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了了（兄妹） - 0101

    周六上午，林棉侧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是老早之前的动画，仓鼠家。

    画面里，一只1050日元买来的仓鼠正费尽心思地打扫房间，只为讨好它那位永远自私和悲伤的女主人。

    明明是荒诞又搞笑的桥段，她只地笑了两声。

    她的手握着遥控，没力气地垂落在沙发边缘。屏幕的光一闪一闪地映在她脸上，那只仓鼠在电视里不停地被摔打，她动也不动。

    林棉又开始想他了。

    舅母正准备门，看到她，便说：“叫林聿过来吃晚饭，你给他打电话。”

    “他不一定想过来。”林棉还是看着电视，用手指绕了圈自己的发。

    崔宜兰思考片刻，虽然他们都已经是大孩，但到底在她底大的，所以决定还是稍微介。

    “你们这次是怎么了？”她坐过去，以温和的姿态地靠近林棉。

    “没什么。”

    崔宜兰笑笑，心想大概也不会是什么大事，但小事更容易叫人伤心。

    “你们是兄妹，什么事都别憋在肚里。小孩的时候生气一会儿就好了，大了反倒别着不说。你们呀。不是谁先开，能讲开就好，久了难受，也不值当。”

    林棉，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手指绕发的动作又加重了一。

    “我们都希望你们好好的。”崔宜兰继续劝着。

    听到这样的话，林棉突然坐起来，对崔宜兰说：“大家都很希望我们俩个好吧，对吧，舅母也希望我们好，是不是？”

    她知自己不该这样说的，这个“好”字，在她和舅母他们的理解上，有不同的义。

    安城的方言有很多奇妙的地方，“好”可以是“要好”，单纯形容人之间关系好。也可以是“好上了”，那是用来讲男女之间的那关系。

    林棉当然明白这层区别，也知舅母不会往那一层去想。可她就要这样问，这是故意试探，又是借着语言的暧昧去获得一她幻想的认可。

    “当然。总吵架我们会担心。”

    “我也希望我们能好。”

    林棉重新躺来了，这么说反而没让她获得满足，反而生惆怅。她很轻地叹了一气。

    “少叹气。”舅母拍拍她的脸。林棉一依赖和倦意，她换了方向，把自己蜷缩在崔宜兰的怀里。

    “你想吃什么？林聿喜吃什么？”崔宜兰抚着她的背问，“我正好要门一趟。”

    “谢谢。”

    “突然说谢谢什么？你们这些孩，一天天都奇怪的。”

    “谢谢舅母一直照顾我，谢谢舅母为了我们的事担心。谢谢总之要谢的事太多了。”

    崔宜兰用手指一缕一缕地理着她的发，很细致。

    “我收了。”她说。

    林聿过来吃晚饭了，是林棉发的短信。他到的时间大概是午四，日光从客厅窗帘的隙里照来，落在地毯和茶几上，光斑斑驳。

    他一门没看见林棉，也没看到其他人，来早了。倒是王瑜，一个人坐在茶几前，边看动画片边手工。

    林聿走过去，顺手她的脑袋：“你呢？”

    王瑜也不抬：“午睡。”

    “这还在睡？”

    “我也不知，”王瑜略有抱怨，“她半夜经常在被窝里打字打到很晚，手机亮得我都睡不着。”

    林聿笑了一，没说话。

    正说着，林棉从房间走来，把发往后捋，一只手绕着发圈扎尾。

    她从客厅走过时看了他一，但没停，径直卫生间。

    林聿走过去，站在卫生间门，没门，只靠着门框，和她隔着几步距离。

    林棉从镜里瞥见他的影。

    “嘛？”

    “来看享清闲的人。”他声音有些哑，刚从机构回来，一连讲了三节课。

    “嗯，托你的福，”她在挤牙膏，“今天还吃了很多冰淇淋。”

    “冰淇淋还是少吃一，现在还不是很，多吃了又不吃饭了。”

    “我不听你的。”林棉说。

    林聿也就不好再说。

    “很丑吧，我刚睡醒的样。”林棉把牙刷嘴里，糊不清地说着。镜里的她看起来糟糟的。

    “我以前没见过？”

    “不一样了。见哥哥和见喜的人是不一样的。”

    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林棉不想遮掩，她的总是这样，天真直接，藏不住，索什么都不掩饰。

    林聿没接话，目光微动。

    林棉吐完嘴里的泡沫，回过来，把他从看到脚打量了一遍：“早知你要来，我就该换礼服来迎接。”

    “看你这么人模狗样的，就来气。”

    林棉自己现在穿着旧的睡衣，再天生丽质的人，穿上这样一衣服，也实在算不得光鲜亮丽。

    于是抬手就是一拳。

    他早有防备，伸手挡住她的攻击，指节向弯曲，包住她的拳。

    “不要搞突然袭击。”说完，林聿松开手。

    林棉不服气地哼一声，转过，用清，然后挤了一洗面在手心里。

    镜里，她注意到林聿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上。

    “不要这样盯着我看。”她把洗面搓泡沫后敷在脸上，“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这样一直看着我，我会以为你对我很心动。”

    林聿被她当场揭短，不自然地低了。

    她在镜里瞧到了他的动作，用面巾把脸上的泡沫冲洗掉：“虽然确实是这样，但让别人看到了总归不好。”

    “几日不见，你讽刺人的功夫见。”

    “还可以吧。”

    林棉解开发圈，发一脑散落来，一样到肩上。她用气垫梳疏通后，仔细检查发梢。

    “被你气得，都分叉了。”她说。

    林聿没说话，从屉里找到剪刀，靠坐在洗漱台边示意她转过来。

    “站好，我帮你修。”

    她照，两人一左一右靠在池边，彼此的肩离得很近。

    他小心地起她的发尾，细细辨认那些细小的裂，修得极慢。发掉落在白台面上，轻盈、无声。

    剪完后，林棉说：“那你也帮我修一刘海吧，有了。”

    林聿，她仰起脸，他抬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剪刀贴着额落。

    剪完后，他退后一，检查效果。

    林棉抿嘴微笑，一个有羞涩的笑容。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已经伸手，握住他那只空着的手。

    林聿被她握住的手牵住了节奏。

    于是，他只好放剪刀，用手指轻轻弹掉她额上的碎发。

    两人靠得越来越近，林棉的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