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困在山上的时候，爷爷爹娘在地府里看着，肯定都急坏了。
如今他回来了，自然要正正经经地跟他们说一声。
三声之后，祝青臣捂着磕红的额
，抬起时，没忍住红了
眶。
“呜呜……爷爷，没控制好力气，好痛……”
清风愈轻，祝青臣捂着脑袋，慢吞吞地挪上前。
他举起双手，恭恭敬敬地从供案上取
爷爷的牌位。
他靠在供案边，将牌位抱在怀里，又从怀里拿
手帕，一个字一个字，一
隙一隙，仔仔细细地把爷爷的牌位
拭
净。
帝王家庙，每隔一段时日，就会有
人来打扫。
但人只是门窗，地板，他们可不敢去碰陛与太
太傅
辈的牌位。
经年累月，牌位之上，自然落了灰尘。
——天佑大周文国公祝舜生之位。
祝青臣一边，一边小声说：“对不起呀，爷爷，十年都没来看你。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被困在山上观里了。”
“李钺在人间为我祈福，爷爷和爹娘在天上，肯定也保佑我了，不然我不能这么顺利就山来。”
“我没事，遇到神仙，还吃了仙果，现在
可好了，李钺还封我
太太傅和明德君后，爷爷在天上可以放心了。”
完爷爷的牌位，祝青臣又双手捧起李钺爷爷的牌位，同样仔细地一。
要是光自家爷爷，不李钺爷爷的，李钺爷爷指定要急得
脚。
然后就是祝青臣的爹娘，李钺的爹娘。
所有牌位，祝青臣都端来，认真拭。
每一面牌位，祝青臣都会跟他们说说话。
“爷爷，你应该早就知了，李钺如今可厉害了，一代帝王，一统天，实现了您老一直以来的愿望。我会和他一起，好好治理天的，您老也可以放心。”
“爹，我有专心念书，也有认真修习为臣之，一个忠臣清官……有的时候，李钺实在是太讨厌了，我就忍不住打他一，轻轻地打，应该不算是不忠于君吧？”
“娘，我有好好保重，天天都吃得饱饱的，穿得很
和，没有着凉，李钺还让他们每天给我炖燕窝粥喝。”
“爹，娘，我和李钺相
得很好，我们过得很好……”
祝青臣好一面牌位，便将牌位放在自己面前。
好所有牌位，祝青臣轻声唤：“爷爷，爷爷，爹爹，娘亲，爹，娘。”
——青青大
兵。
祝青臣从蒲团上爬起来，重新跪好。
他小声：“我有一件事
，要跟你们坦白。”
“其实我——”
祝青臣低，摸摸自己的发。
“我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喜
李钺了。”
“我也说不清楚，
是什么时候。”
“十来岁的时候，我和李钺瞒着你们偷偷看了小话本，我那时候
觉有不对劲。”
“后来李钺跟着爷爷去打仗，我还一个人跑去找他，你们都说我和李钺兄弟
，其实不是的。我在军营里，找到李钺的时候，我就确定了，原来我是喜他的。”
“想到成亲这件事，我第一个，唯一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李钺。除了李钺，我从没想过要和别人成亲。一想到要和别人成亲，我就恶心想吐，浑
，还会起小红。”
祝青臣一边说，一边撩起衣袖：“你们看。”
“现在还没起来，等一就起来了，可难受了。”
“我真的很喜，很喜李钺。”
“李钺没有
取豪夺，我也没有勉。”
“我就是喜他，想跟他成亲。”
祝青臣眨
眨睛，虔诚又期待地看着辈们的牌位。
“爷爷，爹娘，你们那么疼我，肯定不会睁睁看着我难受死吧？”
“要是你们不同意，我和李钺会变成蝴蝶飞走的……我变成小蝴蝶，李钺变成大扑棱蛾。”
“求你们了，我保证，我和李钺会好好过去的，李钺会对我很好的，我也会对李钺很好的，我们在一起，除了不能生孩，其他什么事都不在话。”
祝青臣握着双手，像小猫作揖，可怜。
若是祝青臣和李钺的辈真的在这里，他们早在祝青臣跪在蒲团上的时候，就心
了。
可牌位不会应答。
祝青臣便：“要是你们同意的话，那就
一阵风过来。”
话音刚落，一阵清风过。
祝青臣双一亮，环顾四周，继续：“那……要是真的同意的话，回去的路上，就不要再朝我们丢雪球了。”
“好不好嘛？求你们了。”
清风消散，似乎是答应了他。
“谢谢爷爷！谢谢爹娘！”
这祝青臣
兴了，他笑得眉弯弯，小心翼翼地抱起辈们的牌位，把它们放回供案上。
他放好牌位，最后了个揖，随后天喜地地跑殿外，一把拉开殿门。
“李钺……”
他迫不及待地想跟李钺说，辈们都同意了。
他们现在启程回，如果路上没有积雪砸来，那他们就是真的同意了！
快，现在就发！
可是……
祝青臣从门里探脑袋，看看四周。
禁军四面看守，人原地歇息。
李钺人呢？
方才那个礼官见他来，赶忙迎上前：“太太傅。”
祝青臣问：“陛人呢？”
“陛在后殿，臣派人去……”
“不用，你留在此歇息吧，我过去看看。”
“是。”
祝青臣提起衣摆，跨过门槛，像一只小蝴蝶，上翻飞着，穿过走廊。
帝王家庙，气势恢弘。
除了供奉牌位的前殿，还有后殿偏殿。
后殿应该是帝王休憩的地方，或许是李钺等太久了，就过去歇一会儿。
祝青臣绕着后殿，转了半圈，等不及要找李钺说话，脆在廊上找了一扇没关
的窗，轻轻推开窗扇。
家庙不常来人，窗扇不常打开，难以推开。
祝青臣用了力气，才把窗扇推开一条。
他张了张嘴，刚准备喊李钺，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正如他所料，后殿就是李钺休憩的地方。
殿
昏暗，也很适合闭目养神。
可是……李钺并不在小榻上歇脚。
大的影，背对着祝青臣，面对着比正殿里小一些的神龛，跪坐在蒲团上，腰背
直，双手合十，诚心祈求。
李钺的声音很低，祝青臣扭着，钻
窗扇里，竖起耳朵，努力去听，也只听见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
“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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