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天子 - 第73章

    太后越想越觉得滞闷，她以手握拳，用力捶打心，脸也隐隐泛青，显然是气得狠了。

    桑宁急忙上前，轻轻拍抚太后的脊背，给她顺气。

    缓了半天，太后才恢复如常，她问：留光，是这样吗？

    此时此刻，樊留光脑海纷一片，除了恐惧以外，再也无法思考其他东西。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绝不能承认此事与她有关。

    樊留光起绢帕了的角，满脸羞惭的跪在太后面前，垂泪：姑祖母，是留光疏于教，没发现边人竟存了如此狠毒的心思，为了报复桑二姑娘，闹这么大的，留光一定狠狠责罚绿绮，不让桑二姑娘白白受委屈。

    桑宁从未想过一个女的脸能厚到此程度，分明是她主导全局，事一败，便将所有罪责全推到一个丫鬟上，真把旁人当成傻糊么？

    樊留光这副死不改的模样，彻底激怒了太后，她再也无法顾及皇室的面，用力把佛珠掷在女脸上，在柔面颊留一紫红淤痕。

    樊留光当即疼得痛叫声，颤抖着捂住脸，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太后。

    太后毫不留的叱骂：樊家怎么了你这么个包藏祸心的东西！你的命是命，那些民的命就不是命吗？樊留光你记住，纵使你生在相府，过惯了钟鸣鼎的日，全然不把普通百姓放在里，但大业律没有低贵贱之分，若你真故意谋杀他人，就得以命抵命！纵然你在八议之列，需奏请陛裁决，此等恶贯满盈之举，依旧难逃一死！

    樊留光又急又怕, 想要张为自己辩驳，但对上太后那双满布失望与愠怒的睛，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锐地察觉到自己若是继续抵赖，定会像弃般被太后彻底割舍。

    太后是樊氏一族的定海神针, 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如果被她厌弃，即便自己是爹爹唯一的女儿, 是最有可能握有凤印的后辈, 地位也会一落千丈。

    要知，樊家主支虽然没有其他姑娘，但旁支还有许多貌如才学不俗的适龄女，即便份不显，与当今皇后算不得亲近, 但骨里终究着樊家的血，也能将就着用，若她真沦为弃，樊家不是没有其他选择。

    樊留光越想就越是慌，她不敢再蒙骗太后，也顾不得站在附近的三皇桑宁等人，狼狈不堪的膝行至太后跟前, 两手用力攥住后者上朴素的僧袍, 着泪：姑祖母，我知错了，是我鬼迷心窍, 犯了糊涂，才想用这法给桑二姑娘一个教训。

    太后冷看着泣泪不止的女, 心升腾的熊熊怒火非但未能褪去，反而越烧越旺。

    她早就知樊留光野心不小，但一直没有手遏制，毕竟野心本并无错，错的是没有与之相匹的城府格局，樊留光既然想登上后位，就必须有清醒的脑，宽和的秉，不能轻易被妒意蒙蔽双，更不该以一在上的姿态将屠刀挥向弱者。

    皇后是要母仪天的人，当怀宽广。

    留光，你与哀家同一族，又是血脉相连的至亲，念在你此次尚未铸成大错，哀家不会将你送至官府，依照律令惩。太后语调低沉，不带一丝波澜。

    闻言，樊留光刚松了一气，便听太后话锋一转，：但刑罚可免，惩戒不可抵。

    樊留光颤巍巍抬起，整颗心几乎快被扑面而来的恐惧淹没了，她从小便听说太后事公允，甚是严厉，近年来太后年岁渐，已经比年轻时温和许多，樊留光把她当成普通女辈讨好逢迎，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得了太后的青。

    如今看来，她简直错的离谱！

    姑祖母，留光、留光认罚便是。她不敢再耍小聪明，只能寄希望于太后看在父亲和姑母的面上，手留，不至于贻误了她的前程，阻碍她的荣华富贵。

    这可是你说的。

    太后望着闭的库房，里面堆放了数袋陈米，其不少已经发霉，隐隐透着一难闻的味。

    你生来便享受着锦衣玉，不知民间疾苦，也不懂世艰难，才会这等妨害他人命的蠢事。若你真诚心悔过，便去皇庄里收割粮，脱粒的稻谷何时与陈米的分量齐平，责罚何时结束。

    站在旁边的桑宁听到这话，杏眸划过愕然之，梦也没想到太后会用这方法惩樊留光。

    收割稻谷可不是件容易事，即使经验丰富的老农也会疲累不堪，更何况樊留光这个常年养尊优的千金小。

    樊留光泪掉得更凶，她嘴嗫嚅，想要说些什么，但对上太后平静无波的神，她终究没有开，颓然的跌坐在地上，神怔忪。

    留光，收割稻谷万不可假他人之手，否则休怪哀家大义灭亲，将你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太后冷冷威胁。

    樊留光还指望着熬过这关，想方设法当皇后，自然不敢违拗太后的吩咐。

    她很清楚，永和帝挑选儿媳，肯定要从德容言功四方面考，德居首位，如若自己品德有瑕，就算家世再贵，容貌再秀，只怕也会失去与旁人竞争的资格。

    思及此，樊留光好似溺之人，几乎透不过气来，除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