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娅……”
“小
母、小母……”
唐釉慢慢地醒了，他迷迷瞪瞪地看向浮在自己
边的沈寂宵：“我什么时候睡着了？”
睡着的他彻底躺平了，沉在碗底，安安静静地窝成一团，像是扣在碗
的粉
果冻。他睡得很死，两颗珍珠散落在碗边，沈寂宵收起珍珠后叫了两声都没把他喊醒。人鱼几乎以为他要原地变成螅
了。
“你也许睡了有一会儿了。”沈寂宵担忧地看着他，“前段时间用变形的
法是不是有些太累了？”
“不知
。”小母只觉得大脑还是混
的，“我
了梦。”
“你说了梦话。”
“也许只是记忆混了。”唐釉瞅了一
，发觉外面已然漆黑一片，只有图书馆
的青灯散发着力的光芒，他支棱起来，慢慢地游到沈寂宵的掌心，“我说了什么梦话？”
“尼娅。”沈寂宵重复他的音节，我在你的
神力里捕捉到了这个声音，“也可能是你要？”
“尼娅……”唐釉卷起自己的
手，“是尼娅。”
沈寂宵问：“尼娅是？”
“一条人鱼，”小母的视线扫过沈寂宵，“唔，比你要好看一
的人鱼。”
“……”沈寂宵顿时把尼娅这个名字打上了重标记，“你终于想起来自己的人鱼朋友了？”
结果小母很古怪地盯着他，也不吭声，就是看着沈寂宵这条鱼，特别是他的尾
。梦里面看得很清楚，但一醒过来，他记忆里的尼娅反而模糊了，要对照着沈寂宵才能想起一。“尼娅不是朋友。”他说。
“不是朋友？”沈寂宵不觉得，小母梦时和现在的神力，都
着
成
，很复杂，但他一定是很在意那条人鱼的。这使得沈寂宵愈发在意起来。
“她是我的……”小母一时间卡壳了，想不起更多的细节，“总之尼娅是一条很好的人鱼，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照顾过我。她像一个……一个
辈，我总是看着她，那时候我好像还不太会用神力。”
唐釉本已经很小，沈寂宵想象了一
他更小的时候。
小母没说，但沈寂宵觉得他在描述对方的时候，似乎想使用类似“母亲”的词汇。
“可我把她忘记了。”
唐釉忽然用手缠住沈寂宵的手指：“我怎么能把她忘记掉。”
沈寂宵一时间说不上来话，只能用手轻轻地抚摸小母的脑袋，安
他。
他今日翻阅了很多人鱼族的历史，还有各
奇妙的击，于是在记忆里搜索尼娅这个音节。这是一个常见的名字，人鱼一族有不少叫这个名的，但小母说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于是他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几百年前的记载上。
细细筛了一遍，似乎真有符合的：“叶
罗·尼娅·帕帕？”
“嗯？”唐釉果然应了声，“你怎么知……”
“我在人鱼族的记载里见过这个名字。”沈寂宵不由得叹气，“已经是五百年前的人鱼了。”
“……”
不使用特殊手段，不走邪恶的路，正常的人鱼是无法活到五百岁的。
“她是一条很伟大的人鱼，记载里说她带领族人对抗了天灾，成功延缓了天灾的到来。但代价便是终无法离开封印，所在的聚落也散了，
了其他的聚落。”沈寂宵瞅了自己的尾，“她也是一条蓝紫的鱼？”
“是的。”
“我今天看了很多相关的记载，人鱼一族的王城里有纪念她的雕像，或许我们可以去看看。”
“嗯！”
小母重新振奋起来，他抱住人鱼的手指：“你是聪明的好鱼！”
“……”小沈一也不想听这样的夸奖，“你还记得你见到的尼娅大约几岁吗？”
“很年轻。”
也许是镇压天灾的缘故，叶罗·尼娅的寿命很短暂，只活到了五十岁。
如果小母说那时候自己是幼年，记忆无误，那么基本可以判断
小母本的年龄了。
——五百到五百五十年左右。人鱼没有特别
的年历，他只能判断大概的时间段。
“五百岁啊……”沈寂宵声音忽然沉重起来，“我才二十四。”
如何打败小母五百年来的阅历里可能存在的、比他优秀的人，似乎成为了一个不小的难题。他或许有些贪心，但确实想要小母记忆里最特别的存在，从前、现在、未来，都是最特别的那个。
“是呀，你才二十多，还是小鱼。”小母的心好得飞快，“应该吃吃喝喝玩玩，谈恋
什么的，不要整天愁眉苦脸，时间还很呢”
谈个恋什么的。
沈寂宵一抬，勉
吱了声：“在努力了。”
生
他们的休息的房间被安排在上城区某
, 既亲近，又可以看到各
分的
闹景象。
人鱼一族的房间布置很有意思，法回路和照明用的夜明珠是必不可少的, 打磨光
的青石台面上放着一只巧的灯罩，是一不透明的黑晶, 上面雕刻了鱼儿的图案。夜明珠是无法被熄灭的，所以想休息时嫌太亮需要用灯罩把它罩住。
鱼在哪都可以睡觉, 因此房间里没有床铺，而是换成了一镂空的珊瑚球, 半开一个
，正好可以游
去休息。如果是有特殊需求的鱼，还可以换成不镂空的——虽然形成聚落的人鱼已经脱离了不少鱼类本的习惯，但在海寻找隐秘藏、躲避天敌是每生
的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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