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墮 - 四、騷擾

    「老师早。」

    「江老师早安。」

    「老师早啊～」

    「早」

    一样好的早晨，一样错经过的年轻脸孔，江函允的微笑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勾起的角也显得僵。明显的两影，让他看起来脸灰败到不行。

    已经接连着好几天，他都接到那未显示号码的无声电话，接起来之后便是哼哼哈哈息的机械嗓音。他后来狠心，索不接，隔天早上起来便发现有上百通未接来电。那执拗和势不罢休的决意透过屏幕传递来，莫名地令他到丝丝凉意。

    所以，这几天他都睡不安稳，老是觉有人在他耳边哼哼哈哈的息，或者是作着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梦里的他，被看不见脸孔的男人们包围，这些男人们袒着，握着自己的着，每个人都发那嗬嗬哈哈的机械嗓音。他往往从梦惊醒，大汗淋漓。捞过手机一看，又是上百通未接来电。

    真是匪夷所思这人难都不用睡觉吗？还是说不只是一个人？

    疑心生暗鬼，虽然已不再接起那扰电话，但是那心理压力还是沉甸甸的，挥之不去。

    说也奇怪，当他在学校的时候，这些扰电话都不会打来，但当他一踏家门，就像开啟了某开关一样，扰电话开始。

    一开始，他以为是巧合，但是接连着好几天都如此，这样的巧合开始令他骨悚然—觉上，就是有个不知名的人士，或是一群不知名的人们，躲在暗窥伺着他，准掌握他的作息行踪。

    会是谁？自己最近有跟谁结怨吗？他不是已经尽量低调、忍气吞声了吗？在学校里，除了接导师班之外，最近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或有什么特殊表现，应该不至于跟谁结仇才是啊

    等等！导师班

    江函允抬起，扫过正在自习的学生们。

    如果非得说，最近有什么不同，那就只有接导师班这件事了。所以，会是班上的同学的吗？

    戒备的视线从左边扫到右边，对上武俊凡时，后者还轻佻地朝他拋了一个媚，江函允自动忽略。

    有可能吗？除了武俊凡比较常对他手脚之外，其他学生对他都还算恭敬友善。武俊凡虽然过份了些，但看似也不敢有更一步的举动。而且，都已经是二了，虽然还未到三，但是或多或少也察觉到大考的压力—写测验卷和补习都没时间，很难想像这个时期的孩会那么有间搞这桩

    江函允復又茫然地垂，盯着自己的备课资料。

    想不来呀算了，等到对方觉得没趣，应该就会停止这无谓的扰了吧。别再想了！

    江函允了一气，屏除心的杂念，继续准备自己的资料。

    『唰啦啦——』

    外着滂沱大雨，远时不时传来隐隐的雷声，然后天空一闪，划一光灿的闪电。

    江函允望着窗外，叹了一气。果然，应该要跟其他老师一样，准时班的，那个时候，还只是天而已，没想到，才过了一小时，就狂风暴雨加闪电了。而且这雨，看起来一时半会儿应该是不会停的。可是也没办法呀，那时候刚好有学生来问问题，总不能不不顾地就班吧

    唉怎么觉得接了导师班之后，便诸事不顺呢？

    江函允趴在冰凉的晶桌垫上，这样想着。自窗外的，透着气的凉风，令他趴着趴着，睡意渐渐上涌而且，在学校里，至少没有那些扰电话，还是比较令他安心的他模模糊糊地想着，帘缓缓闔上，沉的黑暗。

    江函允不太知是什么令他自无梦的睡眠醒来—这大概是他这些日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他搓了搓手臂，夜的凉意开始沾染上他的，也许他是被冷醒的。只是为什么灯全灭了？

    江函允眨了眨，适应着突来的黑暗。在他打瞌睡前，他确定办公室的灯光都还亮着，怎么睡一个觉醒来，就伸手不见五指啊啊是不是雷打得太兇，电了？满有可能的确认一吧。

    他捞过手机，打开手电筒，藉着光源朝变电箱前。他打开电箱，用手电筒的光源照着，确认了一，看到了一个像是总开关一样的东西。

    就是那个吧他伸手，正打算去扳动—

    『咚』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钝响，后脑杓随之一阵剧痛，江函允眩了一，倒地。