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偏差 - 第43章

    从前祁扬偶尔也会在半夜睡着睡着忽然来抱他，又或者是睡前两人各自睡在一侧、醒来时就是祁扬抱着他了。但那抱都只是手臂虚虚圈着腰，并不会像现在这样贴得密实，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裹裹怀里。

    那时候陆瑞安苦涩地认为他是把自己当作了旁人，而这个旁人是陆瑞安与祁扬心照不宣不曾挑明的人。

    然而今夜，陆瑞安自己给自己泼冷，试图像从前那样严苛地用最坏的结果来让自己“别那么得意”，却在电光火石之间察觉到了什么——祁扬现在抱自己的姿势很像是在抱一只玩偶熊，而不是小侣之间你侬我侬、里调油的拥抱。

    陆瑞安的手指无意搭在腰间的手臂上，他忽然不愿意再给自己泼冷，不愿意用那些最酸涩、最痛苦的猜测来自我压抑，从而成全所有人。

    他慢慢闭上，心里暗暗一气，连带着不停跃动的心往祁扬的怀里更贴了一些。

    他总是以“自私”的罪名警告自己不要逾矩的言行，既然祁扬向他求婚只是因为玩笑又或是不在众人面前落了面，那就本本分分地维系好这一段“表面婚姻”，像他从前所求的那样维持“安稳”就好。

    他可以由着私心纵容迁就祁扬，也可以打着婚姻的名号待在祁扬边照顾祁扬，但不可以得寸尺地奢求更多。

    他是边人都认可的好朋友、好同事、好老师，他付的“好”能够获得他已经刻骨血里渴求的安宁与稳定，他应该要无私、应该要保持谦逊温和、应该要努力克服那些幽暗念，才能对得起大家的赞誉。

    像陆瑞安这二十几年来挣扎无果后最终选择妥协的、麻木认同的——生活不会让所有人都事事如意，所以他不该贪婪，不该去期求更好更多的，他总要吃一苦的。大家都这样。

    可现在他盯着月朦胧的窗外，受着背后传来的温，一极其陌生却又有着遥远熟悉的不甘心一充斥在他心——自私一又能怎么样呢？

    已经五年了，连洛明起也已经有了往四年、现今已经在谈婚论嫁阶段的女朋友，难他不可以尝试为自己争取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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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统一改成先审后发了，被迫（……）的分大家发挥一想象力吧，我也努力了qaq

    另外，以后要是有特殊况（比如请假）需要通知会先在评论区说嗷，不敢随便动章节容，要是有捉到虫的地方也拜托大家谅解一呜呜呜

    第27章 蓄念八·启蒙（1）

    窗外的麻雀早早开始一天的劳作，婉转啼鸣将陆瑞安从无梦的沉眠唤醒，他觉自己像是温的泉浮，耳鼻对于外界的知随着缓缓落目的光亮涌来。

    这一觉睡得太沉，之间还存在着莫大的引力，叫陆瑞安费了相当大的努力才克制。他怔怔地望着米白的窗纱，迟迟没有知到的存在，他又呆了半分钟，终于确认来——是他侧着在祁扬怀里睡了一宿，右侧肩膀被压麻了。

    他慢吞吞地要翻挪动，终于清明的大脑闪过一个事实，截住了他的动作——等等！他在祁扬怀里？！

    陆瑞安放轻动作仔细受了一会——祁扬的手臂仍旧抱着他的腰，他尝试着一寸寸翻动，解脱了自己的右肩。

    他自认为自己的动作已经很轻，翻的过程也并没有动静，可就在他刚要松一气时，突然听到祁扬迷蒙间不悦的哼声——像一只被搅碎清梦的小狗——陆瑞安脑里不着边际地划过这个念。

    他吓得僵住了，腰上的手臂动了动，陆瑞安屏住呼，侧脸看着祁扬皱了皱鼻，又埋脸在他颈侧的枕里，睡熟了。

    昨夜的记忆在他描摹祁扬面庞的目光里一厘一厘回溯。

    陆瑞安被回忆红了脸，心不知不觉地加速，他到陌生的羞赧和满足，两绪织成心尖缓缓淌的甜。

    他努力凝神去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八半了。如果是往常，陆瑞安这个时候正在从办公室赶往教室去给学生上课。即便是假期，他也不会晚于八起，自律和生钟都让陆瑞安一丝不苟地执行着健康的作息表。他不会叫祁扬起床，但会提前好早饭温在蒸烤箱里，等祁扬什么时候醒了自助取餐，而自己则书房开始一天的工作或学习。

    理来说，他今天也本该如此。两个小人在他耳边争吵着，一个拧着他的耳朵，提醒他：现在妈妈已经院了，早就到了他之前和祁扬拖延时间说的两周，今天应该尽快和祁扬一起去民政局领离婚证。现在他得到的，已经远超过想象，他不应该贪婪地企图更多。

    另一个小人则趴在他的心底，戳戳他腐朽枯萎已久的那一块，重新唤醒他的不甘、他的私、他的冲动，撺掇他再努力争取一次，不要和祁扬离婚。

    两个小人吵得厉害，陆瑞安懦弱地缩在祁扬怀里，迟迟拿不定主意，故作不知地任时间逝，舍不得起也舍不得叫醒祁扬。

    激烈的思想斗争将时间消磨到九，陆瑞安凝视着祁扬的侧脸正神，瞧见祁扬的睫快速地扇动几，像将醒的蝴蝶，吓得他想也没想地又赶侧回了，然后悄悄往外侧挪动了一，避免再次压住受难一夜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