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发了半分钟的呆后,沈虞最后拧开床的小夜灯,决定用电脑看邮件。
昨天耗费了量的时间在其他事
上,距离上一次在飞机上工作,已经有整整十六个小时,
年以来养成的习惯,让他很有
迫切地想要打开电脑。
但等他邮箱列表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没有多少东西,仅仅躺着一封昨天
午六
接收到的,课题组学生发来的一日学习和工作总结。
沈虞去看了一
,学生们把日常工作整理得很好,总结也
炼到位,甚至还附上了几张在实验室里
实验的照片,让沈虞查收。
沈虞简单回复了学生的邮件,正想发送,忽然瞥见屏幕右角的时间,动作停顿半晌,将邮件定时在了早上八
。
完这个事
后,沈虞盯着空空如也的邮箱,又安静了一会儿。
片刻后,他关闭邮箱,打开常看的那个学术论坛,想登陆去看几篇新的文献。
然而等沈虞去后,意外地发现昨天新发表的相关主题的文献非常稀少,有且仅有一篇,还是沈虞早已经非常熟悉的领域,只是对近年来的实验技术沿革的汇总和梳理,没有更多的参考价值。
沈虞措手不及,一时间有茫然。
他……现在可以什么呢?
理来说,沈虞可以
的事
还有很多,甚至可以给学生们发布新的任务,等回去的时候再检查。
但很突然的,他现在靠坐在床上,不是很想去那些事
了。
“沈虞?”
正当沈虞无所适从的时候,房间另一边忽然传来祁方微哑的嗓音:“你怎么醒了?”
沈虞还在发呆,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只愣愣地开应了一声:“嗯。”
有窸窣的动静响起,没一会儿,祁方披着外的
影
现在小夜灯的光
。
沈虞坐在床上,捧着手提电脑,微微仰起脸去看他。
“你在什么?”祁方只瞧了一
,语气就沉了
来:“半夜不睡觉,在这看文献还是批作业?”
被抓现行的沈虞:“……”
祁方着一
凌
的炸
,顿时发作了:“沈小鱼!以前在家里关着门我看不见,你是不是背地里每天三更半夜都不睡觉,偷偷在卧室里工作?!”
沈虞其实想辩解,但想了想,他也确实经常半夜还在工作,于是沉默了。
祁方气得半死,这是真觉得自己要患上心脏病了。
“以后你睡觉不许关门,我要监督你有没有偷偷摸摸起来工作。”
祁方像个封建专制的大家,伸手就拿过沈虞的电脑,扫了一
没有需要保存的页面,径直就
了关机,同时
:
“要么你就给我写一份保证书,保证你不会半夜起来看书看电脑,这样我就不监督你,你自己监督自己。”
沈虞继续沉默着。
不到的事
,他写不了保证书。
“我……”沈虞终于开,就是语气听起来莫名有些弱:“也不是每天都这样,有时候工作
急,才会很晚还在
理。”
“哦?”祁方问:“那请问沈鱼鱼教授,你现在凌晨四半起来,是在
理什么
急工作呢?”
沈虞:“……”
祁方把笔记本电脑夹在自己胳膊底,审视了沈虞片刻,一锤定音
:“继续睡觉,我们定的是早上七
半的闹铃,现在还有两个多小时。”
沈虞看着祁方转过,像是要夹着他的电脑,气冲冲地回到房间另一端的床上去。
“我梦见了……爸爸。”沈虞忽然开说。
祁方脚步停住。
再回的时候,祁方的神
已经恢复了冷静,眉心不易察觉地拧着,语气也温柔
来:“嗯?梦见了什么?”
沈虞摇:“不记得了。”
过了几秒,他想了想,又:“好像是小时候的事。”
祁方把电脑放在了一旁,折返回来,闻言说:“小时候?叔叔带你去玩的梦吗?”
沈虞再次摇,但这次他没有立即想起些什么,安静了一会儿,才
声:“爸爸很少带我
去玩。”
祁方其实清楚,只是想缓解一沈虞明显不
的
绪。
沈虞的父亲母亲,都是不同学界的一方泰斗。
沈父是医学研究者,即使换白大褂,
上总带着一
消毒
的味
,不过他同时也很擅
厨艺,沈虞小时候在家里的正餐,大多时候都是爸爸包揽的,祁方从前还借着厚脸
蹭过几顿吃的。
沈父是个很温和耐心的人,与沈虞的母亲相反。
在祁方看来,沈虞的格更多的随了母亲。
沈虞的母亲主攻理学方向,
练果断,逻辑
,
衷工作和事业,每天都在各类会议和差旅
忙碌不休,只能尽力
空和沈虞打电话,问候几句。
而沈虞的父母即使有心照顾小沈虞,除了尽力一餐营养均衡的晚餐外,也无法再寻
更多的时间空隙去带儿
玩。
沈虞的童年,大多数时候只有父亲好的孤零零摆在餐桌上的饭菜,以及母亲匆匆忙忙在电话里的温声问候。
而这一忙
空换来的温馨,也随着沈虞父亲的猝然离世,变得更加稀薄无形。
“我不太记得他的样。”沈虞语气淡淡的,似乎
绪
本没有起伏:“他去世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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