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
又如何？暴君又如何？难不成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帝王之位，生前
后之名，在史册里，在人心里，唯独不在他们嘴里！”
这番话，祝青臣说得认真，李钺也听得认真。
李钺颔首，握住他抚着自己脸颊的手。
“所以，我杀人的样，不会太难看吧？”
“当然不会了！杀该杀的人，有什么难看的？”
“所以祝卿卿
本没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对吧？”
“那当然了！”祝青臣用力
， “我都快把陈玟的名字给忘了，又怎么还会记得他那些污言秽语？若不是你提起，我早都忘了。”
“所以祝卿卿觉得我不是疯，对吧？”
“嗯。”祝青臣继续，比刚才更用力， “试问哪个暴君能够二十岁就平定天
？哪位暴君能够二十岁就叫外敌不敢来犯？李钺，你才不是暴君。”
李钺抿着
角，原本漆黑的双
染上笑意。
可是一刻，只听祝青臣又
——
“李钺，想想十八岁的你，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李钺面上笑意慢慢凝固，渐渐散去。
十八岁的李钺……
十八岁……
“横扫天，无所畏惧。十八岁的李钺，才不会为了这些胡言
语难过，还会反过来嘲讽他们，和我玩笑呢。”
李钺哽住，试探着问：“所以祝卿卿，你更喜
……十八岁，年轻的我？”
祝青臣似乎没听
他的弦外之音，正
：“对呀，你那时候本不会……”
等一，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祝青臣忙不迭转回，只见李钺又变成那副委屈
的模样了。
“不是！”祝青臣手忙脚，试图解释， “我不是这个意思！”
“朕知了。”李钺握着他的手，语气里是和刚才一样的失落， “二十八岁的朕太过多愁善
，远不如十八岁的李钺少年恣意。”
“啊？”
“祝卿卿年方十八，和十八岁的李钺岁数一样，和他更投缘，也是有的。朕到底是年
一些，远不如李钺年轻。”
“等一！”祝青臣急急喊停， “你不就是李钺吗？李钺不就是你吗？”
“可祝卿卿方才说，朕远远比不上十八岁的李钺。”
“我什么时候说的？我自己怎么不知？”
“祝卿卿说，朕不如十八岁的李钺恣意，不如十八岁的李钺豁达，不如……”
忽然，祝青臣大喊一声：“对！”
“什么？”二十八岁的李钺看着祝青臣，不敢置信。
他是故意这样说的，但……祝卿卿真的这样想？
祝青臣又一次
住他的脸，正：“十八岁的李钺就是比二十八岁的李钺好！”
“十八岁的李钺不会时时把二十八岁的自己挂在嘴边，但二十八岁的李钺一刻不停地念叨十八岁的自己，和自己比。”
“明明都是同一个人，有什么好比的？”
李钺弱弱：“他比我年轻。”
祝青臣纠正：“什么他他他？那是你自己！”
李钺又：“他们都比我年轻。”
祝青臣疑惑：“他们又是谁？十九岁的你？二十岁？”
“是他们。”李钺， “方才那些人，给祝卿卿准备了好几个十八岁的男人，更小的也有。朕防得住一时，防不住一世。”
“
嘛要防？我又不喜他们。”
“你喜十八岁，细
的男人。”
祝青臣试图辩解，李钺忙补充：“祝卿卿，你自己说的。”
李钺抬，又用那
可怜委屈的神看着他。
“祝卿卿，我这几日都有认真上药，可是伤疤太久了，消不去。我也穿了十八岁的衣裳，结果你好像没发现。”
“你穿了十八岁的衣裳？什么时候？”
“今日早晨，练刀的时候穿的。”
“那件……”祝青臣
言又止， “你那件衣裳那么小，都短了一截，我以为你比较节俭，就没敢问你。”
一听这话，李钺更难过了！
所以，他早晨
的是十八岁李钺的发冠，用是的十八岁李钺的刀，祝卿卿全都没发现！
要不是祝卿卿还在他怀里，他简直想指天发问。
怎么会这样？
就在李钺黯然神伤的时候，祝青臣举起拳，照着他的
膛，给了他一。
“你又在想什么七八糟的？”
李钺摇：“在想怎么变成十八岁的自己，要不我也上山一趟好了？祝卿卿，你在山等我一阵，等我回来……”
祝青臣又给了他一，解释：“我是说过，我喜十八岁细的男人，但我说的那个男人就是你！”
“我说我喜细的男人，那是因为你上伤疤这么多，我看见很难过，想帮你消掉。”
“我说我喜十八岁的李钺，那是因为……”
祝青臣的声音慢慢小了去。
“因为……我最后记得的李钺，就是十八岁的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又没有陪你过十九岁，二十岁，我又不知二十一岁，二十二岁的你是什么样的，我只记得十八岁的你。”
“我上山之前，在破庙里，一直惦记的就是李钺。”
“李钺就是李钺，天上地只有一个李钺，我没有把你当成好几个人。”
“我说我喜十八岁没伤疤的男人，是因为你就是这样的。”
原来是这样。
祝青臣低，用手背抹了把睛。
“结果你还冤枉我，和自己争风吃醋很好玩吗？难我在意的不是同一个人吗？”
李钺低低地喊了一声：“祝卿卿，是同一个人，从到尾都是同一个人，十八岁的李钺一直在等你，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祝青臣抬起：“你还说‘他’？”
“是我。”李钺改了
， “我就是李钺，朕就是李钺。”
祝青臣鼓了鼓腮帮，问：“所以你就为了这些事
，别扭了这么久？”
李钺：“我害怕祝卿卿不喜我。”
他是装模作样了，故意装可怜兮兮，委屈的模样。
可他心里的害怕担心不是装的。
文人臣那么喜明君，祝卿卿肯定也喜，结果该死的陈玟偏偏说他是暴君。
祝卿卿这么喜十八岁的李钺，结果他偏偏独自过了十年，变成了二十八岁的帝王。
就算他杀了陈玟，话也已经传到祝卿卿耳朵里了。
就算他换上十八岁的衣裳，他也不再是十八岁的自己，还有一堆人排着队给祝青臣送人。
所谓由
故生忧，由故生怖，便是如此。
他是因为
ql请记住本站地址http://m.quanb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