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
“嘉禾。”方启华打断了他，撑手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方嘉禾想上去帮忙，也被方启华阻止。
“我还没这么没用，不用你来。”方启华抖着手，试了好几次，才勉
靠了起来。
自从病后，方启华的脾气也变得有些
晴不定，时常会拒绝别人的帮忙，尤其是方嘉禾的，但他也是第一次对方嘉禾用这么严肃的语气。
方嘉禾愣在原地，不知
该怎么安
父亲。
方启华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伤人，叹了
气，目光移向窗外。
今天天气不好不坏，没有明媚的
光，也没有呼啸的冷风，跟往常比起来，好像并无多少不同。
“嘉禾。”方启华叫着他的名字，光线落在他两鬓的白发，还有手臂迟迟无法愈合的淤青。
病气一丝一缕地侵吞着生命，不问缘由。
看着父亲颓然的面容，方嘉禾回想起当初父亲决定来首都时的模样。那时方启华比现在
瘦一些，脸上有着掩盖不住的意气，让人有理由相信并且信赖他。
“让你看到我这副没用的样
。”
“没有，爸你已经
得很好了。”方嘉禾忍不住红了
眶，握住父亲的手，摸到他松弛的
肤，上面不知何时生
了一些浅
的瘢痕。
“就算没有公司，我们也可以好好生活的…”方嘉禾想让父亲别再为公司的事
心，医生已经三番两次提醒过他们，如果再任由病人这么工作
去，
绝对撑不住的。
“不行！…“方启华
地反驳，因为
绪激动，说完就止不住咳了起来。
方嘉禾忙拍了拍父亲的后背，替他顺气。方启华喝了杯
，才慢慢缓过来。
他抓着方嘉禾的手，执拗地说：“那是我和你妈妈的一切，也是为了你，我了这么多，怎么可能说放手…”
方嘉禾每每和父亲提到公司的事，父亲的绪就会变得尤为激动。
那段时间方嘉禾休息得很差，有时梦见父亲的离去，猛地惊醒过来，有时又接到父亲昏迷的消息，赶到医院时也和父亲说不了几句话。
这天方嘉禾照常来探望父亲，前两天主治医师换了新的治疗方案，父亲吃了药后就觉得犯困，方嘉禾也没有久留，陪父亲待了一会就了医院。
他还没走到公
站，突然被人拽到了附近的巷里。
那人力气很大，方嘉禾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推到了地上，脖也被死死掐住。
“钱在哪？拿来！”男人声音嘶哑，几乎压在方嘉禾上。
方嘉禾被掐着脖，看清了来人的脸，是他父亲的朋友秦飞，以前也曾来过他家客。那时的他还很和蔼，跟面前这个满脸胡茬，面容狰狞的人全然不同。
“秦叔…”
“少废话！”男人珠泛着血丝，上有一
烈的烟酒混合的气息，“你老借了那么多钱，肯定都在你账
里吧，快拿来！”
方嘉禾试着和他
，但秦飞完全听不
去他的话，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方嘉禾拼命挣扎，一咬在秦飞的手上，虽然让他松了手，但他的反抗也激怒了秦飞。
方嘉禾刚起想跑去，就被他一脚踹到上，跪倒在地。
“妈的，找死啊。”秦飞用手臂勒在他的脖间，嘴里不停咒骂着方嘉禾和方启华。
方嘉禾只觉得呼
越来越困难，手指用力掐着秦飞的手，但秦飞的力丝毫没有减弱。
恐慌和无助包裹着他，方嘉禾的视野也渐渐模糊。
难他要在这里被勒死吗？
快要呼不上来时，他恍惚间听见有人周围有细碎的声响。
随着一声痛呼，方嘉禾脖间的禁锢松开，空气重新涌了肺里，只是他的脑袋昏昏沉沉，有些支撑不住地往前倾倒。
一只手忽然从前面搂住他的肩，避免他摔在地上。
“能站起来吗？”熟悉的声音响起，方嘉禾微微侧
，只看清了庄越的侧脸。
不过此刻他眉皱着，很明显地不
兴。
方嘉禾扣着庄越的手臂，刚想开，结果只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可能是脖被勒得有些严重，他的
咙有些痛，发声也有些困难。
他听见秦飞叫骂着就要再次动手，赶
站起来，想离庄越远一
。
庄越揽住他的腰，冷静地开：“怕什么。”
接着方嘉禾就听到了秦飞倒地的闷响，他转过，只来得及看见庄越收回的手，指节上有红的痕迹。
他抓住庄越的右手，上面染了血迹。
他说不话，手指比划了几，问庄越是不是受伤了。
庄越表仍没有缓和：“不是我的。”
方嘉禾看了一躺在地上的人，脸上有血迹，咙里发微弱地声音。
“他是谁？”庄越看着
在地上起不来的人问他，只是没有很快没有得到方嘉禾的回答。
他低抬起方嘉禾的
看了看，没再问他，拉着他往旁边的医院走。
方嘉禾赶抓住他，拿手机打字给他看。
‘换家医院好不好？’
他只打算简单地告知父亲秦叔来找过他，不想让父亲看见自己脖上的勒痕。
庄越没说什么，带他上了车，抹去了手背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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