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津蝴蝶 - 迷津蝴蝶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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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店之前,梁稚依依不舍地往换衣凳上再看一,那被她割的另一件裙。

    晚饭过后,梁宅终于清净。

    梁稚去二楼卧室洗澡,经过房里的立式保险柜,一时顿步。

    保险柜里只余些许名贵珠宝和稀有包,最里面装着一只大箱。梁稚一把提去灰尘,两手住锁扣,顿一顿,将其

    满目辉煌,错彩镂金。

    她怔忪伸手,小心翼翼轻抚繁密绣纹。端赏半晌,才将其放回,重新落锁。

    洗完澡,梁稚瞥见试衣间地板上的纸袋,先不急换睡衣,取袋里刚买的二手定裙。

    对镜自揽,颈项空空,要一条珍珠项链来

    梁稚赤脚往外走,去取梳妆台首饰盒的项链,甫一迈衣帽间门,却被吓得生生刹住脚步——

    床尾换鞋凳上坐着楼问津,穿一白,两臂撑着膝盖,衬衫袋里着一架墨镜。

    早先听宝星提过一句,说楼问津这几日同某位“树胶大王”海去了。这人回来得神不知鬼不觉,屋也悄没声息。

    “谁让你我房间。”梁稚拧眉。

    楼问津平声说:“宾客名单叫人拟好了,你看一看。”

    “我在问你为什么不经允许随便我房间。”

    楼问津抬望去。

    她穿一条挂脖贴连衣裙,裙是白丝刺绣面料,上则形似黑蝶振翅,领缀一朵白山茶

    他识不清那些品牌,但知山茶是夏奈尔的标志之一,梁稚是他们店里的常客。

    梁小发拢在肩,领肤皙白,宛如冻。发梢滴,正正好一滴砸在脚背上,她便似不由自主微蜷脚趾。

    楼问津顺着瞥过去,瞧见她脚背苍白,脚趾上还残余些许斑驳的黑指甲油。

    那应当是她上个月涂的,就在梁宅的起居室里。那时他挨着沙发扶手而坐,低细读一份文件,而旁的梁稚为方便作,脚掌自然地抵住了他大一侧。

    午后天光烈,黄铜钩钩住了半扇白纱帘,被室冷气得微微晃动。茶几上剩着她吃了一半的龙冰,她哼着歌,起床刚洗过的一发蓬松垂落,空气一郁的茉莉香气。隔着布料,尤能知她脚掌温

    他一也没往她脚上看,只死死盯住了文件上的字,生怕一不小心,方才看过的容,就要从他脑里溜走。

    此时此刻,楼问津目光毫无狎昵,并不比观赏一樽白玉塑像更切,相反,只能叫人品冷淡的审视。

    即便如此,梁稚仍觉得他视线所过之,像被午后光晒灼过一样。

    她捱不住,正发火赶人,楼问津总算开,声音更淡:“你人都已经是我的,房间我还不得?”

    第4章

    梁稚霎时脸涨得通红,愠怒、羞恼各绪争先恐后,偏偏一句有力的辩驳也想不,半晌,也只憋一句毫无威慑力的:“你给我去!”

    楼问津起动作有施施然的漫不经心,淡淡撂一句:“楼看名单。”便走卧室,反手带上了门。

    梁稚把浴巾往脏衣篮一扔,又气鼓鼓地将那竹筐踢了一脚,骂了几句,才觉解气。而她过往二十二年顺风顺,哪里经历过这么可恨的事,想来想去,最难听的一句骂辞还是从兰姨那里听来的“骹川烂遘面(从烂到脸)”,这话拿来讲楼问津最合适,他就是从烂到脚、烂透了!

    梁稚换了衣服,走房间前,忽地瞥见床尾换衣凳上,楼问津似乎落了一只纸袋。

    疑惑走过去一瞧,那上分明印着“红店”几个字,打开一看,里竟装着午在店里,被她割的另外那条连衣裙。

    ……是楼问津买的?还是红差人送过来的?

    梁稚抿,思索半刻,将裙扔回纸袋,只当没看见。

    梁宅修建于八十年前,但因心修缮维护,机能良好,更因几易其主,平添一些的生活痕迹,因此很历史的韵味。

    前任屋主了大修,更换整电气设备,宅里一桌一凳呕心置办,既便利又典雅。梁廷昭接手之后只少更改,大保留原样。

    客厅沙发旁一盏立式台灯,灯影煌煌,楼问津正坐在灯看报。

    梁稚去对面落座,楼问津抬,往茶几上一瞥。

    梁稚顺着他目光瞧去,上面放着四折的宾客名册,翻开来第一,排在第一位的便是:沈惟慈。

    梁稚眉一皱:“……你什么意思?”

    楼问津看向她,仿佛不明白她这句话。

    “把沈惟慈放第一个,你故意的?”

    “你和沈兄青梅竹,第一个自然要请他。”

    梁沈两家当年一同来南洋闯,二十余载同气连枝,同舟共济。

    梁稚同沈惟慈自小一起大,沈她五岁,是兄,亦是青梅竹

    梁廷昭连州都瞧不上,正是因为相了沈惟慈东床快婿。沈惟慈相、学识与家世,样样挑,温沉静的,又正好刹得住梁稚的骄纵。

    因此,这些年梁沈两家虽未明说,但基本默许了这桩姻缘。

    梁稚心不忿,只觉他这行径纯粹是耀武扬威,颇有些小人嘴脸。

    楼问津仿佛明她此刻所想:“事以后,你第一个找的是谁?”

    梁稚咬了一

    楼问津不看她,将《南洋商报》徐徐翻过一页,“我猜一定是沈惟慈。以梁沈两家的关系,沈家本该义不容辞。甚至,沈惟慈也未尝不能这时候娶你……”

    “你以为人人要像你趁人之危。”

    梁稚自然是找过沈惟慈,可沈惟慈从医,对政治经济都一窍不通,沈家家业一贯是由其兄打理。偏偏这一阵沈母心脏手术,沈父连同沈家大哥都在香港陪同。

    楼问津并不反驳,“看名单吧。”

    “这场婚姻只是你的表演,要请什么观众,你早有决断,还假惺惺让我看什么。”梁稚起

    后楼问津平声静气地说:“既然你不满意沈兄宾客,那只好我请他伴郎了。”

    梁稚脚步一顿。

    她这些年为试探楼问津的反应,不止一次扬言以后嫁给沈惟慈,婚礼定要请楼问津沈惟慈的伴郎。

    楼问津好似故意要叫她难堪。

    可她偏偏不如他所愿。

    “随你。”梁稚一扬。

    沈惟慈其人,便似四十摄氏度温开,人如其名的温和优柔。

    庇城炎,而梁稚又偏喝冰,沈惟慈从来不是她的那杯茶。

    楼问津想拿嫁不成沈惟慈一事气她,恐怕是错算了人心。

    梁稚转上楼,行至一半,外忽然响起电铃声。

    她停了一停,等兰姨接通门禁通话,里传来几分失真的声音自报家门,说是周宣,找梁小有事汇报。

    梁稚叫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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