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 - 凤仪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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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您官拜何职,不敢冒昧称呼,还请您留个名姓,我也好记住您的恩。”

    柳海见凤宁一脸焦灼认真,险些要笑来,当然,他不敢笑,换作过去,他自当呵斥一句大胆,再叫凤宁跪,可今日他也不知怎的,就当了个睁瞎,观鼻鼻观心,只等裴浚反应。

    裴浚没有反应,只摆摆手示意柳海应付,便已远去。

    此番举止落在凤宁里,便是无须挂齿的意思。

    那背影颇有几分不动如山的伟岸,没由来地叫人踏实。

    凤宁双手握探探脑,直到裴浚影没园方收回视线,目光调转至柳海上,见他笑望着自己,面颊还升腾些许腼腆,

    “给公公请安,劳驾问一句,方才这位公姓甚名何,担任何职?‘恩公’好事不留名,我却不能不识好歹。”

    瞧,多么心实的人儿。

    大约是在里见惯了人一次遇见这般单纯可的姑娘,柳海由衷喜,遂藏了一个心,打哑谜,“你觉着呢?”

    凤宁回想那从天而降的影,搭箭张弓行云,技艺无比娴熟,“那般英勇神武,怕不是禁卫军里的将军吧?”

    柳海笼着袖忍住笑,“你说是将军那就是将军吧。”

    虽说他话里藏着几分揶揄,凤宁却认定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抿着嘴笑了笑。

    满脸憨,柳海越看越喜

    “姑娘在哪个职上当差?”

    凤宁毫不隐瞒,“我是新的女官,被分派在尚功局当值,些针线上的活计,我姓李,家父鸿胪寺少卿李巍,今个儿是我一回当差,不慎迷了路,还请公公指,如何回延禧。”

    新的女官住在何里乾坤如何,柳海门儿清,一听李凤宁自报家门,再合着这张脸,对她今日的际遇就不奇怪了。

    老人家心里咂摸片刻,指凤宁如何回去,又急着料理那条狗的事,便与凤宁作别,凤宁自是千恩万谢,目送他离开后,正,余光忽然被地上一抹玉引,待探瞧去,只见一枚嵌红宝石的玉扣被遗落在草丛里,凤宁连忙拾起,再回望裴浚离开的方向,

    莫不是那位公的玉扣?

    待要追上去,又恐自己走错路,天黑之前回不到延禧,凤宁犹豫片刻,暂且将玉扣藏于袖,先行回去。

    凤宁遇人三分笑,跨门,对着守门的小太监也是和颜悦的,可惜小太监不敢领她的,只偷偷往正殿廊庑上努了努嘴,李凤宁循着他视线望去,便见一着鹅黄装的女扶腰立在廊

    隔着老远也能领受到那双丹凤的锐利。

    正是礼尚书的孙女岫,这位大小曾被誉为京城第一人,对着李凤宁那张脸自是恶痛绝,她不能容忍里有人比她漂亮。

    岫见李凤宁完好如初回来,心里十分不得劲,她虽没打算就此要了李凤宁的命,可此番举动少说也能害她破相,里有规矩,一旦女上有伤疤便可踢除甄选资格。

    只要李凤宁里这些女人容貌无人她之右,她成为皇帝第一个妃指日可待。

    岫语气不善问,“你去哪儿厮混了,这么晚才回来?”

    周遭当差的女官们均回来了,各个倚着廊看好戏。

    李凤宁对这样的场面见怪不怪,目不斜视从侧走过,径直往自己值房去。

    查岫的首尾?她没这个本事,与她斗嘴吵架,也占不了上风,对于她这番诘问,李凤宁唯一能的是置之不理。

    岫只听见吱呀一声,李凤宁将门都给拴上了,给气了个半死。

    “你给我等着!”

    若不是那位老嬷嬷迟迟未回,令她心生忌惮,她今日非要扒了李凤宁的不可。

    凤宁才不理会她,亲自去后院打了屋,舒舒服服洗了,早早卧在床榻歇息。

    廊外的灯幽幽转转落在窗棂,屋里的灯灭了,凤宁握着那枚玉扣神,拿着一男人的东西窝在被褥里像什么样,可又能放哪儿呢,万一遗落了,可是大罪过,有了这个由,凤宁心安理得将东西,琢磨着明日再去御园等他,将玉扣还回去。

    然而凤宁这一等就是三日,整整三日,她日日前往顺贞门堵裴浚,却再也没能遇到他的人影。

    裴浚这三日甚是忙碌。

    别看他御极已有一年,这个皇帝当得并不顺心。

    一年前先帝驾崩,膝,朝臣与太后合计,在宗室里择血缘最近的湘王世继大统,那便是裴浚,裴浚京登基,不及弱冠,朝政依然掌握在阁与太后手阁以首辅杨元正为首,皆是先帝朝的老臣,个个门生故吏遍天,难以撼动。

    看快要到他生父湘王的诞辰,他阁追封他父亲为帝,可惜这个折阁驳了回来。

    阁请求他以嗣份认太后为嫡母,继承先帝遗业,可裴浚持继统不继嗣,他本是祖父孝宗一支,先帝是他皇伯父,先帝一脉断绝,择他继承大统合合理,让他摒弃亲生父母,裴浚不到。

    两厢各有古例可循,谁也不让谁,当然,礼仪之争只是表象,背后实则是权力之争,两厢为此事拉锯了一年。

    司礼监掌印柳海搭着拂尘来时,就见皇帝对着一桌菜不甚有胃

    他先是伺候皇帝用了些的凉菜,这才见针开

    “陛,上回那条狼狗的事查清楚了。”

    “狗是廊家一名唤王震的老太监收养的,”廊家是玄武门附近一排值房,在紫禁城最北边,所住鱼龙混杂,有女,也有太监,甚至还有些不受的答应。

    “药的人也寻到了,还有那名领路的嬷嬷,重刑之倒是招的痛快,幕后指使人是礼尚书的孙女,岫。”

    裴浚听了这个名字,微微意外了

    原是打算查真相,予以敲打,再不许人养这些阿猫阿狗。

    没成想萝卜带泥。

    礼尚书琛可不是如今跟他唱反调的肱骨么?

    “琛真是养了一位好孙女。”

    他倒也没急着宣琛见驾,先是透了些风给朝臣,都察院的御史闻风而动,几位急于表现的年轻御史一扑向琛,弹劾他纵容孙女在后为祸,这好了,琛赶忙见驾,意图将事来。

    第一日皇帝没见他。

    第二日事愈演愈烈,让琛在养心殿外侯了足足两个时辰方让他来。

    迈明间,正殿蟠龙宝座不见影,神往东阁一溜,只见珠帘后的紫檀塌斜斜倚着一清隽影,那人穿着一茶白的袍,形容慵懒随,瘦劲的手臂擒着一册书卷,未真容。

    琛立即朝皇帝跪问安,“老臣夜叨扰,实在罪过,还请陛,不知老臣那不成的孙女在里犯了什么错?”

    那张脸依然藏在书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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