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鱼 -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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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秦首辅是捡漏的,那他们这些追随秦首辅的人算什么?

    家辈的态度很容易影响家儿女的想法,何言最开始不就看他格外不顺吗?

    江从鱼没觉得自己被针对了。若是人人都没自己的想法,待在国监里读书有什么乐趣可言?

    只要不耍什么招,江从鱼觉得大伙偶尔较较劲还是有意思的。都是十几岁的少年人,谁又真心实意服气谁?

    何况人家只是不带他玩,也没什么过分的事。

    袁骞见江从鱼心里已经有数,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并肩走枫树林,却见何言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茶寮边上。

    何言看到江从鱼两人,心里又闷闷的。他问:“你们去哪了?”

    江从鱼:“去了个,你也想去吗?次我喊上你。”

    何言气:“谁要你喊?”

    江从鱼也不恼,从褡裢里掏的薄荷饼邀何言和袁骞一人一块给分了,省得放久了变味。他夸:“我以前没吃过薄荷的糖饼,没想到还好吃的,觉清又提神。”

    何言觉得他没见识,哼:“里就有这吃法。”

    江从鱼回忆了一,笑眯眯地:“林伯好像是说过,咱们家里的厨就是御膳房派来的,陛对我真好。”

    何言顿觉手里的饼没了滋味。

    江从鱼真讨人厌!

    江从鱼没与旁人提起过秦溯可能受过伤,秦溯自己也没与旁人说,每日没事人似的去上课。

    国一派风平浪静。

    只不过江从鱼才刚跟人说没人针对自己没几天,事就找上门了。

    临近休沐日,江从鱼无心读书,心心念念想着回家后能不能见着自家师兄。

    一时觉得无论柳师兄和楼师兄哪个来他家玩耍都行,一时又觉自己愧对柳师兄,因为他还是更想见到楼师兄,因为柳师兄总是一本正经,他都不敢太逾越。

    江从鱼正胡思想着,就听小九跑过来给他通风报信:“不好了,小鱼哥,有江家的人在外找你,正跪着哭呢!”

    这话听得江从鱼有些迷茫,江家哪来的人。他听说当初他爹被株九族,纵使那几年士林议纷纷,鲁国舅当权时也不给翻案,还是新皇亲政后才亲自替他爹平的反。

    转念一想,诛九族很多时候指的不是全杀光,可还是的,有时时离得远没来及杀,有时只是“株连”而非杀尽满门,其有些老的小的是能够活来的,大多都会被放千里或者被发卖为

    江家有人还活着也不稀奇。

    但柳栖桐给江从鱼提起过,江家人对他爹并不好,还害死了他祖母。

    他爹后来对凑上来蹭好的江家人看似予舍予求,实际上是抱着到时候应死尽死的想法去满足他们的贪,而非真的和家冰释前嫌。

    他老师杨连山同样是这么个说法,讲这些人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江从鱼也不知他们是不是为了不叫他背负太多才这么说的,反正他是听劝得很,本不去探听当年那谁都理不清楚的局。

    一来他本不认识这些人,二来那残暴无的祸首又已经死了好几年,再追究这些前尘往事也没什么用了。

    没想到江家不仅还有人,且还跑到国监门跪着哭。

    江从鱼对一脸焦急的小九宽:“没事,我去看看。”

    他倒要看看那些人到底在哭什么。

    江从鱼大咧咧地往国监门而去,到了那儿只见外已经围了不少人,近来都是大晴天,雨得少,明晃晃的日来还真有夏的觉了。

    门房见江从鱼来,无奈地说明况:“太多人围着了,赶不走,你去看看吧。”

    江从鱼很有礼貌地谢:“辛苦您了。”他从国监朱红的大门里走了去,看清了跪在阶的少年郎。

    那少年郎约莫十五六岁,当初受到牵连时应该还不满十岁。江从鱼走过去蹲到对方面前问:“你们这是啥?”

    少年哭得梨带雨,一张掌大的脸看起来怪可怜的,引得周围人都不由自主地生几分怜悯来。

    只是江从鱼看起来年纪也不大,还一脸天真不知事的表,众人想指责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嘴。

    旁边有个黑瘦黑瘦的男孩替少年说起话来:“你就是他堂哥吗?你们祖母生了重病,想来求你给个落脚,好叫他祖母能安心找大夫瞧病。”

    江从鱼一脸疑惑:“我祖母早就死了。”

    黑瘦男孩:“你祖父早就续娶了啊!续娶的也算你的正经祖母,你总得奉养她终老才是。”

    江从鱼:“可是我听说我祖母是被他们夫妻俩害死的,我要是奉养了她,岂不是对不起生我爹养我爹的亲祖母?这可使不得,以后谁想享受荣华富贵就去把对方害死,再嫁去拿个孝字来压着对方的儿孙去孝敬她,天可就了。”

    少年泣:“你不愿奉养祖母就算了,怎么还空白牙污蔑她老人家?”

    江从鱼笑了,笑得坦又疏朗:“我爹那么有名,谁不知状元前过的是什么日?那我问你,你要求个落脚,为啥不去家里找林伯,而是跑来这里跪着?”

    少年:“你不在家,他一个人如何能主……”

    江从鱼:“那你来国监找我,难非得哭得让满大街的人都来看吗?你好言好语与门房说一声,我不就来见你了?我与刘叔熟悉得很,他不是那会为难人的恶门房,你说明因由他自然会让人去唤我来。”

    围观群众也不都是傻,听江从鱼这么一说便都反应过来了。

    对啊,要是无冤无仇的,这少年又是哭又是跪什么?

    难不知读书人最要的就是名声吗?他这么一闹,满京师都会传得沸沸扬扬。

    可见这少年就是想裹挟着众人替他,倒江从鱼养着他们一家

    幸好江从鱼是个伶俐的,一开了对方的险恶用心,不然大伙都得被带偏了。

    不少人看向那少年的目光都有些不善了。

    毕竟大家都是急公好义(顺便满足一八卦之心)才被引过来的,现在发现自己差被人利用了,他们怎么能不生气?!

    这时林伯也闻讯赶了过来,见到江从鱼被人围在间简直又气又急。

    他们本不想搭理这些江家人,没想到有人偷偷把这些家伙从放地给捎到京师。好人不命,祸害遗千年!

    一想到江从鱼可能受委屈,林伯就心急如焚地让众人让一让,自己是江府事。

    众人一听又来了个当事人,上又支棱起来,齐刷刷给林伯让,看看今天这闹接来会如何发展。

    江从鱼见了人,朗笑着喊了声“林伯”。

    见江从鱼好好地站在哪儿,瞧着很有他父亲临危不的从容气度,林伯眶不知怎地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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