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鱼 - 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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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远钧问:“这么晚了,你还什么?”

    江从鱼解释:“明儿休沐,我和何言他们约好要聚一聚。”

    楼远钧:“你能约的人倒是多。”怪不得刚才他那表弟频频看向江从鱼,原来是两人想等会一起走。

    江从鱼见楼远钧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继续说:“都是国监的同窗,何言考了举人,我还没祝贺他呢。我约了人到家里玩,总不能自己不在家。”

    楼远钧:“你想走就走,朕又没打算留你过夜。”

    江从鱼莫名从他这话里听赌气的味来。

    ……以前他怎么没发现楼远钧是这么是心非的人?

    江从鱼:“这是早前就约好的,若是次休沐陛有用得上臣的地方只与臣说,臣一定随叫随到。”

    楼远钧在心里冷笑一声,他是那么容易被这话哄到的吗?

    不过他还是松开了江从鱼的手,默许江从鱼与其他人一起去。

    江从鱼与何言他们一同,何言这个快当爹的人现在倒是稳重多了,还劝江从鱼考虑考虑终大事。

    他自己成婚后开心的,所以想让孤家寡人的江从鱼也尝尝其

    江从鱼也不说话,只笑盈盈地瞅着何言。

    何言恼:“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江从鱼朗笑起来:“就是慨日过得真快,也不知你家娃和秦溯家娃谁先生,若是一儿一女的话不如当个儿女亲家好了。”

    何言酸:“他们那样的人家,哪里看得上我们何家?”

    他家几个大多都是嫁给武将或者低品文官,那些文官品阶上去了便瞧不上他们了。

    要不何言卯足劲想考个?他们家爵位传到他这里得削一级,再加上在旁人里他始终是个外戚,走去就更没人看得上

    像秦溯这样家里不仅了个首辅,本人还二十就考上士的,自是都清至极,估计宁愿娶个贫家女都不可能与他们家议亲。

    即便这几年秦溯在他们面前没表什么,但终归还是隔着一重,大多时候都是看在江从鱼的面上才搭理他们。

    好这么久,江从鱼也知晓何言是什么。这家伙整日都要说几句酸话,许多人都不太受得了他。

    两边都是自己的朋友,江从鱼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转开了话题。回到自己府上,江从鱼才察觉酒劲有些上

    没等他吩咐人去给自己解酒的汤药,陵游就端着碗醒酒汤过来了。

    江从鱼一,仰咕噜咕噜地把醒酒汤一饮而尽。

    陵游:“你就不怕我把你毒死?”

    江从鱼:“你把我毒死可就没朋友了。”

    陵游:“谁稀罕要你这样的朋友,随随便便就见起意跟着别人跑了。”

    江从鱼伸手抓住陵游脸认真看了好一会,客观评价起来:“我才不是见起意,你得也很好看,我不是没和你好吗?”他眨,才继续说,“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你这脸有熟。”

    陵游扒拉开他抓的手,试着否认他的说法:“你喝醉了,我和你认识那么多年,你能不熟吗?”

    江从鱼醉意上来了,遇事较真得很。他不信陵游的说法,一脸严肃地坐在那里思索起来,像是非要想个结果不可。

    陵游打断他的思考:“你不去洗个澡吗?上酒气那么重,明天起来一准臭死你。”

    江从鱼自从拜了杨连山为师,一直都是个讲究人,闻言抬手嗅了嗅,还真能从洒过酒的衣袖闻到。他当即命人去烧,乖乖洗了个澡。

    意外地听话。

    回来见到陵游还坐在屋里,他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躺到床上把被拉到脖,对陵游说:“我睡啦。”

    陵游看了他一,“嗯”地应了一声,没有离开的意思,仍坐在灯远远看着江从鱼合上梦乡。等到江从鱼的呼变得均匀,他才走过去凝视着江从鱼的睡颜。

    就在陵游伸手要碰上去的时候,一人影在窗外显现。他没有停来,依然我行我素地往那张脸上掐了一把,掐得江从鱼皱起眉糊不清嘟囔了两声,翻了个把被掐的那边脸藏起来。

    看窗外那人的神离透着杀意,陵游哂然一笑,走去直接与来人对峙。

    来人自然是楼远钧。

    楼远钧冷看着陵游。今天晚上他本来不想来的,偏偏有人说陵游一直待在江从鱼房里没来,他就忍不住亲自过来看一

    这人果然对江从鱼有不该有的想法。

    陵游:“半夜潜别人家,不是一国之君该的事吧?”

    楼远钧:“半夜潜别人房里,也不是一个朋友该的事。”

    陵游笑了:“我可不是潜,小鱼睡前还在跟我说话,没有要赶我走的意思。”

    楼远钧神更冷。

    陵游走到楼远钧面前:“他在意的人不止你一个,他还有我们。你若是敢任何伤害他的事,我就把他带走,让你再也找不到他。”

    这段时间江从鱼的状态他都看在里,那傻还盼着楼远钧像以前那样喜他呢。恐怕只要人家招招手,他就乐颠颠地把自己送到人家嘴里去。

    楼远钧到底还没有到后来那么喜怒不形于,闻言冷声:“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那样的本事了!”

    陵游笑了笑,没与楼远钧分辨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引楼远钧来就是想和他表明这个态度而已。

    陵游:“你若是想与小鱼重修旧好,那就堂堂正正讨他心,别整日摸狗的无耻行径。”

    楼远钧端详他半晌,突然问:“你与镇南侯是什么关系?”

    陵游本来懒洋洋地耷拉着,闻言才正看向楼远钧。他说:“没有关系。”

    楼远钧淡淡:“你们得有像。”

    陵游:“天底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我和镇南侯得相像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他还有闲心调侃,“你将来要是想找由诛他九族可别带上我,我什么样也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

    楼远钧:“镇南侯于国有功,朕岂是那诛杀功臣的昏君?”

    陵游:“那就最好了,我去睡觉了。”他随意地朝楼远钧挥了挥手,还真转走了。

    楼远钧想到陵游刚才说的“偷摸狗”“无耻行径”,本来也想就这么回去。可是人分明就在前,他实在不想白来一趟,于是又翻窗坐到床边。

    喝过酒的江从鱼睡得更香沉了。

    思及刚才陵游了江从鱼脸颊,楼远钧伸手想托起江从鱼藏起来的那半边脸看看红了没有,结果江从鱼觉到那熟悉的碰,迷迷糊糊地用自己的脸在楼远钧手掌上蹭来蹭去。

    楼远钧一想到陵游那句“他在意的不止你一个”,又忍不住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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