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过三个月亮后抵达春天 - “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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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二日,儿童节翌日。

    曼哈顿的夜摊开在前,一片无声涌动的暗。车在其上蜿蜒,如同被禁锢在地表,躁动不安的金脉络。

    dante推开“cassiopeia”贵宾室那扇沉重的、隔绝一切声浪的门。门空气瞬间凝滞,仿佛被离了所有活的气息。

    言溯离在那里。并非安坐,而是如一幽暗意识底的孤狼,占据落地窗前光线最晦暗的角落。背对影孤,几乎要被窗外浮华都市倾泻而的倒影所吞噬。

    是沉郁。一比上次见面时外放的鸷更稠、更腐蚀的寂静,盘踞在他周。这不是虚无,而是风暴心那真空般的死寂——、冰冷,带着某最终裁决的质地。

    门合拢时低沉的闷响,撕裂了这片凝滞。“咔哒”一声,像时间断裂的声响。

    片刻。一个几乎可以度量永恒的停顿。他才以近乎凝滞、慢得不自然的姿态转过。脸上寻不到惯常那的讥诮,唯有一双不见底的眸,在明暗,翻涌着反复淬炼、沉淀后的复杂事——冰冷的审度,一蒙尘般的死寂平静,以及……底牌被掀开后,那带着血腥气的、悉一切的了然。

    “白予澈。”他开。声线平直,几乎没有起伏,吐那个被dante刻意埋葬至遗忘渊的名字。“我们之间,”他顿了顿,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空气痕迹,“账,还没算完。”

    dante在他对面的沙发坐。竭力维持着那副心打磨的、近乎无懈可击的从容。指尖却在无人窥见的暗,无声地蜷曲,收。颈间的金属choker——程汐赋予他的铭文,肤,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份与归属——此刻却丝毫压不住心底倏然拉响的尖锐警报。

    他到今天的言溯离,是以一……携带着终结的姿态而来。一玉石俱焚的决绝。

    “我以为,”他抬眸,用那双灰蓝的、被训练得如同冰封湖面的睛,尝试迎向对方渊般的注视,声音平稳,“一切早已有了定论。”

    “定论?”言溯离缓步踱近。他没有坐的意思,而是居地立于dante前。一无形的、沉重的压力开始弥漫,压缩着室的空气,令人窒息。

    “你抛我小叔,嗯?抛语焉不详、鬼鬼祟祟的所谓‘相似’,”他微微俯,气息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冷峭的铁锈味,语调里是几乎不加掩饰的讥诮,“诱使我,亲自去打捞那个你——早——就——知——晓——的答案?”他刻意拉了音调,像在玩味猎陷阱前那细微的、徒劳的颤抖。“你猜得没错。我去查了。”

    dante目光未移。灰蓝瞳孔如覆着一层薄冰的湖面,静静地等待。等待那只命注定要落的、沉重的靴。他知,真正的对弈,或者说,真正的屠宰,现在才开始。

    言溯离的声音平稳得近乎冷酷,像在剥离一层与己无、却又与他灵魂相连的肤。“恭喜你,白予澈。”他缓慢地,确认每一个音节的重量与锋利,“你那故玄虚的‘参照系’,确实把我引向了一个……我事后,曾无数遍祈祷它永不存在的方向。”

    他看着dante,如同宣告判决:“我和程汐,二级旁系血亲。”

    dante面上依旧维持着无波的假象,只角牵起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知了……还敢肖想她?”这是他预设的武,是基于常理、基于理的垒——他以为,这是言溯离的死

    “知,又如何。”言溯离的语调没有任何人类的波澜。像在陈述一条冰冷的理定律,而非人世间的理禁忌。“什么,都,不会改变。”

    是的,不会改变。不是对她的渴求不会改变,而是……这禁忌本,这血缘构筑的围墙,在他这里如同虚设。他唯一忌惮的,只是程汐知后,看向他时可能现的,那足以将他灵魂碾碎的厌恶。那是比地狱更的惩罚。

    dante看着他,底掠过一丝掌握主动的笃定。“所以,你不甘,也绝不放手。”他几不可察地后仰,更地陷沙发柔的包裹之,仿佛胜券在握,开始主导这场谈话,“你来找我……”语气带上审问的意味,“是寻求合作?要我替你保守这个秘密。恐怕……”

    言溯离的筹码,似乎只剩白予澈这个名字。而这个秘密,dante自有计划,他有绝对的信心,能亲手、用最完的方式,向程汐坦陈一切,并被接纳。

    空气变得滞重。

    冰块在玻璃杯极细微、近乎神经质的碎裂声。

    咔,咔。

    在dante以为胜负已分,局面尽在掌握的瞬间,言溯离却突然发一声低沉而冰冷的、介于嗤笑与气音之间的声响。那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蚀骨的讥讽,和一撕破所有虚伪假面的、彻底的决绝。一“既然我已在地狱,何妨拉你共沉沦”的疯狂。

    “白予澈,”言溯离放酒杯,再次近,步伐沉稳,带着不容置辩的力。每一步,都像要踩在dante绷至极限的神经末梢上。他燃起了另一光,一让dante心警铃骤然凄厉、带着某毁灭预兆的幽光,“你是不是觉得,你已经赢定了?”

    dante的眉心几不可察地蹙起。一烈的、不祥的预,如同冷的、带着腥气的藤蔓,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他的心脏,越收越

    “我承认,血缘,你掐住了我的死——在程汐那里。”言溯离的语调变得缓慢,清晰,字字如冰珠坠地,却带着他疯狂。“但是,白予澈,”他玩味地看着dante脸上那一闪而逝、试图去的惊疑与不安,“你似乎忘了……或者说,你刻意让自己忘了……为了让你那个好哥哥彻底局,为了得到她,你都过些什么。”

    他缓慢而清晰地,如同召唤一个蛰伏已久的幽灵,吐那个姓氏:“沉——家。”他满意地目睹了dante瞳孔在那一刻生理的、剧烈的收缩。“沉——清——溪。”

    dante的脸,终于变了。

    那层心维持的、冰雕般的平静,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暴冰封的警惕与一……从骨髓渗透来的、蚀骨的寒意。“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试图否认,声音却带上了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僵涩。

    “不明白?”言溯离笑了。那笑意冰冷,像淬了毒的刀锋,准无比地刺向猎最柔、最不设防的腹地。

    “需要我替你回忆吗?”他的目光如狙击手的目镜,死死锁定dante每一个试图掩饰的微表,“你对沉家的商业围剿,步步为营,几乎将他们绝境……却又在最后一刻,悲天悯人般松了手。真是……好一招敲山震虎,恩威并用啊。”

    dante抿着,沉默。但那双死死盯住言溯离的灰蓝眸里,风暴正在剧烈凝聚。他在急速演算,评估言溯离究竟掌握了多少,信息的来源是什么,以及……最坏的可能

    “你扼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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