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津蝴蝶 - 迷津蝴蝶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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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仿佛不由自己控制,径直向着楼问津跑去。

    周宣伸臂,猛地将她一搂,“梁小,你最好不要碰他,以免碰到弹片,伤及动脉,引发大血。”

    梁稚动作一停。

    一旁的警员拨通了急救电话,请医院派遣救护车过来。

    梁稚也便暂时放弃了挣扎。

    周宣见她冷静了一些,把手松开,“……你,你过去看看吧,别碰他就是。”

    梁稚跌撞走过去,“噗通”跪倒在楼问津旁。

    她手伸去,却不敢去碰他分毫,只颤抖地悬在半空,“楼……楼问津……”

    楼问津把偏了过来,望住她,他想要开,却觉发声十分艰难,便只微微地扯了扯嘴角。

    ……这时候,他竟还能笑得来。

    在等待救护车赶到的时间里,沈惟慈简单了伤包裹和止血理。

    随后救护车抵达,两名伤员,并梁稚和沈惟慈两名家属,一同登上救护车,去往医院。

    医院急安排两台手术,取弹,清创与修复之后,送回病房。

    梁稚把病房蓝的窗帘拉满,坐回到床边,碰了碰昏睡的楼问津尚在输的手背,很有些凉,于是拉开被仔细的掖了掖,避免碰及针

    古叔来了一趟,要同她换班,她不让,古叔也就只能由她了。

    梁廷昭去了一趟警局笔录,而后便回了梁宅。因连日惶惶不定,今天又受惊吓,神不济,已经睡过去了,说等明天白天,父女再碰详谈。

    过度的绷过后,只剩脱力的疲乏。

    仓库里,那摊自他伤的鲜血,仿佛还在她前。

    只是回想,都觉得心有余悸——恐怕上天是在惩罚她不知珍惜机会,上次他与死亡而过,她就应当对他和盘托

    她无法想象,倘若那弹再偏两分,她要怎么办……

    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她从见他第一面时就喜他了。

    梁稚把去,气。

    之所以不叫旁人陪护,正是因为,她要守着楼问津醒来,第一时间告诉他。

    他会何反应,他们究竟有没有将来。

    半夜的病房极为安静。

    楼问津睁,听见细微的滴答声响,似乎是运作的心率监控仪。

    脚有些麻,他试着抬了一,似有什么压迫其上,偏往脚看去,才发现是梁稚趴在了那里。

    旁边就有陪护床,也不知她为什么要局促在这一

    楼问津犹豫是否要将她叫醒,想了想还是作罢。

    大约术的麻醉已经彻底失效,此刻左侧肩锁传来极为清晰的痛,一阵过后,松缓一些,又再度袭来。

    奇怪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能因为伏在脚边的那个人。她手臂隔着被单搭在了他的脚上,那压来的麻木,也叫他不舍放弃。

    过去这十天,他一人待在狮城那并未退租的公寓里,过着温书、睡觉,离群索居的生活,从来没有想过,此生还有机会与她见面。

    两次与死神而过,大约上天还没那样急着要收走他这条命。

    留着他,总要他亲见证——她看见他弹,害怕得六神无主;他扯一个微笑之后,她陡然哭得不能自抑;此刻,又愿意这样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大抵在她心里,他终究不是毫无分量。

    一想到这一,他竟又不知死活地期待了起来。

    实在疲惫,这清醒没有维持多久,就又睡了过去。

    清晨六,古叔再度来到病房。

    梁稚趴着睡了两个小时,浑酸痛,但还是不肯撤离。

    古叔劝她:“楼问津多半还要一会儿再醒,你回去洗个澡,换衣服,吃完早餐再过来,岂不是刚好?我替你守在这里,他一醒,我就给你打电话。过来也不过十五分钟,耽误不了什么事。”

    别的没什么,只是昨晚没有洗澡,自己这微微泛酸的衣服,确实必须换了。

    梁稚答应来,临走前一再嘱咐古叔,一定要记得给她打电话。

    梁稚走了没多久,梁廷昭从另一端的走廊走了过来,推门了病房。

    古叔立在一旁,“家……”

    “你把他叫醒吧。”

    古叔犹豫一瞬,伸手,轻轻推了推楼问津的肩膀。

    楼问津倏然睁,目光缓慢聚焦,等瞧见站在门的梁廷昭,立时凝住了神

    古叔适时地退了去,把门带上了。

    梁廷昭看着病床上神冰冷的年轻人,嗫嚅许久,才将这话问:“……你是不是,本不姓楼?”

    “看来你终于猜到了。楼是我外祖母的姓。至于我父亲——”

    楼问津盯住他,目光如雪刃锋利:“他姓戚。”

    梁廷昭瞳孔一张,脚底发,几乎立即要跌去。

    第35章

    “……你是戚平海的儿?”梁廷昭意识摇, “不……这不可能……”

    楼问津目光沉冷:“你当年伙同沈康介把结拜兄弟推船的时候,就应当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梁廷昭面惨白, 汗如浆, “当时, 当时并没有听说……你是遗腹?”

    “不错。”

    梁廷昭后退一步,抓住了一旁陪护床床尾的栏杆, 若非如此,他非得直接跪去不可。

    “原本你应当在牢房里蹲完半辈,你应该谢自己生了一个有有义的……”

    楼问津话未说完, 便听“嗙”的一声, 病房门猛地被推开。

    梁稚面如土后是似乎阻拦未及一脸慌张的古叔。

    楼问津一惊,“阿九……”

    梁稚并不看他,直接朝向梁廷昭:“爸,楼问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梁廷昭张咙里却仿佛生吞了一块红烙铁, 让他一个字也说不

    “你回答我!”梁稚几乎将一牙咬碎,“……他说的是真的吗?你和沈伯, 你们……”

    “阿九……当时……当时我一时鬼迷心窍……我也没想到……”

    梁稚极力瞪大了睛, 泪还是忍不住来, “……你把这件事, 从到尾跟我说清楚。”

    “阿九。”声的是楼问津,他想坐起, 可稍一用力, 那伤便痛得他额暴起,冷汗涔涔。只得气, 仍旧认命地躺,等那一阵神经撕裂的痛过去,“……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不必……”

    “这怎么可能和我没有关系?”泪大颗地从她惨白的面颊上落,她向着病床上的人看了一,却在即将对上他的视线之时,又仓皇地移开,“……我总要知,我父亲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自己养来的女儿,梁廷昭比谁都清楚,她格究竟有多执拗,她今天不知晓真相,一定不可能罢休。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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