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 - 第11节

    赶车的连叔停住车，知自家这位姑娘要去买零嘴，就笑着搬脚榻，让丫鬟们扶着她来。窈娘立奔向卖糕的柜台，小二哥都认得她了，还特地弯腰问：“颜姑娘要什么？”

    “我要玉糕半斤，枣泥酥饼称半斤，饼给我三两就好了，松百合酥再要一盒。”窈娘早就有备而来。

    买完糕，她还要买果，随便看了看：“香橼不好吃，但是味很好，我娘很喜，就先买这个。再买我吃的，小二哥，我要金橘、梨、柿、冬枣，再要两个大大的石榴。”

    挑完之后，让丫们拿好，她又去果脯那里，冬天正是吃梅的季节，什么糖青梅、紫苏梅、玫瑰梅都是卖的最好的，窈娘当然不会放过。

    这些买好来，窈娘又对赶车的连叔：“现雪还未呢，我想去玉楼门前买羊包。”

    那里的包和旁的地方都不同，那里的包都是一层一层的，酥酥的，里面的羊一儿也不腥膻，窈娘和爹娘都吃。

    连叔又拉着她去那里买好了包，结果旁边的梅包也不少人在买，她让红袖去买了两笼，就这样回去的时候满载而归。

    解氏看到她这般，忍不住笑：“难怪这么晚回来，去买东西啦？”

    “嗯，娘闭上睛，猜猜我买的什么？”窈娘卖关。

    解氏也十分合，真的闭上睛，窈娘把羊包放在她鼻，她还嗅了嗅，立猜了来：“玉楼羊包。”

    窈娘笑嘻嘻的：“是啊，专门为您买的，对了，我还买了香橼给您，您不是最香橼的味吗？”

    市井的吃能够名堂来，那必定都是万挑一的，解氏忍不住了鼻：“谢谢女儿。”

    “娘，您和我客气甚。哦，对了，还有好些人排队的梅包，这个您要小心吃，里边全是汤，我在车上忍不住吃了一，汤儿把我的都快熟了。”窈娘伸给解氏看。

    解氏心疼不已，却听外面走人：“窈娘，你这是要把整条街都搬空吗？全放着你的东西，我们都没地儿坐了。”

    窈娘一看是颜应祁带着颜景昭来，暗自觉得不好，连忙让人把买的心果都送去自己房，只留买的几样包。

    原本以为颜应祁和颜景昭都不会吃的，她都准备只是她自己和娘亲两个人尝，没想到一贯挑嘴的颜景昭居然悄悄把梅包都吃完了。

    方才还说她把整条街买光的颜应祁居然埋吃羊包，解氏从他嘴里饶了两个吃了。

    “我说我们窈娘很会买零嘴吧。”解氏还很兴。

    窈娘笑：“其实我还看见人家把鱼搓成条，炸的金黄的，寻常的人不是洒五香粉吗？那个人的香料是从天竺来的孜然粉，特别特别香。我那次就闻到了，这次去南北货铺买了一罐回来，到时候让厨房炸了，可以撒那个吃。这罐孜然粉好贵的，了我三百文，我都没想过这么贵。”

    “晚饭就用浪鱼看看，秋天的浪鱼都放冰窖里，现在还有呢。”解氏对吃颇兴趣。

    窈娘则看着桌上的颜景昭：“哥哥，我发现你一个问题。”

    颜景昭抬，好奇的问起：“什么问题？”

    “就是你不吃家里的饭菜，尤其是很传统的饭菜，吃外新鲜的。上次我买的蟹黄烤包，原本客气一，觉得哥哥肯定不吃，没想到他一儿也没和我客气全吃了。”窈娘捂嘴直笑。

    颜景昭面羞赧。

    他现在应天府学，平日多是家送饭，要不就和同窗们馆，他虽然派豪放不羁，但到底是世家公，因此不会去小摊上买吃，窈娘则不然，她觉得好吃的什么都不嫌弃。

    颜应祁忍不住问：“窈娘，你箜篌弹的怎么样了？”

    “指法都学的差不多了，先生说要我多练，说一句有儿不要脸的话，日后兴许就不是李凭国弹箜篌，就是我颜神妃国弹箜篌了。”

    颜应祁哈哈大笑，窈娘嘟起嘴来。

    饭毕，颜应祁和解氏说起颜景璋的亲事：“他的亲事定来，我也就放心了。只不过他的学业，我也真是拿他没办法，我们金陵人文荟萃之地，也给他请了名师，也不知怎么就是不上。”

    实际上读书除了天赋之外，还是要刻苦，当年颜景昭养在三老太太膝，虽然也颇为溺，但颜应祁和大房时常询问他的功课，三老太太天好，因此这么些年对颜景昭的学业非常上心。

    再者，颜景昭自己也是十分努力，但也因为颜景昭少年得志，过于直，因此喜怒颇为分明。颜景璋上次被先生说了，就是听说私看皇叔，连截搭题都不会，颜景昭直接揍了他一顿，甄氏和殷姨娘让他多教导，他直接说让颜景璋重新投胎。

    现听颜应祁提起这个话题，只是冷哼一声。

    窈娘看了她哥哥一，忍不住先溜回房了，她这一回来，，莘婉和倩娘还有莹娘都来了，正好她把今日买的心果脯都拿来招待。

    大家聚在一起剥石榴吃，比起刚从西北回来时，现在她们的关系算是好了不少，连莹娘和窈娘关系虽然算不得很亲近，但也不错。

    “知你从外边回来，肯定是带东西回来了，没想到还真是。”莘婉笑。

    窈娘直笑，她还：“冬日总燥的，就想吃些鲜果，打发她们去买，又怕买不到自己想要的，正好我路过就去买了好些。”

    其实哪里是大家缺一吃的，不过是寻个机会走动罢了，不是她们过来，就是窈娘过去。

    一时，大家又说起颜如贝的亲事，颜如贝已经在上个月行了及笄礼，年底就要嫁了。

    莹娘突然冒一句话来：“三，你这些吃的给周大哥了吗？”

    窈娘摇：“你这丫说什么呢，他那里自有我母亲照顾周全，哪里还要我送去，我自个儿吃还不够呢。”

    虽然说窈娘年纪不大，但是也很清楚男女大防在，尤其是解氏和她说过，女最重要的是闺誉，女的名声白璧无瑕。因此，窈娘自从周陵光到她们府上住，见面次数一只手掌都能数的来。

    “其实，贝之前那样，现在又这样，我就不喜这样。”莹娘说。

    窈娘只好装作没听到，还：“你们既然都过来了，咱们也商量一什么针线送给贝吧，也避免重了样。”

    倩娘画画的好，女红也很好，窈娘则是跟着解氏学的，她平日里每日拿一个时辰左右专门针线，现已经能荷包了。

    偏莘婉弱些，一年都不了多少针线，莹娘年纪还小，她本来是妹年纪最小的，只：“我就打两条络过去。”

    “你这个年纪送两条络已经不错了。”窈娘笑。

    几人说笑一回，又打双陆玩牌之后才散去，晚饭把浪鱼成鱼柳，烤熟之后撒上孜然粉，简直把窈娘香迷糊了。

    “娘亲，真的好好吃，又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