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浪费时间，有什么意义呢？早知
晚知，庄木雨都是一样的伤心，他实在不能理解，甚至闷闷地想，如果知是竹篮打
，当初他就拦
庄木雨，把他捆在山
里都好，免得他费劲受伤，最终只白跑一趟。
他是引华峰的主人，山
草木生灵听从他，风霜雨雪也依随他，庄木雨的一举一动，一呼一
他都能从风
知到，他从来没见庄木雨这么慌
过，鞋
不穿，路也走不好，
看庄木雨要摔倒，他到底没忍住帮了一把。
庄文涵听到
后的动静，轻轻叹了
气，转过来苦笑：“本来不想这样跟你告别的，你还是来了。”
缠在庄木雨腰上的藤蔓小心地将他放，才一松开庄木雨就什么都顾不得，直往他老爹那边扑，槐见状立刻拉住了他：“不能过去，鬼气太重，会伤到你。”
庄木雨却不领
：“放开！”
他的脸在月光惨白惨白的，和庄文涵一比都不知谁才是鬼，那神里的恨意与怒意全然不遮掩，不知怎么的，槐就是觉得他这模样特别刺，看得他像被刁钻的木蠹蛾钻
树
，枝寸寸开裂，疼得厉害。
“别去。”他别开了视线，不愿意再看这样的庄木雨，手上的力却半
没松。
庄木雨怎么也挣不开，又气又急又怕，声音都发颤了：“爸爸，你别站在那里，你过来，我们回去啊……”
庄文涵摇了摇
，站在原地没动，目光满是不舍：“对不起啊小雨，爸爸没办法再陪你了，其实要不是有神树帮忙，爸爸
本没办法跟你一起离开寒地冥都，更不可能和你一起待这么久，你别怪他。”
庄木雨泪砸在地上，混泥土里很快就不见了：“你先回来，回来再说……”
“小雨啊，爸爸真的很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要是当初没有留你一个人在家就好了，哪怕只是多陪你一天，多给你
顿饭吃，多教你写几个字都好，”庄文涵的形又透明了些，只剩一虚虚的影，随时都可能散去，“知你平平安安
大，现在还这么厉害，
了很多朋友，爸爸很欣
，也很为你
兴。”
“爸爸最后悔的事有两件，一件是没能陪你大，现在知你边有人陪着，以后也不会孤单，也算了结我的一个心愿，”他上的鬼气几乎全都散开了，声音变得越来越飘忽，“但是还有一件事，我要亲跟你说。”
庄木雨视线被泪模糊，整个人几乎站不住，槐从拉着他变成半扶半抱着，庄木雨的泪落在他的手背上，好像是温
的，又好像是冰凉的，他很想亲手给庄木雨抹去泪，好
清楚那泪到底是冷的还是的。
“爸……一定有办法的，你过来，我一定能找到办法的，一定有办法……”庄木雨哽咽着，不断重复着几句话，忽然抓住槐的手腕，“你、你肯定有办法对不对，既然能延五天，那就能再延，一天，一天也行，我现在就去找鬼莲君，她肯定知——”
“冷静一，”槐幽绿的眸微微垂着，向来无的面上也不由得
一丝不忍，“没有办法了，去救你的时候我已经问过，鬼莲没有办法，我也没有办法。”
如果不是用尽了手段，他绝对不会让庄木雨再次经历同样的痛苦，不，失而复得，得而再失，也许比他七岁时更痛。
“小雨，你认真听爸爸说。”
庄文涵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声掩去，庄木雨心大痛，几乎无法呼。
“以前我总是教你，行善不必人见，积德自有天知，你还记得吗？”见庄木雨了一，庄文涵继续说，“这是我们家的家训，祖祖辈辈传到了现在，你爷爷传给我，我也传给了你。”
庄木雨记得，当然记得，他在追忆池里看到了庄家这枚善
每一代的经历，因为负天赋予的善，庄家人总是舍生忘死，舍己救人，舍生取义……他们的人生像是一个早就被设定好的既定程序，前三十年不断好事，时间一到就自我销毁，成全所谓的大义，看起来是大
无私，实际上是无形的诅咒，可怕又可悲。他小时候听爸爸说起祖辈往事，就想说为什么一要死人就非要死他们家的，每每牺牲一个庄家人，就留年幼的孩，孤寡的妻，换来别人所谓的大善、大仁，又有什么用呢？
可是看到他爸讲起往事时骄傲的模样，年幼的他就把疑问吞回了肚里，还偷偷唾弃自己的想法，认为这些坏心思不该有。
“但是现在爸爸要告诉你，忘掉这条家训吧。”
庄木雨怔了怔，以为自己听错了，茫然地抬起，就见他老爹温柔地笑着，形一消散：“……小雨，不要再受家训的束缚，爸爸不要你再牺牲，只要你……好好活去……”
“爸爸！”
夜风卷走了庄文涵的声音，也卷走了他，月亮藏云里，北峰暗了来，只有庄文涵刚刚在的位置，留了一个小小的光团，在夜里发着或绿或金的光。
“……他走了吗，”庄木雨喃喃，“他怎么就走了呢，他要去哪里啊？他去哪里了？”
槐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摸到一手凉意，他想
净庄木雨脸上的泪，可是越越多，怀里的人呜咽着颓然倒地，终于放声大哭。
槐默然陪在庄木雨边，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没有声安，只是沉默地轻拍他的肩膀，见庄木雨的泪没有停来的趋势，他僵
良久，忽然小声哼起一串不成调的歌来，庄木雨起初没心听，过了好久才觉得有耳熟，抬起红
的双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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