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走失 - 第11章

    誓师大会结束后，主任宣布同学们有半天的自由活动时间，可以带着自己的父母在校园里逛逛，或者班级一块儿去聚个餐，学生们呼万岁一哄而散，陆呈奚还在演讲台那边，姜沅便逆着人群努力往他那挤过去。

    他好想告诉陆呈奚，刚才他的演讲超厉害，好多人都听哭了，还想告诉他接来的一百天一定会好好学习，努力考上港城大学……

    但是那天他并没有跑到陆呈奚边。

    陆呈奚的父母显然在港城很有地位，副校和主任亲自领路，将他们带到演讲台边，除了他们，姜沅还看到了班和她的父母，两家父母似乎认识，正聊得亲，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陆呈奚平静的侧脸，和班羞涩而欣喜的神。

    他再也挪不动一步。

    迟钝如他也看得来，家世、外貌，从各个方面来说，班和陆呈奚看起来都很般，那两个人站在一起就足够养，学校里有不少传言都说，班和陆呈奚会一起去港城大学，到时肯定会在一起。

    被演讲鼓舞起来的一肚勇气，一瞬间全都散了，姜沅失魂落魄地从育馆来，却不知自己该去哪里，就在育馆侧边找了个凉的台阶坐着，没一会儿，他就看到陆呈奚他们也从育馆来了。

    班一家与陆呈奚父母寒暄了一会儿就走了，走之前班还回看了陆呈奚好几次，她每回一次，姜沅就多气一。

    副校和主任走后，陆呈奚四周看了一圈，然后就平静地收回了视线，同他的父母一块也离开了。

    姜沅在那台阶上坐了一整个午，他猜陆呈奚今晚大概要和父母去吃饭，估计不回宿舍了，脆自己去堂吃了饭，然后找了个空自习室呆着。

    港城财大气，把实验楼的一、二楼都用作自由自习室给三学生使用，平时陆呈奚习惯带他去一楼最东边的那间，今天姜沅却自己跑来了一楼最西边，他不知自己怎么了，但罕见地，这会儿他不太想见陆呈奚。

    也不能说不想，是有想，但又有不敢见他。

    结果才过七半，陆呈奚就找来了。

    姜沅面前摆着厚厚的五年考三年模拟，上面却一个字也没有，陆呈奚来时他正聚会神地发呆，连有人了教室都不知，直到陆呈奚皱着眉在桌上敲了两，他才回过神来。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和班在往吗？”

    空的教室里，两个问题同时响起。

    姜沅说了好久的故事，意识地在啤酒罐边边上挲着，用力得指节发白。

    段仁仁人菜瘾大，不知什么时候他手边已经堆了两个空罐，手里还握着一个，人却已经靠着沙发脚迷瞪过去了。

    姜沅看了一会儿，确定他真的睡着了，小心地拿走他手里的啤酒，然后上楼拿了张小毯给他盖上，反正客厅地上铺着地毯，段仁仁成天就在上面，姜沅并不担心。

    姜沅拎着啤酒到二楼台，夏末秋初的港城，白天得很，晚上就起凉风了，这温度差在山上就更明显了，夜风裹挟着凉意一阵一阵拂过。

    山上很安静，除了上山那一段路上的路灯，只有两三栋小楼还隐隐透灯光来，姜沅望着离他和段仁仁最近的一栋，有些神。

    陆呈奚和秦舒秦然今晚应该就住在那里。

    不知他在什么呢？大概……不是在看书，就是抱着笔记本电脑工作吧？

    意识到自己又忍不住在想那个人，姜沅苦笑着摇摇，把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陆呈奚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摞文件与笔记本电脑，一整个晚上他却一个字也没看去，心的烦闷到达了，他就这么眉锁地坐了几个小时，连秦然都识趣地不敢在他面前晃悠，缩在客厅的另一边自己着耳机打游戏。

    秦舒不知从哪里掏来一支红酒，拎着两只酒杯过来：“喝一杯？”

    客厅有一扇大的落地窗，往外对着的恰好是某栋亮灯的小楼，陆呈奚今晚意识往那边看了多少次，他自己没注意，在旁边瞧好戏的却看得一清二楚。

    不等陆呈奚答应，秦舒自顾自地倒了两杯酒，瞥了一一晚上没动过的文件，故意说：“来玩就放松一嘛，陆总也不要太兢兢业业。”

    陆呈奚沉默地拿起酒杯抿了一，面上波澜不惊，嘴上却也不让：“秦总倒是够不兢兢业业的，只顾着和前男友撩闲。”

    秦舒好整以暇：“我本来就是来找他的。”

    陆呈奚其实不太理解秦舒对段仁仁这异常的执着，不过他不喜别人的闲事，并没有兴趣多问，一抿着杯酒，不自觉地又往落地窗看。

    秦然被勒令不许参与大人的酒局，忿忿地跑上楼打游戏去了，秦舒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实际上心不算太好，两个人各怀心事，沉默地喝了半支酒，各自上楼回房。

    山上的夜晚太宁静，以至于外面的一风声与虫鸣都被放大，听得陆呈奚有些烦闷。他今晚工作度几乎为零，从见到姜沅开始，他就堵着一气，要是有个怒气度条，那陆呈奚就会看到初始度20，在山姜沅不和他说话时蹿到了50，姜沅山没看到他开车来时蹿到了70，在别墅等了一晚上也没人过来，度条直接爆到了1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