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明明 - 明明明明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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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块石(三)

    苏景秋直觉一血冲上天灵盖, 要炸开他骨一样。司明明是练过什么神功吗?为什么每次当她想控制他的时候,无论他怎么挣扎,她的手臂都能牢牢禁锢他?

    “司明月, ……

    “司明月, 你脑……

    每当苏景秋要对司明明狂言,她就咬他嘴, 咬完就离他远一看着他。这跟在那个在床上无比保守的人形成了烈而鲜明的对比,苏景秋甚至不知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克服洁癖是一件很难的事,庆幸的是这一天的苏景秋忍住了给司明明过肩摔的冲动, 默默咽了自己的苦果。司明明适时收手,挑衅似地问他:“走吗?上路吗?”

    苏景秋恨不得死她,但他又实在不去这手。怎么还怜惜起司明明了?两个人别别扭扭了床,司明明又故意向前凑,苏景秋意识一躲。

    “你对你喜的姑娘也这样啊?”司明明嘴欠起来:“那你怎么谈恋?姑娘觉得你不喜她。”

    “少。”苏景秋瞪她一,被她制服得垂丧气的, 跟在她发了。

    新疆真的好, 期间两位母亲时不时消息扰,同步她们各自的旅行度。聂如霜说这样的公费旅游真开心, 妈妈不介意你多办几次婚礼。这婚礼是聂如霜要求办的, 她虽然嘴上那么说, 却还是私问司明明:夫妻关系和谐么?

    司明明当然知聂如霜指的什么, 为了不让她担心,就回:“和谐。”

    不知什么时候凑上来的苏景秋呸一声:“呸!哪里和谐?嗷嗷叫嗷嗷跑, 不别人死活。”一挑:“和谐吗?”

    司明明故意朝他面前凑,他不自在又转走了。两个人就这样小吵小闹到了地方, 路上有时互不搭理,有时有突来的。互不搭理的时候当对方是空气人, 的时候就随便聊些什么。互不搭理的时候不觉得别扭,的时候也不觉得刻意。

    他们似乎探索到了适合他们的相,用顾峻川的话说:“老”两上路了,他们的相就是各凭觉、各由心意,谁都别装

    糙了糙了,你这么说话过于糙了。苏景秋还文明上了。

    婚礼的那一天于他们而言其实是很普通的一天。因为没有厚重的打底,两个人都分外轻松;也因为他们的态度,双方父母也没有过度表演。即便第一次见面,聂如霜和王庆芳却一见如故,用她们平常在广场上、牌桌上习得的社手段迅速地俘获了对方的芳心,并一致决定回北京后时不时约个牌,哪怕那俩缘分尽了,咱们老妹的谊不能断。

    都觉得这段婚姻不了。

    这原本该是一场庄严的、肃穆的、温的、壮阔的婚礼,天地作证,万作证。原本要举行婚礼的两个人还剪辑了影片,司明明看过一。影片人至,记录了他们相识相知相恋的每一个动瞬间,可惜最后他们分手了,用不上了。司明明觉得如果给他们的电影加上最后一分“背叛”,那就是一纯粹的优秀的现实主义题材影片了。这样的婚礼被司苏二人“继承”后的样多少有些不不类了。

    首先是新娘拒绝穿整白纱、新郎也拒绝那雪白的西装,两个人不约而同在典礼开始前反悔,要求穿自己喜的衣服上台。最终司明明穿了一条烟灰正装连衣裙,上随便披了一条白纱;苏景秋穿了一条烟灰西装,一件黑衬衫,两个人站在一起,勉了同系,拼了半个侣装模样。

    其次是司仪的主持词,得令人憋不住笑。苏景秋摆手:罢了罢了,也没有外人。说有用的。什么有用?好像也没什么有用的。那就这样吧。苏景秋放弃了,待会儿谁笑谁是狗。

    最后是现场合影。仪式前摄影师一直着广普喊:靠一靠啊!喂!靠一靠啊!这俩人死活靠不对。摄影师赚这糟心钱,一个劲儿摇,悄悄问司仪:“这俩是真结婚吗?”司仪也摇,谁知呢!

    尽不类,但风景实在壮阔,让苏景秋的心捺不住激动了一。就一,让他拿起手机,给顾峻川和沛文拍了几张照片。

    近是青草碧连天、群山叠翠、湖泊闪耀、繁遍野,远是雪盖山,天为穹庐。自由清凉的空气涌鼻腔,令人心醉。倘若边换个可心人,那可真是千金不换了!

    然而这一切都由巧合而来,他们抱有不同目的,在想结婚的时候遇到彼此;他们本不该有婚礼,但机缘巧合借用别人一场现成的婚礼;他们毫无准备,毫无期待,却在此刻被天工开震撼。

    哦不,被震撼的不是他们,是苏景秋一个人,因为司明明这会儿去吵架了。

    司明明很久没生这么大气了。

    她在跟白杨吵架。因为张乐乐前一天还好好的,这一天突然就辞去了工作。张乐乐辞去工作的事,司明明本不该过多涉。她也曾开解陆曼曼:乐乐是成年人,我们要尊重成年人的选择,她有能力为自己兜底。

    但白杨突然给司明明打了一通电话,他在电话里指责司明明和陆曼曼对张乐乐的生活预过多,并要求她们不要离间他和张乐乐的

    这是近十年来,白杨唯一一次激烈反抗。司明明最初是在解释,她们并没有预张乐乐,而是给作为朋友的建议,也没有离间他们之间的。但白杨接着说的一句话让司明明动了气。

    他说:“如果没有我,张乐乐绝不会过上今天这样的生活。她会跟你们一样,漂泊、动、看起来光鲜亮丽,但人生毫无指望。会像你们一样可怜。”

    司明明对后面那句话无,她认为那是她和陆曼曼自己的选择,别人有权指摘,她们有权不听。但她对前半句话无法接受。在白杨的,张乐乐好像是一个没有用的女人,要依靠男人才能活来。张乐乐变成了他的附属。

    司明明压着怒火对白杨说:“你说我和陆曼曼什么我不介意,但乐乐是你枕边人,你确定要这么说她吗?你就这么看不起乐乐吗?那你当初要死要活跟她结婚什么?给自己找保姆、免费女、找一个生育机吗?”

    “你不要把话说这么难听!”

    “不是吗?难听吗?那你那句话什么意思?你他妈今天跟我说清楚!”司明明用力电话,意识到她冷清的婚礼现场为数不多的人都在看她,她的人也瞪着那双有神的大看着她。她转过去,向远走。牧师在她后喊:“上要吉时了!”

    母亲聂如霜也对她喊:“上要吉时了!”

    司明明回看看四个老人,再看看苏景秋,她恢复了冷静,对着电话说:“白杨,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现在我要去结个婚,你给我等着,三十分钟后,咱们把话说清楚!”

    她知,人生本没有所谓的吉时,张乐乐结婚时算八字、算接亲时间、算准每一个环节的踩,如果真的有吉时,那白杨就不会说那样的话。本没有吉时。但司明明也知,尽她如此认为,但在场的老人们很有可能不这样认为。她任由工作人员为她上白纱,心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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