李华的影像个黑耗似的疾冲了去,周建明连追都不打算追了,抓着前人的衣领,把人带去了安全通

    “你放开!”徐至没好气,挣开后整理着领,“鲁,我可以起诉你的知吗?”

    “你在这什么?”

    “楼上吃饭啊,”徐至说完,又,“不要瞎打听,这个我也可以起诉你。”

    周建明无话,转走,被徐至诶了一声叫住了。

    “怎么?”

    “别再偷窥女衣了,好好收拾,找个正经工作,”徐至说,“你得,也不算难看,找个女朋友,呃!”

    徐至话没说完,就被一硕大的力掐着腰推到了墙上,他就像个挂件被那双手固定在墙上一样,痛的连挣扎都忘了。

    周建明离他很近,里带着怒意,但他的话极少,在近距离打量了徐至片刻后,只说了句,“蠢货。”

    徐至过了好久才发觉这安全通里只剩他一个人了,他靠着墙,掐着腰,用轻柔的挲来试图缓解自己肋骨的痛楚。

    “蠢货。”

    那声音再次回响,徐至晃神间,大脑沉了一瞬——

    “叫我来什么?”

    “我没兴趣你的保镖。”

    太像了,那轻微又浑厚的声音……

    回去的路上,徐至开的不快,也许是这辆车他太不熟悉,不太敢给油。

    手机在控台上,屏幕上显示的通话

    “我刚来所里的时候你就跟我说过,民间借贷类的案,能不接就不接,这话原封不动还给你。”

    电话那有停顿,随后是笑了笑,“接都接了,再说了,被告到底是有钱可还的。”

    “是有钱,他女朋友这衣店我看过了,加上他那几房,法院冻结财产或者制还款,你委托人不给你封个大红包都难。”

    “我委托人恰好不想走到那一步,把他死对谁都没好。”

    徐至听着,觉得好笑,“这李华就算是死也不可能死在你委托人手里,今天要是去晚一,那收债的可就去砸店了,戚景熠,他的财产我们查的到,他其他的债主也能查到,别人可没我们这么弯弯绕绕,人家直接抢都不为过。”

    戚景熠啧了一声,“徐至,你是律师,不可以这样说话。”

    “……我给你打电话,现在也在替你跑,你还凶我?”

    “没有,我错了,”戚景熠很快说,“回来吧,带你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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