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鱼 - 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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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受了楼远钧这么久的悉心教导,江从鱼现在对替楼远钧批奏折这件事也没那么抗拒了,许多奏折其实没那么急,他帮楼远钧筛上一遍问题也不大。

    两人就这么又腻腻歪歪两年。

    待在京师久了,江从鱼很想去走走,见识见识外面的风光。恰好收到阿罗多的国书说邀他去参加继位仪式,陵游也说想去北狄王采几味特殊药材,江从鱼便来了兴致。

    他兴冲冲跑去和楼远钧商量此事,问能不能让使团捎带上他。

    江从鱼找到楼远钧的时候,楼远钧正坐在御座上批奏章。

    比起他这个还在混资历的翰林修撰而言,楼远钧是真正的全年在岗,有时连休沐时都要看看急报。

    江从鱼挪了张凳在旁边看楼远钧办公。

    他最喜楼远钧认真起来的模样,少了几分在床上的索求无度,多了几分稳重成熟。

    楼远钧也是很有原则的人,一旦开始正事,便不会分心到别

    江从鱼投来的目光再烈,他也会批完手上那份奏章再来与他算账。

    楼远钧写完最后一个字,搁笔看向已经穿上冠服、上冠帽的江从鱼。

    一眨,那个整天扎着尾呼朋唤友到玩耍的少年,如今都已经二十二岁了,待在他边也已经将近五年。

    许是边围绕着许多良师益友的缘故,岁月并没有带走江从鱼上那与生俱来的明媚烈,叫江从鱼成了个风姿秀逸的俊青年。

    最重要的是,每每楼远钧心里生猜疑,江从鱼都能脆利落地将它抚平,两人之间几乎生不矛盾来。

    江从鱼给的实在太多了,多到足以淹没他那儿不安。

    比如此时此刻,江从鱼大大方方地在旁边看了他半天,仿佛怎么看他都不会看腻。

    楼远钧:“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江从鱼今儿应该在翰林院当值才是,他虽然时常光明正大地把江从鱼带在边,可江从鱼持自己不能一本职工作都不,该活的时候还是得过去活。

    其实也没啥事,就是六七月天气不错,同僚们会一起晒晒翰林院藏书。

    顺便借此机会联络联络

    没办法,只要上没安排他们集修书,翰林院就是这么闲。

    要不然江从鱼也不敢争取跟着使团使。

    使这事儿确实也是翰林院的分职责,使团在外代表的就是朝廷的脸面,不得个专业笔杆随行吗?

    要不然到了那边有个什么突发事件,使者可能都不知该怎么优雅而不失大国风范地骂回去!

    理是这个理,但许多人都不太愿意远门,谁知去几个月回来京师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江从鱼要是想争取随行,直接申请就行,压没人会和他抢。

    只不过他与楼远钧多了一重恋人关系,江从鱼想去玩总得先说服楼远钧才行。别看江从鱼整日没心没肺,实际上他非常照顾亲近之人的心,像从前杨连山不让他浪到县外去他都乖乖听话。

    江从鱼也没拐弯抹角,直接把自己想使北狄的事讲给楼远钧听。

    楼远钧耐心地听江从鱼说完,神看不是喜是怒。他思量片刻,才分析:“阿罗多走的是兄终弟及的路,且前任北狄王死得不明不白,北狄可能会有动……”

    江从鱼:“那我更得去看看,了解清楚况好早准备。”

    当初楼远钧刚亲政,那位北狄王就曾派阿罗多过来探明虚实。

    都说来而不往非礼也,现在北狄王突然暴毙,阿罗多被他母亲和背后的母族推举为新王,他们当然也得过去“问候问候”!

    提起当初周边各国的蠢蠢动以及附属小国(或族)的左右横,江从鱼还替楼远钧生气。

    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自古以来这“邻里关系”都是你弱他就横,不想挨打就得维持国力的盛。

    江从鱼脑壳有痛。

    富国兵可不容易,还是得把他们郗直讲薅活,他研读《屏山文集》的时候就读来了,郗直讲那位恩师最擅此

    可惜他每次去游说时才刚开了个,郗直讲就抛给他一堆议题让他回去写策论。他都考翰林院了,不是国监的学生了,凭啥还要写功课!

    江从鱼气哼哼地抱着议题回去和楼远钧一起讨论。

    楼远钧又悄然把它转阁研究。

    这叫什么?这叫独苦苦不如众苦苦!

    现在!他要去玩两三个月,终于不用吃这个苦了!

    江从鱼知晓楼远钧是担心自己,继续卖力地游说:“我就一个小小的翰林修撰,没有人会为难我的。而且陵游正好也要去那边,他医术很好的,绝对能让我活蹦地回来!”

    楼远钧:。

    更不想让江从鱼去了。

    楼远钧悄然转了转指上的玉戒,告诉自己不要在意那个陵游。

    可一想到江从鱼要和这人去两三个月,目的地那边还有个阿罗多在等着,楼远钧就极其不想放人。

    楼远钧笑着说:“你这次过去莫不是要扎上阿罗多送你的发带?”

    江从鱼:。

    心大如他,现在也已经能看什么叫笑里藏刀了。

    江从鱼:“我早都及冠啦,哪里还会用发带!何况那发带我一次都没用过了,现在压不知放在哪儿。”

    平时那么成熟稳重的人,怎么到了这事就这么计较?

    记还见鬼的好。

    他都不记得还有这一茬了,这家伙还能翻旧账!

    江从鱼凑到楼远钧面前和他确认:“你同不同意让我去?”

    楼远钧垂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忍不住抬手抚了上去,沁凉的玉戒冰得江从鱼不由自主地闭了闭

    乖得不像话。

    仿佛任他采撷。

    楼远钧问:“我不愿意你去,你就不去了吗?”

    江从鱼回得毫不犹豫:“对,不去了!”他虽然很想见识,可要是楼远钧不愿意让他去,他就不去了。江从鱼目光澄澈而定,甜言语也说得非常顺溜,“对我来说,世上没什么能比你重要。”

    楼远钧心,真是个骗,杨连山他们分明也重要得很。

    只是他的心脏还是很不争气地为江从鱼的回答而盈满了快活。

    楼远钧俯首在江从鱼上啄吻了一,应允:“你想去就去吧。只要别忘了有人在家等你就好。”

    江从鱼只觉耳朵被这温柔缱绻的话了一,差想改变主意说“我不去了”。

    误人呐!

    得了楼远钧的准话,江从鱼就麻溜回去递自己的申请文书,争取能在使团里占个位置。

    既然江从鱼打定主意要去,楼远钧肯定不可能让他当个边缘人。

    门在外旁人又不知他对江从鱼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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