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过三个月亮后抵达春天 - “原来连放在天平上称一称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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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馆在街角,离程汐的公寓不远。靠窗的位置,空气里弥漫着烘焙咖啡豆的醇厚香气,像是凝固的时光。言溯离替她了杯温,自己则要了杯黑咖啡,袅袅的气氤氲而上,短暂地模糊了他廓分明的脸,也模糊了窗外纽约街匆忙的行人和车

    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小小的圆桌,沉默像一层薄冰,覆盖在桌面和彼此的目光之间。

    言溯离先打破了僵局,视线落在程汐依旧有些红的脸颊上。“医生怎么说?”他的语气比在门时缓和了些,但那份居的审视并未完全褪去,像打量一件失而复得却沾染了尘埃的藏品。

    “没什么,开了药,慢慢会消。”程汐端起温,杯的温度熨帖着指尖,她避开了他过于专注的目光,看向窗外。

    “需要多久?”言溯离追问,手指无意识地挲着咖啡杯柄,“跟那人住在一起,连自己的都顾不好。”他的话锋转得又快又,直直地砸向那个此刻正在公寓里等待的年轻男人。

    程汐放,骨瓷与桌面发轻微的碰撞声,声音在安静的角落里显得格外清晰。她声线冷淡来:“这件事跟他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她不想在这无谓的指责上纠缠。

    “你自己的问题?”言溯离嗤笑一声,角勾起一抹讥讽,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合逻辑的辩解,“你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不上心过?跟着白璟烨那五年,他把你养得多细,连指甲劈了都要张半天。现在呢?跟个连自己都未必照顾明白的小混在一起,住在那地方,把自己搞成这副样,还跟我说是你自己的问题?”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咙,留侵略的苦涩回味,驱散了些许萦绕在他眉宇间的疲惫,却加重了底的翳。“我承认,上次是我混账,被你气昏了。”他放,杯底与桌面再次碰撞,目光锁着她,试图在她平静的面找到一丝预期的裂痕。

    “我知你那晚说的都是气话,什么脏,什么腻了……那都不是真的。”他微微前倾,拉近了两人间的理距离,语气带着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他已然悉了她所有是心非的伪装。

    然而,他只是在用力说服自己——否则,他当初摔门而去的决绝背影,和这半年多噬骨的空茫悔恨,又该如何自?“一个人在纽约,人生地不熟,边没个己人照应着,我知不容易。”

    程汐端着杯的手指,她讨厌他这自以为是的揣测,将她的独立贬低为孤单无依,将她如今的选择解读为退而求其次的权宜之计。她抬,迎上他的目光,底平静无波,甚至带了几不可察的嘲:“言总什么时候也学会设地替人着想了?”

    言溯离被她话里的刺扎了一,脸微不可见地沉了沉,但很快便被他行压了去,他从外袋里摸的烟盒,动作畅地弹一支烟叼在嘴里,却没有燃,只是用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过滤嘴,仿佛那是某可以用来安定心神的锚

    “白璟烨那边,都过去了。他现在自顾不暇,”他顿了顿,像是在评估这句话的分量,“不会再来烦你。”这是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也隐约透着一他已扫清障碍的暗示。

    “至于那个小……”他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窗外,语气里的轻蔑几乎不加掩饰,但那绷的颌线条和底一闪而过的、某类似领地被侵犯的鸷,却了这份轻蔑之的真实绪,“他能给你什么?陪你过家家?还是指望他能护着你?程汐,别犯傻了,这不是你该过的日。”

    他将未燃的烟用力回烟盒,重新看向她,神灼,带着某翻盘的决心和失而复得的烈渴望:“回来吧。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zolotovik现在稳得很,你在纽约想什么,我都支持你。何必跟那……什么都给不了你的人耗着?”他的声音放低了些,带着一罕见的、近乎诱哄的意味。

    程汐安静地听他说完,脸上几乎没什么表,只是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更冷了几分,“我的日,我自己会过。就不劳言总费心了。”

    “你自己过?”言溯离的声音陡然,像是被到了逆鳞,心维持的风度现裂痕,“就住在那样的公寓里?他连让你安心看个病都不到!程汐,你看清楚,那本不是……”

    “我住哪儿,跟谁在一起,好像跟你没关系了吧,言溯离?”程汐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像在他和她的世界之间清晰地划了一条界限,“我们早就结束了。”

    言溯离的呼猛地一滞,像是被这句话扼住了咙。他死死盯着她看了半晌,那双总是盛满算计和掠夺意味的睛里,如此清晰地映类似受伤的绪,混合着难以置信的愠怒。

    “结束?”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尾音拖得很轻,却像钝刀割过糙的革,带着刺耳的声,“程汐,你说结束就结束?你把我当什么了?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他没再说去,或许是植于骨里的骄傲不允许他说更显卑微的词语。他气,试图重新夺回对话的主导权,语气里重新染上刻意的嘲讽,像是在掩饰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行,你说结束就结束。那你告诉我,你图他什么?图他年轻?还是图他那张脸?”他停顿了一,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像在寻找某确认,或者说,寻找一个能让他稍微平衡些的理由。

    程汐握着杯的手猛地收,她抬起神骤然锐利起来:“你怎么知我今天去了诊所?你怎么知我住在哪儿?”她的声音不,却带着一极力压抑的愤怒,每个字都像是从齿里挤来,带着金属的冷,“言溯离,是你派人跟踪我?”

    言溯离没料到她会突然抓住这一,反戈一击,脸上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不自然,但随即又被惯有的倨傲所覆盖:“我想知你在哪儿,很难吗?”他没有直接承认,也无需承认,那语气本就是答案。

    那一瞬间,程汐底最后一残存的复杂绪彻底熄灭了,只剩冰冷的厌恶和被侵犯边界的烈反。被窥视,被监视,这无孔不的控制像是粘稠的蛛网,让她到生理的窒息。

    “言溯离,”她站起,动作净利落,椅在地板上划轻微却异常刺耳的声响。她居地看着他,语气冷如铁,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把戏。我的事,用不着你,更不到你来评判。”

    她拿起放在旁边的包,那姿态没有丝毫可以转圜的余地,像是在宣告这场谈话的彻底终结,转就要离开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程汐!”言溯离猛地起,动作快得几乎带翻了椅。他几步上前,像一无法逾越的屏障,拦在她面前,大的影挡住了她的去路,也挡住了窗外透来的、仅剩的温和光线。他的声音里带着一到绝境的急切,混杂着恼羞成怒的火焰,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你就非要这样作践自己?!”

    愤怒和不甘像未经稀释的烈酒,猛地冲上,让他不择言。他看着她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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