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庚 - 第77章

    “你怎么了？爬山爬急了？”

    江代见贺繁弓着咳个不停，赶忙到他后帮他顺背，可貌似没有什么帮助。

    贺繁用手掩着嘴，说不话来，一抬江代见他把泪都咳来了。

    “馄饨吃咸了还是冰太凉了啊？你要不要？”江代手还在贺繁背上捋着，脑袋却左右四顾，想找个卖的摊。

    贺繁摇摇，意思是他没事儿，至于咳嗽是因为爬山太累，馄饨太咸还是冰太凉就不清楚了。他自小这样，好像各方面的抵御力都很薄弱，也许是因为江代说的原因，也许只是对尘土木一类的过都说不定。

    江代瞧见山门旁边有个报刊亭，目光一亮转过来说：“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买瓶。”

    “我们只够坐车的钱了。”贺繁难受得轻轻呼气，以为江代忘了他俩把上钱光了，叫住他提醒。

    江代没忘，他们上仅剩的那几张票就揣在他兜里，可是贺繁现在需要喝，如果换作自己，倒可以随便找自来将就将就，但让贺繁喝怕他会拉肚。

    “你等我，你不喝不行。”江代衡量了轻重，还是持买，离开前不忘宽贺繁的心：“你放心，我绝对能让我们俩坐上车。”

    贺繁没等说什么，他就跑了。

    不一会儿江代拎着瓶去而复返，贺繁喝了之后咳嗽缓解了许多，看着时间不早，两人便离开南山往前走了一会儿，到了个有车坐的地方。

    锦市区面积不大，人也不多，因此当地公车没有设定时间班次，只安排在几条固定路线上由早到晚通车，票价统一都是一块钱。但过江的线路只有一条，两人等了许久才等来一辆。

    江代在车离着还远的时候就举胳膊挥手，照惯例司机看到就会停载客，所以锦的公车还有个形象的土名叫“招手停”。

    贺繁想不到他今天不仅一次骗老师，还要一次坐“霸王车”，跟在江代后忐忑得要命，车刚停到跟前他就不由自主地拉住了江代的袖，微蹙的眉在说：这样能行吗？

    江代知贺繁脸薄，转压低了声，“你就跟在我后边，一句话也不用说，我来就行。”

    车门一打开，江代反手拽着贺繁上去了。

    一年到坐在第一排收钱的售票员大都不抬，语气也机械，“来，上车的把票买一。”

    江代上前叫了声阿姨，从兜里掏皱的一块钱双手递过去，“阿姨您好，我们是跟着学校来扫墓的小学生，跟班里走散了，没赶上学校的大车。我俩上就只有这一块钱，能拜托您让我们坐到锅炉厂吗？”

    他虽然个，但还没到变声期，一一个“阿姨”喊得天真稚气，神也清亮透彻，跟在他后的贺繁看着更是怯生乖巧。

    像售票员这个年纪的年妇女一般都是当妈的人，别什么脾气秉，平日怎么对成年人，见穿着校服站得板直的孩总会天然生起怜心，指着后排座位说：“去吧去吧，没事儿，到站了我喊你们。”

    司机听了也没意见，转了把方向盘将车汇车开走了。

    “谢谢阿姨。”江代把一块钱到售票员手里，转又对司机谢：“谢谢叔叔”。

    贺繁也微微颔首说了谢谢，跟着江代坐到了车尾空座上，红着面舒气。

    等两人车急忙忙钻学校，别说集合名，连放学时间都过了，其他年级没去扫墓的学生也放学走光了，无奈只能回家。刚一迈开步就听张丽从教学楼的方向传来一声怒喝。

    “江代！你给我站住！”

    这一吼声若洪钟，音波震耳，贺繁结结实实被吓得背脊一颤，江代也一僵，在跑和不跑间飞速作抉择，最后站着没动。

    一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二来他跑不能丢贺繁，贺繁方才咳的那么厉害，再跑指定更难受。

    气场沉的张丽几步就冲到了两人面前，脸上泛着焦急的红，是惊慌后的素，扎在脑后的发上要散开，刘海也黏在了汗的额上，一看便知有多慌奔波。

    见江代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等着她逮，给她省劲儿，张丽已经觉得反常了。更反常的是她刚一过去，向来老实乖顺的贺繁竟然快步迈前，一挡在了江代前面，着实让张丽讶异。

    不过贺繁虽把江代掩护在后，但神看着并不忤逆，也没有要和她对着的意思，反倒有些无措，像是脑还没思考完成，就率先给了反应。

    事实上，这也的确只是贺繁经由意识和本能作的动作。

    实在因为江代总是力过剩，顽捣，气得年红三不五时就要举个拖鞋满屋追他，追得富贵飞小旺。家里就这么大，每回江代一见没可躲的时候，就会先瞄准了贺繁在哪，趁年红一个反应不及窜到他后，老鹰抓小似的跟贺繁求救，大喊着“贺繁救我”。

    因为有贺繁挡在前面，年红的拖鞋便不敢真往落。而为了不被江代没轻没重的手劲儿掐的腰疼，贺繁便养成了在江代挨揍时“主动”而的习惯，这样年红的拖鞋虚空挥几便也消气了。

    江代反应过来，一把将贺繁拉到了后，两人位置瞬时掉了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