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津蝴蝶 - 迷津蝴蝶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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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楼问津忽然一步走上前,从她后低来,在她耳朵上飞速地亲了一,“餐桌上有咖椰面包和拉茶,早餐你记得吃。我走了,梁小。”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他已迅速退开,朝着门走去。

    梁稚气急:“你快!”

    梁稚拧开浴室门把手,走了去,面红耳赤地地待了一会儿,听见公寓门关上了,这才拧开开始洗漱。

    洗漱完毕走来,上午九的室,亮亮堂堂,光从窗里投来,照着窗边的一盆孤寂的虎尾兰。

    梁稚去餐桌旁坐,打开纸袋,拿咖椰面包。不知是他自己去买的,还是叫宝星送来的,拿在手里,还有余温。

    她咬上一,一边咀嚼,一边发呆,不自觉抬手,碰了碰耳廓。

    玻璃门外有扑簌的光影晃动,她回神往外瞧去,那晒台上晾着不知何时清洗的,楼问津的与衬衫,外起了风,衬衫招摆,像一面发光的旗帜。

    周一,梁稚照旧上班,午餐在阁碰见了顾隽生。

    她想起楼问津说的那番话,固然人心都是孤岛,但以她这一段时间同顾隽生相受而言,她并不完全相信楼问津调查的事实就是真相。好在她与顾隽生并无利益关涉,也不到她去德审判,保持基本往来足矣。倘若未来顾隽生有冒犯她的地方,再切割即可。

    梁稚得空去了一趟王宅,取回了翡翠项链,与沈惟茵约定周三当面还——沈惟慈重冒,这几天沈惟茵滞留在了狮城,亲自照顾。

    周三班以后,梁稚便去往莱佛士坊赴约。晚餐结束,两人尚未聊得尽兴,梁稚便邀沈惟茵去自己公寓再坐一坐。

    公寓餐桌瓶里着梁稚周一买回来的桔梗,忙起来忘了换有些蔫了。

    沈惟茵心,最见不得这样的场景,同梁稚打声招呼,便抱着瓶去往厨房,帮忙换

    “阿九,这样小的公寓,你住得习惯吗?”声里,传来沈惟茵的声音。

    “和我一些同事相比,这已经算得上是豪宅了。”

    “那时候维恩还跟我说,他觉得你应该受不了上班的苦,我说未必。你现在虽然项不多,但到底已能靠自己糊……我真羡慕。”

    “茵,你也可以考虑来找个工作。”

    沈惟茵将束重新投瓶之,声音低去:“我父亲不让,婆家也不让。”

    “可是你不都已经跟屈显辉分居了吗。”

    “他不过是说,让我先回家散散心,是默认了我一定会回去的。而且,沈家产业与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又怎么可能真正允许我跟他离婚。我这样的份,来找工作,自然会有人议论,会说是他这个丈夫的没有本事。”

    沈惟茵大了梁稚八岁,但投契一事从来无关年龄,沈惟茵未阁之前,梁稚常常去她那里消磨辰光,梁小一个见了书本就疼的人,也就只有跟着沈惟茵,能老老实实坐一午,啃一些佶屈聱牙的大。那时沈惟茵的书房里,常年弥散着她亲手调制的草茶的香气。那也是梁稚最为怀念的一段时光。

    梁稚说:“换成是我,我可不了那么多。”

    沈惟茵没说什么,脸上笑容有些惨淡,旋即将瓶抱回了餐桌。

    梁稚跪在沙发旁的地毯上香薰蜡烛,茶几上摆了一瓶酒,两只酒杯。

    沈惟茵在蒲团上坐,梁稚拆掉酒瓶包装,,将两只玻璃酒杯斟到半满,解释:“是一位酒厂老板送的玫瑰酒,也不知好不好喝,正好我们一起尝一尝。”

    梁家的便是洋酒生意,梁稚过往随父亲尝过不少好酒,这玫瑰酒一,便让她睛一亮。大抵是专为女士调制,毫无辛辣又有回甘。

    沈惟茵也说:“好喝。”

    梁稚拿起酒瓶,看瓶上贴的标签。酒厂位于太平市,离庇城不远,假如从亚罗士打市的机场过去,应当只要两小时不到。

    “阿九?发什么呆呢?”

    梁稚回神笑了笑,摇摇说“没事”。

    沈惟茵打量着她,“你现在……和楼问津还好吗?”

    沈惟茵和沈惟慈一样,都有一副菩萨心,分明自己过得也不怎样如意,可看到别人难过,仍然随时准备伸手搭救。

    梁稚端上酒杯抿了一,极难启齿,“我和他……”

    “他欺负你了吗?”

    “他没有欺负我。”梁稚忙说。可详细况,她又如何说得呢?

    梁稚把目光垂去,“……茵,我觉得我很不孝。”

    沈惟茵看着她,目光有的了然,“……他们男人的世界,恩怨仇,金戈铁闹得不得了,女人何必去争当主角?阿九,说到底,那只是你父亲与楼问津的恩怨,与你又有什么关系。若你左右都是不开心,何必不自私一。”

    “……我不到。”

    “那么痛苦的只有你自己。”

    梁稚无法反驳。

    沈惟茵低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阿九,你知吗,当年我将要嫁到吉隆坡的前一晚,有个人打算放弃学业带我走。他说,我嫁给屈显辉固然能够荣华富贵,可这辈都不会幸福。而假如我跟他走,他虽然不能一开始就让我过上锦衣玉的生活,但他会一辈全心全意,全力以赴……我这些年,时常在想,假如我当时真的跟他走了,去了一个沈家和屈家都绝对找不到的陌生国家,更名改姓……现在,我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他那时甚至连机票和行李都已经准备好了,落地后的计划,也得一清二楚,只要我,只要我……”

    沈惟茵笑意涩然,“但我没那个勇气,我连机票的目的地在哪里都不敢看。我这辈,从来没有随心所过,更不晓得,及时行乐是什么滋味。”

    梁稚听得诧异极了,她从来不知,那样静婉驯和的沈惟茵,还有这样一桩往事。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他知你的近况吗?”

    沈惟茵却不作声了。酒杯空了,她提起酒瓶,又给自己倒满。

    梁稚忙说:“这个酒只是适,度数并不低。茵你酒量浅,还是少喝一。”

    沈惟茵恍若未闻,一杯饮尽,又倒了一杯,“……我这一生,连醉都未曾醉过。”

    梁稚便不再劝阻了。她心里有太多的苦闷,也许醉一回也没什么坏

    几杯酒过后,沈惟茵在茶几上趴了来。

    梁稚起,去卧室拿了一张毯,给她盖上,跟着把电话打到沈惟慈的公寓去。

    她放低声音,怕吵到沈惟茵:“维恩,茵在我这里喝醉了,今晚就让她住在我这里吧。”

    “我过来接她。”

    “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我知,阿九。只是她最近失眠严重,每天都在定量服用安眠药,喝了酒也许会有不良反应,我把她接回来照看,会放心一些。”

    “……茵没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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