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疮[骨科] - 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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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因踉跄着后退,好半天后才品味谢津说了什么,脸煞白如纸。

    谢津知真相很早,他瞒了她将近十个月,才等到她功成名就选择离开,而那十个月里,他们依旧如正常侣那般亲密。

    徐因不自觉攥自己的领轻微地颤抖。

    谢津开问她,“不舒服的话要喝些吗?会好受一些。”

    他依旧表现得很平静,但这平静反而让徐因觉得不正常。

    好像将、引诱、人渣这类的字千锤万凿地打了自己的骨骼,无时无刻不在心重复,才能这么轻易地将它们说

    她抿住缺乏血的嘴,摇摇,说不话来。

    谢津垂脸,将面前的瓷碗推到桌央,“吃饭吧,粥我还没喝过。”

    话说完谢津起往厨房去,他路过徐因边时,徐因微微侧过脸,看到他畅的颌线和如玉的肌肤。

    他好像比过去清瘦了一些。

    徐因偏了半步,靠在墙侧。

    隔着半推拉门,谢津听到了徐因的声音。

    她问:“你这次回来,是因为薄荷告诉你,我又一次发病了吗?”

    天然气灶“滋滋”响了两声没打着火,谢津松了手,过了会儿后他重新火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徐因微不可闻地笑了一声,“猜的。你估薄荷了,要是叁年前我们刚分手的时候,我没回她电话她会直接跑到家里找我。但现在她给我打电话发消息我没回,她起码会等超过24小时,而不是半天就坐不住。”

    谢津简短:“她之前给我参与制作的一剧画过海报,找商务要到了我的联络方式来骂我。”

    “她没告诉我。”

    “是我让她不要告诉你的,我和她说我家里了事故,欠了许多钱,她信了。”

    和徐因猜的大差不差,也就这理由能让薄荷帮他保密。

    她换了话题,说起自己,语气疲倦茫然,“我去找了心理医生,还是之前看过的那个,一用都没,我本没办法说也无从调理。谢津,你教教我,你是怎么接受的?”

    谢津的回答还是和之前一样,“时间久了就过去了。”

    徐因无法接受这个答案,这些理嘴上说着都简单,可真要有那么简单,世界上哪来那么多人沉溺在天恨海里。

    “我和你认识到恋再到分手,差不多六年时间,将近有我人生叁分之一的时间。如果再减去懵懂无知的幼儿时光,几乎是半数生命。”

    他改变了她人生的轨迹,却又一走了之。

    徐因声音微小得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清,“你怎么能这么轻易过去呢?”

    谢津转过,厨房的面积不大,他回后也就距离徐因两步不到,狭小的空间,四目相对。

    徐因这次忍着没有落泪,她圈泛红,漆黑的瞳上覆着一层光,看着比哭了还要可怜。

    “因因,”谢津斟酌着词句,“你有没有考虑过开始一段新的呢?你还年轻。”

    他的话瞬间激怒了徐因,她急促地打断他,“闭嘴!”

    谢津持着把话说完,“你不缺相貌,更不缺才华和能力,你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把力浪费在我上。”

    徐因憎恶想着,他现在的模样有够虚假意的,他比她早四年知真相,也比她早叁年脱,害得她这些年念念不忘,像是个自作多的笑话。

    “你千里迢迢赶到永川过来,就是和我说这些吗?”徐因了一气,缓解嗓间的酸涩,她的表控制不住地扭曲,言辞也比往常刻薄了几分,“因为放了想要开启新的人生,回一看我还在原地,心里觉得上了亲妹妹过意不去,劝我也找一个?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法吗?!”

    谢津没有回答,他垂视着徐因,脸上看不任何绪。

    徐因看着他的脸一动不动,固执地等一个答案。

    “回答我,谢津。”

    蒸锅冒蒸气,扑在玻璃推拉门上,结了一层雾蒙蒙的冷凝

    白雾弥漫,沸翻涌发刺耳的声响,谢津忽地转将气灶的火关掉,回答说:“是的。”

    徐因短促地笑了一声,“为什么要背过去说,你不能面对着我回答吗?”

    “因因,你问的这些没有意义,我确实很在乎你,不单是于前男友的在乎,还有兄、朋友的。你的六年也是我的六年,我不否认曾经对你怀有的意,也承认当时跟你分手时失了分寸,没有顾忌你的受,导致你耿耿于怀——但你也要承认,这是一段错误,应该被纠正。”

    徐因无可辩驳,无论从世俗还是法律层面,她和谢津都不被允许,就算是国外那些允许近亲结婚的国家,最低的要求也是堂亲或表亲,他们却是从同一个母亲诞生的孩,真正一脉相连的血亲。

    “你现在只是还不能接受我的份,没能从份错位纠正过来,这是我的原因,是我叁年前没能和你好好告别。”

    谢津的腔随着他的话语和呼起伏微弱,他的领被徐因扯松了,细的银链在衣领边缘若隐若现,徐因仔细看着他的颈和,判断那是一枚挂着项链上的戒指。

    老旧小区的气烧得不够,冷风顺着窗涌过来,钻,将全的血都冻成了碎冰碴

    徐因喃喃:“你现在已经纠正过来了,对吗?”

    谢津看向她的神很温和,像看一个犯错的孩

    徐因忽地恨极了他这双缱绻多睛,分明不笑时也看着冷淡,偏就是要对她笑,用怜惜的目光看向她。

    “我比你大两岁,合该为这个错误负责,是我得不对,引诱你走错了路——我是指方面。”

    他调了方面,并不否认他对徐因于学业工作规划上的引导,这清醒更让徐因觉得生厌。

    手背上的冻疮挨着气片,又疼又,徐因不过气,她抬手用力在自己的,将肋骨都压去了一些。

    她古怪:“确实是你引诱了我,是你最先看的我,是你问我要不要去你的学校,也是你拉住我的手,和我告白。”

    “是的,我承认。”谢津坦然说着,“这些是我的错。”

    徐因看他的神冷得吓人。

    她依旧执拗,走不错位的份,并痛恨他的理智。

    谢津轻声:“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从这段错误。因因,别让我成为你的牵绊,好吗?”

    徐因恍惚间觉得自己坠了楼,跌厚厚的雪地里,被了一夜的冻雪淹没窒息。

    她还是不喜冬季,漫又难捱的冬季。

    冰雪没过她的鼻,寒冷的气息冻伤了她面的神经和血,冷得没有知觉。

    以至于连说的话都控制不了,她无比残忍:“好啊,那你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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