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墮 - 二十五、傾訴

    像是踏了污浊的沼泽地行走。

    一开始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持去，终究能够走这地方。走到半途才发现：那污泥已经漫过了颈项，自己即将灭，沉暗无天日的黑暗，本没有逃生天的可能。

    值班室那夜之后，每天午，江函允得应付武俊凡的索求；班后，又得避着其他人的耳目，在值班室，被福伯赏玩着。他每每在清醒时，痛苦、反胃、厌恶得无以復加，但在被男人侵犯、亲吻、碰的时候，却像永远都无法记取教训一般，痴迷、陶醉、颤慄着，不知羞耻地不断浪叫。

    每次每次，理智的那份自己，心痛地望着那个逐渐堕落、沉沦的自己，即便焦急也无法挽回、无法拯救……江函允觉得自己像是要分裂成了两半。或者，其实他早就已经发疯了也说不定。

    『啪』的一声，江函允手的粉笔在黑板上断成了两截，他晃了晃。

    「老师！！」

    好像有很多嘈杂的声音，慌张的叫喊，但是江函允已经什么也觉不到—他两一黑，昏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睁开，迎接他的是雪白的天板，和一张写满担忧的俊朗脸孔。

    「江老师，你醒了？觉怎么样？还好吗？」左昕汉伸手掌，覆在江函允额上。那掌心的温徐徐渗了过来，江函允只觉一气上涌，眶跟着酸涩。

    他怕自己只要一开，泪就憋不住了。于是闭上，微微了。

    左昕汉的手掌往上，顺着江函允的发丝，柔声说：「保健老师说你应该是最近太累了，才会在课堂上倒……你还好吗？我最近见你，觉你瘦了许多，走起路来也摇摇晃晃的……」

    左昕汉的嗓音质地和缓，即使自说自话也不令人心烦，反而让江函允心微微发。

    左老师……原来一直有在关注他……原来……在他边，并不全都是对他心怀不轨的人……

    江函允真的好累。至今为止，发生的所有事，都超乎他的预期，悖离他打小所受的礼义廉耻的教育……他想要找人倾诉……想要问问有没有人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可是这事，又要怎么对人轻易说？

    也许……左老师……是可以信任的……

    在发上的手掌移开前，江函允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他对上左昕汉微愕的神，动了动：「左老师……你愿意……听我说吗……？」

    「江老师！」元气十足的叫唤加上拍在肩的有力手掌，让原本正批改考卷的江函允，手的红笔瞬间了去。来人却像没发现自己造成的惨剧，自顾自地说：「你好了吗？听说你前阵还在课堂上倒，没事吧！」

    江函允苦笑着避开对方看似又蠢蠢动的手掌，，温声：「我好多了，刘老师，谢谢你的关心。」

    对方上打量他一，。：「是没错，你气也好了些。前阵老是看你晚班，脸苍白得跟鬼似的。」他评论完，朝江函允摆摆手。「保重啊。」随即离开去上课了。无论来去都像阵风一样。

    江函允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收拾自己的东西，也准备要去教室。也许是心境转换的关係，其实在这学校里，关心自己的人还不少。办公室里的同事，也不是都这么冷漠的……

    他角勾着微笑，抱着教材，才刚要拐弯，角落突然伸一隻手臂，将他扯一旁的圆后方。

    炽烈的随即堵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