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鱼 -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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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从鱼想了想,说:“好。”

    上次林伯已经说了他没有相熟的医家,而吴伴伴在当过提督太监,应当比较了解谁比较擅治伤才是。

    吴伴伴直接让人去请太医。

    秦溯意识一直不太清楚,这会儿于半昏迷状态,虽很努力地睁开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来。

    江从鱼说:“一会大夫就来了,我先给你用药,让你昏睡个小半天,等你醒来后伤应该就理好了。你是我背来的,你不用想着怎么和你爹解释,先安心养好伤再说。”

    秦溯也不知是疼到了极限,最终一句话都没说来。

    江从鱼跑回自己房里翻找了一会,找一小包药粉倒里,亲自给秦溯去。

    这是以前老神医给人割伤的烂时常用的药,喝了以后人很快就昏睡过去了,多疼都觉不到。

    当初老神医给江从鱼留了不少药和医方,大多数都还留在南边,不过他师父给他收拾了一箱用得上的药让他带着京。

    江从鱼一直活蹦的,几个月来都没开过这个药箱,没想到今儿倒是用上了。

    秦溯喝了药没多久,人就睡了过去。

    等太医过来的时候得知是怎么个况,脆利落地在江从鱼协助理起秦溯背后那片伤来。

    衣服一脱,江从鱼才知什么叫目惊心。

    那背上简直没一块好,不少创还渗着血。

    应当是江从鱼背着他跑的时候牵扯到了。

    但江从鱼不后悔自己这么折腾,因为他不知秦溯继续留在秦家会被怎么磋磨。

    很难想象有人会对自己的孩这么重的毒手,而且打完以后还给上那恶毒的伤药。

    江从鱼闷闷不乐。

    吴伴伴劝:“秦公一时半会应该还不会醒,不如侯爷先去洗个澡换衣裳。”

    江从鱼知自己守着也无济于事,去把上的汗给冲洗净。

    等江从鱼换上的衣裳,就听人说秦首辅来了。

    江从鱼心警惕,忙跑去看秦首辅有没有对秦溯什么。

    秦首辅看起来有些憔悴。

    他并没有去打扰熟睡的秦溯,而是立在那里等着江从鱼。

    一见到江从鱼,秦首辅就正正经经地朝他行了个大礼。

    江从鱼惊了一,哪里敢受几十岁的当朝首辅的礼。他上去扶住秦首辅:“你这是什么?”

    秦首辅诚恳认错:“秦某治家无方,差害了阿溯命。多亏阿溯他有你这么一个知心好友,才不至于酿成大错!”

    江从鱼有些看不清秦首辅这个人了。

    不过他以前也见过打妻儿的混账,他们每次被妻娘家人找上门来时都会痛哭涕地承认错误,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再也不会这么

    后来呢?

    后来妻娘家人一走,那混账又变本加厉起来。如此反复闹几回,他妻就连娘家人也不找了,因为找了也没用,娘家人听他认错后只会说和,而自己则要挨更多的打。

    万一秦首辅也是这样的人怎么办?

    江从鱼说:“你就算这么说,我也不会让秦溯跟你回去的!”

    秦首辅:“我也是这个意思。”他取一块金锭递给旁边立着的吴伴伴,“这是给阿溯留的药钱,请务必转告太医要给阿溯用最好的药,若是不够我会再送来。”

    江从鱼怔住。

    秦首辅再次朝江从鱼拱手施礼:“还得劳烦永宁侯替我多照看阿溯一段时间,等我料理好家诸事再亲自来接阿溯归家。”

    江从鱼忙止住他说:“我是秦溯的朋友,肯定会好好照看他的。但是秦溯他已经这么大了,你能不能别再打他了?我十五岁以后我老师就说我大了,以后不会再追着我打了。”

    他不是觉得父母师不能打孩,而是要打也得看孩的表现。

    像秦溯那个弟弟他就觉得很值得多给几顿毒打。

    可秦溯都这么优秀了,秦首辅还要他到什么程度?

    秦首辅:“好。”

    江从鱼:“你亲答应的哦!”

    秦首辅,再次向江从鱼了谢,又去看过还在昏睡的秦溯才离开。

    等秦首辅走远了,江从鱼忍不住鼓起脸颊。

    有不知该往哪里撒气的郁闷。

    江从鱼忍不住和林伯两人讨论起来:“他说的会是真心话吗?”

    林伯哪里擅分析这些弯弯绕绕,忍不住看向曾在多方斡旋的吴伴伴。

    吴伴伴笑容和气:“真心不真心有什么要?他亲这样答应过了,若是他不说到到我们可以去陛面前告他。”

    江从鱼:“我还没见过陛呢,他可是能替陛分忧的首辅,陛这件事吗?”

    吴伴伴笑:“陛为人最是公允,肯定是谁有理听谁的。”

    江从鱼听得半信半疑。

    但好歹秦溯是留来了。

    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傍晚的时候,秦溯醒来了。

    他背上有伤,只能趴着睡,趴久了不舒服。他艰难地坐起来想缓一缓,思索接来该如何是好。

    事闹成了这样……

    秦溯这番动作很快惊动了守着他的小厮,对方一面让人去寻江从鱼,一面上前关心他饿不饿、难受不难受。

    秦溯还没思量怎么得地回答,江从鱼已经从外面跑了来。

    少年背后映着煌煌夕辉,整个人仿佛都镀上了一层金的光。他生于乡野之间,像山自由自在的草木,林自由自在的风,事无须考虑什么人世俗、无须考虑怎么才能叫人满意。

    江从鱼跑到秦溯面前,坐到他边问:“你醒啦!怎么不多睡一会?”

    秦溯:“躺太久不舒坦,而且我觉现在好多了,应当是你给我请的大夫平很。”

    江从鱼:“是吴伴伴帮忙请的,听说是太医里最擅治外伤的。”

    他又给秦溯说起吴伴伴是谁,那是曾经追随陛多年的提督太监,现在因为疾辞了职位到他们府当差。这边事儿少,算是提前养老了。

    秦溯早就知晓当今圣上对江从鱼的看重,如今听说陛竟连吴伴伴都给了江从鱼,心震惊不已。

    这位吴伴伴可是东旧人啊,据传当初陛幼时过得很不好,一度于被废边缘,边没几个可靠的人。多亏了吴伴伴苦心维护,才叫陛在多方暗算之活了来。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事,背后吴伴伴还为陛过什么便不是外人能知晓的了。

    总而言之,这位笑面太监于陛而言绝对比他爹这首辅更值得信任。

    现在吴伴伴却到江从鱼府里来……养老?!

    饶是秦溯也算是被培养着早早了解时局的继承人,一时也分析不对江从鱼到底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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